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许日后回春堂能与秦氏医馆一道相提并论也说不准呢。”
——
一大早,司徒清钰便急匆匆地来到了江以贞的宫中,见她这般慌慌张张,江以贞便低声斥责起来。
“怎么这般慌慌张张,一点儿都没有公主该有的礼数。”
“母妃,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儿臣这若有若无的礼数,儿臣无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江以贞颇有几分头疼,“都是你父皇把你宠坏了,没大没小的,说吧,这么早来找哀家,又是有何原因?”
司徒清钰拉住江以贞的胳膊说道,“母妃,你听说了吗?前两日在回春堂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情?”
看江以贞一脸茫然的样子,司徒清钰只好从头到尾给她说了一遍。
“想不到,这初棠竟当真有几分能耐。”
“是啊,所以,母妃,这寂扶幽的病看来传闻不假,你到底何时才去帮儿臣啊?”
江以贞摇摇头道,“此事不急,哀家现在在思虑的,便是这初棠可否为我们所用。”
“母妃的意思是,让她成为我们的人?”
“不错,要不是秦鸿那个老匹夫油盐不进,现如今,慕涯又哪里会缺钱呢?”
司徒清钰也附和道,“就是啊,看来,把初棠拉入麾下确实是件好事,她若是识趣也就罢了,若是和那秦鸿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儿臣也不介意让她吃点苦头,凭她一个无权无势的丫头,还能反了天不成?
”
“说得不错,钰儿,这件事便由你来做吧。”
“是,儿臣必会将此事办妥的,母妃放心。”
——
此刻的初棠还不知自己早已被人惦记上了,仍在心无旁骛地给人看病。
现如今,来回春堂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初棠心想,看来自己也是时候再招些人进来了。
时候一到,初棠便让人关了医馆,自己则和开阳一道换上了男装。
“小姐,你当真要去那个夜笙楼啊……”
“是啊,夜笙楼,我非去不可。”
墨画撇了撇嘴,“那小姐都不带我去,只带开阳一个人去。”
初棠回头一笑,安慰道,“我去呢,是有正事在身的,下次再带你一起去。”
墨画无奈地看着初棠换上了男装,“那好吧。”
初棠一边拿着折扇,一边问道,“我现在的模样,可像是个男子了?”
墨画跟着点点头,“确实像了,单是看容貌的话,若我不知.内情,只怕也要以为小姐是哪家的俊俏公子。”
“这样就好。”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初棠招呼着开阳一道走了。
晚膳之后的时间,才是夜笙楼最热闹的时刻。
初棠身穿着白色蜀绣织锦衣袍,头发束冠,手上摇着折扇,神情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看着活脱脱是一位富家的公子。
夜笙楼难怪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窟,刚一入门,初棠便被眼前的一幕给惊讶住了。
只见云顶檀木作梁,琉璃为灯,红绸锦缎作为装饰,牵出了
云萝烟梦。
灯光掩映下,数不清的姑娘顾盼流连,她们的身姿摇曳婀娜,面容姣好,声音更是清脆动人。
在门口驻足了片刻,初棠便被夜笙楼的老.鸨看到,她虽微微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吐掉了嘴中的瓜子,摇晃着身形走上前来。
“呦,这位公子,怎的如此面生啊?以前没来过夜笙楼吧……”
老.鸨用意味深长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初棠一番,见她身上穿着的衣袍也是难得一见的好料子,暗自揣测她非富即贵。
一阵脂粉味进入初棠的鼻腔,她微皱了眉头,却不动声色地忍耐了下去,转头用肆意的态度侃侃而谈起来,
“是啊,小爷走南闯北,好不快活,先前早有听闻京城的夜笙楼乃是一绝,花魁纶茉姑娘更是难得一见的绝美佳人,小爷今日便来领略一遭。”
老.鸨咧开嘴笑道,“原来如此,公子怎么称呼?”
“唐。”
老.鸨立马会意,“唐公子,这纶茉姑娘今日会登台献舞,最好的观赏地啊,是在二楼的
包厢,唐公子你看你是否需要啊?”
“是吗?那就来一间吧。”
“好嘞。”老鸨朝身后招了招手,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便走了过来,“你来带唐公子去二楼的包厢。”
那姑娘微微点头,示意初棠跟着她走,初棠跟着她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包厢。
刚走进去,初棠就见到了一扇巨大的屏风,而在屏风之后却传来了一阵悦耳的琵琶声
。
初棠绕过屏风,见到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蒙着面纱弹着琵琶,看见她,女子站起身来盈盈地福了一下身子。
“见过公子。”
初棠摆摆手,“坐下吧坐下吧,继续奏你的琵琶。”
女子重新坐下,初棠也跟着坐下,开阳站在了她的身后。
女子伸手弹琵琶,悠扬的琵琶声传入初棠的耳中,一曲终了,她还有几分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