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来了,我带来了宣宁郡主,有她在,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完,徐婉容就恶狠狠地看向初棠,“还不快给我娘看病。”
这瞬间变脸的功夫倒是让初棠看得一愣,她撇了撇嘴走到了床榻边,视线却依旧在四处打量着。
“你们这屋里也太昏暗了,居然还不打开窗,没生病的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卧病在床的人?”
徐婉容朝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便走过去打开了窗。
初棠伸手搭上了徐夫人的脉搏,不过片刻,心下了然。
“徐夫人这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
“什么?”
一听完初棠的话,屋内顿时响起了好几道惊呼。
唐园惊诧地凑近前,“夫人往日和善,也不与什么人结下仇怨,怎么还能中了毒?”
她的话无人应和。
“徐夫人这样多久了?”
“已有四日。”
闻言,初棠颇有几分无奈,“都这么久了,你们才来找我,徐夫人的毒只怕都进入五脏六腑了,要想再完好痊愈,只怕是不可能了的。”
若是早些时候来找她,初棠定然有把握根治徐夫人体内的毒,但现在……
徐婉容没有作声,心中却有几分后悔,都是她之前拦着不让人去找初棠的。
若是初棠能被早点找来,自己的母亲也不至于多遭罪。
初棠熟练地将药箱中的针都取了出来,并排放好,随即有条不紊地给徐夫人扎起针来。
明明本该是极其安静的环境,却偏
偏有人一直聒噪不停。
“郡主啊,夫人这中的是什么毒?”
初棠手中动作不停,“乌头钱子。”
“那……可会伤及夫人性命?”
“若我再迟来半日便会。”
“这样啊……”
唐园装作好奇的样子凑近,却不慎触碰到了初棠,她连连后退并道歉。
“郡主啊,都怪我笨手笨脚的,居然还撞到郡主了,真是该罚。”
初棠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既然也知道自己该罚,那就去外面跪满一个钟头再起身吧。”
这下,倒是换做唐园傻眼了。
初棠知道唐园是在说客气话,她却没打算对她客气,若非她刚刚及时收住力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跪一个钟头已经是便宜她了。
“大小姐啊,你看这宣宁郡主,明明不是咱们徐家的人,却已经开始对咱们指手画脚起来了?这若是等她治好了夫人,往后她还不得携恩图报,使劲磋磨咱们徐家啊?”
徐婉容的眉头一皱,却是冷声向着唐园,“少在这里废话,别以为本小姐刚刚没看到你是故意撞上去的,谋害我娘还装无辜,唐园,你给本小姐等着,来人,拉她出去跪着。”
唐园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已然被两个粗壮的丫鬟拉了出去,让她就这样顶着大太阳的曝晒跪了下去。
这样的天跪在炙烤的石板上当真是一种折磨,没一会儿,唐园便叫苦连跌起来。
屋内,初棠将所有的针收好,转头写下了一个药方。
“让人照着这药方煎药,每日需服三次,半月见好。”
说完,她便背上药箱走了出去。
徐婉容见状也跟了出来,“你等等。”
“徐小姐还有何事?”
“你既能解我娘的毒,兴许知道她这毒是何人所下?”
“徐小姐未免想得太多,我哪儿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知晓她这毒是谁下的。”
“那至少,你应该也能告诉我些什么,让我不至于一头雾水。”
听到这话,初棠面不改色道,“乌头钱子与水接触会变黑。”
说完,初棠便不再停留,大步离开。
徐婉容若有所思地看着初棠离去的背影,她的不远处还跪着唐园呢,唐园还在骂骂咧咧。
“装神弄鬼,神神叨叨,说得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一样。”
徐婉容走近唐园,微微俯下身子,“唐姨娘,你在这里也跪了许久了,想必很热吧?”
“你,你要做什么?”
徐婉容拍了拍手,身边的丫鬟便去提了一大桶水来,“给唐姨娘消消热。”
‘哗啦’一声,一整桶的水便都倒在了唐园的身上,她一惊直接站起身来,水还顺着她的衣裳往下滴落。
“徐婉容,你疯了吗?”
‘啪——’
徐婉容狠狠地扇了唐园一个耳光子,“本小姐的名讳岂是你这个妾室能直呼的?”
徐婉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唐园的身上,果然见她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变成了黑色。
“好啊,果然是你,竟是你下毒谋害我母亲。”
“你,你在胡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