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时间里,他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保下初棠的法子。
蒋心柔和初薇对视一眼,脸上的欣喜怎么能藏不住,只是还没等她们高兴多久,接下来孟仪湘的话却令所有人都安静了。
“但是,这玉佩分明是当初戴在我女儿身上的,为何会在这里?”
孟仪湘说完,不顾其他人的疑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蒋心柔的面前。
“你说,这玉佩是你拿出来的,你告诉我,这玉佩你是怎么得到的?”
蒋心柔一愣,狡辩道,“你当真没有认错?刚刚你也都承认了,这穗子就是汝南独有的孜穗,所以这玉佩的主人便是汝南人,贵妃娘娘是汝南人才对,怎么可能是你的什么女儿。”
“你少说这些废话,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得到的这玉佩?”
孟仪湘声嘶力竭地喊着,就是只为了得到一句真话。
蒋心柔不堪重负,只能无奈地把先前说过一遍的事又再一次说了出来。
听完蒋心柔的话,孟仪湘彻底瘫软在地上,“是她,是卢娘子……”
司徒瑾琰和初棠都被这一变故惊到了,等回过神来,司徒瑾琰忙追问起来。
“蔺夫人,你先别激动,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好,皇上,臣妇这就说。”
孟仪湘在蔺闻雪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看也不看神色复杂的蔺卿棠,反倒眼神直勾勾地紧盯着初棠。
“皇上,你身边站着的贵妃,才是臣妇
丢失了多年的女儿,她才是臣妇真真正正的女儿。”
“至于你。”孟仪湘伸手指了指蔺卿棠,“你必然是汝南找来的冒牌货,冒充我女儿,你到底意欲何为?”
蔺卿棠一下子慌了,她忙冲到孟仪湘的身边,双手死死地抓住她。
“娘,你在说什么啊娘,我就是你丢失了多年的女儿,你怎么能突然就不要我了啊,我有玉佩的,我才是你的女儿。”
“不,你不是。”
孟仪湘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了和手上的玉佩一模一样的玉佩,随即递到了司徒瑾琰的面前。
“皇上且看,臣妇的手中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单看样子,根本难以让人分辨出来。”
“只是……”孟仪湘话锋一转,“一个假物单放在一处,旁人或许还不那么能辨认出真假,可它与真物放在一起时,孰真孰假那便一眼即可看穿。”
司徒瑾琰仔细地端详起两块玉佩,随即点了点头,“不错,这两块玉佩虽模样相同,但若是再看得仔细一些,还是能发现其中的些许细微之处是不相同的。”
“是啊,臣妇对这块玉佩最是熟悉,更何况这穗子,便是臣妇亲自系上的。”
“蔺夫人,你为何要在这一块玉佩上系着汝南的穗子呢?”
孟仪湘神色复杂道,“在场的所有人皆知,臣妇丢失女儿时,正是大凌与汝南两军交战之时,臣妇无暇顾及女儿,便将她托付给了她的奶娘,也就是刚刚臣妇
口中所说的卢娘子。”
“臣妇唯恐战火波及女儿,便找来了汝南的孜穗系在这玉佩上,心想若是女儿不慎被汝南军掳了去,也能让他们以为这是汝南的姑娘而不至于赶尽杀绝。”
听了孟仪湘的说辞,司徒瑾琰却还是有一处不解。
“那你便不怕,若是见到你女儿的人是大凌人,这可如何是好?”
“不,大凌的将士,只能朝前,不能后退,臣妇的身后便是大凌百姓,已然退无可退。”
这话虽有几分语无伦次,但司徒瑾琰却听懂了,孟仪湘和蔺长平守护着溧阳城的百姓,他们只能迎敌,殊死一搏,身后确实再无退路。
一瞬间,司徒瑾琰对孟仪湘夫妇俩都肃然起敬。
初棠早已懵圈了,她还是没能反应过来,稀里糊涂之间,怎么她不仅不是汝南人了,竟还变成了忠武将军府那个丢失多年的小女儿?
“蔺夫人,你当真不会认错,对吗?”
“皇上放心,臣妇就算是化成灰,也认得这一块玉佩。”
孟仪湘的视线一直落在初棠的身上,看着初棠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样,她的心底满是庆幸和高兴。
还好,她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亲生女儿,她险些竟要认一个假的认当女儿了。
司徒瑾琰朗声道,“经朕查明,朕的贵妃不仅不是汝南人,她还是忠武将军府当初丢失的小姐,今日过后,若京中有人胆敢再对她的身份造谣,朕定严惩不贷。”
司徒瑾琰的话
,彻底坐实了初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