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且深进来后,先是问了她的情况,都被阮听夏一笔带过了,她现在没有什么心思跟他讨论别的,又不能直接问。
紧接着电话再一次响起,梁且深这才看了过去。
阮听夏仔细观察着梁且深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好似一个平常的电话。
她不知道这个电话是不是许青营再次打来的。
“你先忙公司的事情就好,我没关系的。”
梁且深回道:“那你先休息,我出去回个电话。”
这样一句话,阮听夏基本上就能断定了。
之前很多次的工作电话甚至会议,梁且深都是当着她的面进行的,从来不会避讳什么。
这一次却像是在刻意避开她。
阮听夏轻轻“嗯”了一声。
梁且深出了门又走了一段距离才将电话回拨过去。
两通电话都是许青营打过来的。
“喂?出什么事情了?”
许青营这样迫不及待的连打两通电话,势必是有什么要紧事。
她也谨慎的开口问道:“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梁且深看了眼病房的方向,“我现在没和她在一起,你说就行。”
许青营这才出声道:“或许...你认识宋志远吗?”
梁且深顿了顿,“你为什么要问他?”
听到梁且深这样说,许青营就知道自己问对人了,“你果然是认识的,那就好办了......”
梁且深确是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了?”
许青营解释道:“你知道康鸣被总公司任命提拔的事情吗?”
梁且深皱眉,新锐的事情他一向都不关心的,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升职而已。
“没听说。”
许青营一个字不落的开始解释,“其实今年新锐的行景并不乐观,且不说被像寰创这样的龙头企业压着,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新兴实力派的崛起,每一步都让人的感到意外,新锐也失去了不少机会。”
梁且深没听懂她要表达的意思,“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许青营分析道:“我想说的其实很简单,公司现在需要人员优化和整合,在这样的敏感时机,康鸣反倒是得了任命的机会,这不符合常理。”
梁且深冷静分析着,“公司有公司的立场,如果只按照交易额来做决定,未必就是一个可靠的方向,康鸣被提拔,或许只是因为他自己的实力。”
许青营道:“一开始我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至少不应该在毫无证据的时候去构陷一个人的动机,但是,今天分部总经理来了,我听到了一些事情...”
梁且深问:“什么?”
许青营回道:“虽然我只是端茶送水而已,但也因为这样多了很多机会,今天我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他们也正巧在讨论关于康鸣职位的事情,大家都是新锐的老人了,更不乏那种缺乏背景的,最起码都比他强,所以你难道不意外康鸣背后的仰仗是谁?”
梁且深想到她的第一个问题,脱口而出,“你怀疑是宋志远?”许青营道:“不是怀疑,这是我亲耳听到的,他年纪轻轻坐到这个位置,手底下的很多人早就不服他的做派了,如今有了由头,还不大肆拉踩一番。”
梁且深道:“那把你听到的,说出来听听。”
许青营缓缓开口,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措辞,半晌后才开始描述事情的原本真相。
“其实没什么,临出门前我听见他们在说这件事,于是就在门口偷听他们说话,尤其是当说到康鸣的升职令时,两个人都很激动,其中一个还提到了宋志远的名字。”
梁且深反问道:“那你知道宋志远这个人吗?”
许青营如实道:“我不认识......但是我在那个名单上见过这个名字,他是新锐的股东,可很少有人注意到。”
梁且深道:“所以你打这通电话是像让我查?”
许青营不知道这样贸然找梁且深究竟是错还是对,可她的能力有限,有些事情也只有梁且深能做到。
“你要是觉得......”
不等许青营说完,梁起身已经应了下来,“交给我就好,等查到我再联系你。”
眼看着下一秒就要挂电话了,许青营突然问:“听夏...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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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阮听夏在病房内已经拧成一团麻花了,她分明有种很不一样的错觉,只是找不到一个根据。
刚刚她用病房的公用电话给许青营打过去,结果都是忙音。
一而再再二三的求证,终于坚定了她心中的想法。
等不了了,等梁且深回来,她势必要问清楚。
终于,梁且深推门进来,看见阮听夏打坐似的坐在床上,“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了?”
阮听夏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梁且深太了解阮听夏了,仅仅一个眼神就能看明白。
“你是有什么事想问吗?”
阮听夏反问道:“那你呢,你有什么话想说吗?”说白了,两人都在互相试探罢了。
梁且深迟迟不肯开口,阮听夏终于忍不下去了,“刚才的电话是许青营打过来的对不对?”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同时,这份沉默也代表着一个答案。
“听夏,你听我给你解释。”这是他最害怕的情况,欺骗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有着很大的动摇作用,他不想让阮听夏失去了对他的信任。
阮听夏有些失望,“你口口声声都在告诉我坦诚,所以我对你一直心怀愧疚,难道你也是这样对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