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且深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阮听夏制止了,“好了,我知道我现在情绪不好,连带着态度也不好,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都静一静再聊。”
“好。”
思虑许久,最终代替的只有这一个字,既然她需要时间,那就给她时间好了。
反正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阮听夏没有回答,而是迅速的躺下,用被子蒙住头,想要隔开外界的一切声音。
梁且深将这都看在眼里,只是上前帮她折了被角,“房间里本来就很闷了,别蒙着头了,我这就走。”
说完就起身朝外走去。
听见门口传来的声响,阮听夏才重新坐了起来,她虽然生气,更多的是懊悔。
她不该质疑他的,可心里却忍不住的窝火。
就这样一直坐了两个小时,心事终究是无法纾解,于是拿出手机给陈秋生打了电话,她想听听家人的声音,会给她另一种程度上的心安。
本以为陈秋生会休息的很早,结果还没响两声就被接通了。
“夏夏...”
阮听夏光是听见这个声音眼泪就止不住的流,“陈叔......”
陈秋生一听顿时慌了,“怎么哭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阮听夏哽咽道:“我把梁且深赶走了。”
陈秋生闻言笑了,“吵架了?”
阮听夏支支吾吾的,也回答不上来什么,“我不知道。”
陈秋生心瞬间放了下来,“吵架挺好的,哪有人是不吵架的。”
阮听夏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陈秋生解释道:“你啊你,自从来了台宁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从前的小脾气和锋芒都收了起来,我总在担心,这性子是不是憋着憋着就没了,太过懂事可不是一件好事,现在看来,还会耍小脾气,说明梁家那小子把你照顾的很好。”
阮听夏出声道:“我没有再耍小脾气,我们之间是真的出了问题。”
陈秋生对梁且深的人品是异常的相信,即便不问前因后果也能找到一个说的过去的出发点。
“那你说说是什么问题?”
阮听夏开口道:“他有事情瞒着我,关于青营的,不对,是他们两个都有事情瞒着我。”
陈秋生听见许青营的名字问:“之前听你说青营被调去了外县,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吗?”
阮听夏回道:“嗯,我就是在担心她一个人在外县,所以找了梁且深帮忙,但他和青营见面后好像多了一些秘密,我搞不清楚......”
陈秋生道:“连事情都搞不清楚呢,就给人乱扣帽子了?”
阮听夏知道自己没理,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小声道:“我不知道...”
陈秋生无奈道:“你啊你,就是太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了,所以才这样跋扈。”
阮听夏不解,“怎么能是跋扈呢?”
陈秋生沉声道:“行动力往往战胜语言数倍百倍,你看到的都是冰山一角,都说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对陌生人都懂的道理,怎么对爱的人却这么强求,与其问他隐瞒了什么,不如问他为什么隐瞒,我相信,他的出发点会是你。”
有些道理,外人看的更明白。
而局中人,只会愚蠢的敲打自己的脑袋。
冷静下来后,阮听夏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可是陈叔...他已经走了,他会不会怪我呢?”
陈秋生笑道:“傻孩子,他跟我不一样,我之所以能头都不回的离开,是因为知道有他照顾你,可是且深不一样,他要是走了,谁还能像他一样照顾你呢?”
阮听夏眼眶开始湿润。
陈秋生又问:“馄饨好吃吗?”
阮听夏轻声“嗯”着,“他说是您教的。”
陈秋生道:“你看,爱一个人,往往不用多说,行动力占上乘,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陈叔,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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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且深从病房出来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正对面的休息室坐着。................................................................................
他不敢走,准确的是,不敢超出阮听夏周围的十米开外。
于是就这么静静的守着。
夜晚周围很静,静的能听见心跳的声音,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去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既能守住许青营留在外县的秘密,又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正想着,病房的门突然开了,阮听夏从里面走出来。
抬眼间,两人四目相对。
梁且深没想到她会出来,阮听夏也没想到他竟然就在离她最近的位置坐着。
她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梁且深也下意识去迎,以为她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然而阮听夏只是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紧接着胸口就传来了一阵湿意。
“哭了?”
阮听夏呜咽一声,忍都忍不住,她以前没有这么脆弱的。
“我没哭。”
即便这个时候了,她还是在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