自始至终,蔺翌辰和蔺楚轩也都没在初棠的脸上看到慌张,便都对视了一眼。
“那好吧,棠棠,不过,若是有什么事情,你立马让人来传信,知道了吗?”
初棠应了下来,“好,我知道了。”
蔺翌辰和蔺楚轩这才把路让开,大理寺少卿急忙带着初棠离开了忠武将军府。
即使是去叶府,初棠也是坐着舒适的马车去的,到了叶家,所有的叶家下人避她如毒蛇,但初棠也根本不在乎这些。
叶商澧见她来,规规矩矩地到她面前来行礼。
初棠却只道,“不是说叶小姐暴毙了吗?我只是随便来看看的,你们不必在意。”
那些下人都诧异地看了一眼她,不是说她谋害了叶翎柔吗?为何她却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
这时,一个丫鬟挤开人群跑了出来。
“贵妃娘娘,我家小姐与你远日无忧近日无仇的,你到底为何要谋害她的性命?”
“你是谁?”
“奴婢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芍药。”
“哦——”初棠故意拖长了尾音,“那你刚刚也说了,我与你家小姐远日无忧近日无仇的,我为何要冒着这般大的风险谋害她?”
芍药一愣,她没想到初棠竟还会这样,用她的话来噎她自己。
见她说不出话来,初棠便看向了叶商澧,“仵作可来看过了?叶小姐到底为何会暴毙?”
叶商澧摇了摇头,“仵作来是来了,但还在看。”
“那好,给我搬个椅子来,我们先
等着看看仵作如何说。”
初棠发话,叶商澧也没有违抗,连忙让府中的下人去给初棠搬来了一张舒服的椅子。
初棠大大方方地坐下,没有丝毫扭捏。
说来也奇怪,她明明是作为被怀疑谋害了叶翎柔的人,可初棠却坐得稳如泰山,神色一点儿都不慌张,甚至颇有几分来看戏的意味。
两刻钟过去,仵作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少卿大人,掌司大人,小的已经查验过了,叶小姐的身上没有伤也没有被毒害,唯有脖颈处有几道不起眼的红痕,眼下,小的还是没能发现叶小姐是如何暴毙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不知死因,那这根本无法查出真凶是何人。
芍药突然大喊,“你当真仔细检查了吗?小姐昨日回来,口口声声说贵妃娘娘逼迫她喝下热茶,肯定那热茶中有毒,小姐才会暴毙的。”
初棠冷冷地看着她,“要想证明是我下了毒,你最好拿出证据来,否则一口一个我下毒谋害叶小姐,这便是毫不掩饰的诬陷。”
“奴婢,奴婢……”芍药半天都找不到话来反驳初棠,反倒被她那寒冷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不得不低下头去。
叶商澧也有几分意外,竟连仵作都查不出叶翎柔的死因。
“你们刚刚提到她脖颈上有几道红痕,这是为何?”
初棠抢先一步开口,“很简单,叶大人,我昨日的确出手小惩了叶小姐一番,也的确让她喝了热茶,许是
那红痕是她自己抓挠出来的。”
仵作连忙点头,“没错,小的仔细比对了一番,那红痕确实是叶小姐自己抓挠出来的。”
“嗯,那看来,红痕也跟我无关了。”
芍药又急急出声,“这怎么就跟你无关了?贵妃娘娘,如若不是你为难小姐,逼迫她喝下热茶,她根本不会抓挠出这些红痕。”
“那好,就算红痕是因为我,所以呢?红痕也不是致叶小姐于死地的缘由,这能指向我吗?”
初棠反驳的点太好了,芍药根本无从反驳,但她就是在心里认定初棠是谋害叶翎柔的人。
查不出死因,这案子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之中。
“贵妃娘娘,昨日小姐只单单见了你一个人,你会医术,也善毒术,这件事情,无论如何看上去都像是你所为。”
芍药的话让初棠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芍药一个丫鬟,是如何知道她前不久才去习了毒术的,难道是叶翎柔说的?
“我还是刚刚的那句话,你若要证明我是凶手,那便拿出证据来,否则的话,你便只是在胡说八道。”
芍药死死地盯着初棠,她很想找出证据,可她现在却是无能为力。
“我会找到证据的。”
“那你快去找吧,我不想留在叶府浪费时间精力了,既然这件事情跟我无关,我先走了。”
初棠站起身来,叶商澧和大理寺少卿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如出一辙的茫然。
他们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悬
乎的事情,竟有人暴毙却查不出死因来,还真是闻所未闻。
一阵响亮的唱报声传来,“皇上驾到——”
所有人都一惊,反应过来后便齐齐跪了下去,唯有初棠不为所动,依旧挺直脊背站在原地。
“都起来吧。”
司徒瑾琰说完,便抬脚走到初棠的面前,温和地问她,“怎么样,你没受到委屈吧?”
大理寺少卿和叶商澧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诧异,之前对皇上格外宠爱这个贵妃有所耳闻,但等亲眼见到之时,那便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我没事,也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大理寺少卿也是按规矩来办事。”
司徒瑾琰将初棠的上上下下都仔细看了一遍,在发现她的确没有什么事情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他又看向了大理寺少卿,“你可查完了?贵妃的嫌疑被洗清了吗?”
大理寺少卿哪敢说不啊,连忙道,“是,是,皇上,臣已经查好了,娘娘与叶小姐的暴毙无关,她当然没有任何的嫌疑了。”
“如此甚好,既然没什么事情了,那朕便先带她离开。”
“是,皇上。”
司徒瑾琰看向初棠,“行了,无事了,走吧。”
“好。”
初棠跟在司徒瑾琰的身后离开了叶府,他们一同乘上马车,而他们一走,叶府的所有人心中紧绷着的弦这才松懈了下来。
马车上。
初棠自从上了马车便一直没有说话,但她不时用视线去瞥司徒瑾琰,想
要看看他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