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冯丽莲办公室里出来,阮听夏回到工位上开始无所事事。
廖堇一很快就凑了上来,“怎么这幅表情,莉莉安不应该是对你赞不绝口,大肆宣扬了一番吗?”
阮听夏道:“你还笑的出来,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这段时间什么情况吗?”
廖堇一道:“你就是责任感太强了,工作嘛,不就图个开心吗,我之前选择这里也看中的正是这一点儿,莉莉安这人能处,不死板,工作环境绝对不会差。”
阮听夏一针见血的拆穿,“你难道不是因为樊经理吗?”
这话一处,廖堇一立马警觉起来,左右看了一眼,没人才继续开口。
“可不敢乱说,我不是那种人,虽然也是因素之一。”
阮听夏有些看不懂了,这樊世凯是个慢热的人她能看出来,可廖堇一能憋这么久太奇怪了。
“你们两人之间好像是一点儿进度都没有,堇一,你是真的对他感兴趣吗?”
廖堇一也苦恼,“你知道的,我这人三分钟热度,兴趣来的快,也去的快,可这樊世凯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一次次的勾引我,但却没有半分动作,我能怎么办,僵持呗。”
阮听夏道:“勾引?”
这两个字出现在樊世凯身上还是挺新鲜的,她实在是画不上等号。
廖堇一仔细斟酌着,“也不是勾引了,就是我以冷静下来,他就突然出现点燃我,我以为是他抛出给我的信号,其实什么也不是。”
阮听夏明白了,总结道:“就是反复的喜欢。”
廖堇一瞪大眼睛,“你不会总结不要瞎总结,我才不要做那个主动的人。”
阮听夏笑着道:“你看,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你之前在感情上不会计较这么多的,管他喜不喜欢,你只要来了兴趣就会主动出击,也不会考虑那么多未知的问题,可在樊世凯身上,你怕吃亏,你怕落下一个不好的结果,所以迟迟不肯出击,堇一,你认真了。”
这话一说完,廖堇一愣了好一会儿。
“都说当局者迷,难道我真的...陷进去了......”
阮听夏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跟着你的心走,据我的了解,樊经理这个人也直白的很,你不说明白,他就永远和你有一条跨越不了的界限,这是他的分寸。”
廖堇一正想着,阮听夏桌子上的办公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前台的拨号。
“听夏姐,门口有人找。”
阮听夏闻言皱眉,难不成是梁且深又过来了?
她起身拍了拍廖堇一的肩,“好好想想吧,我下楼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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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找我?”
阮听夏扫视了一圈没见到什么问,于是问前台的小姑娘。
“诶,刚才还在呢,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阮听夏瞬间僵住,不知为何,想起了上午的那通电话。
严政翔,是你吗?
“对了,他还留了一个东西在这里,应该是给你的吧听夏姐。”
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卡片,像是贺卡的样子。
阮听夏颤抖着拆开,上面是她的一张照片,正在练琴的时候被拍下来的,那背景她再熟悉不过了,是严政翔的家里。
下面还有一行字。
“宜坊酒家,晚八点不见不散。”
她手突然瑟缩,照片掉落在地上。
“听夏姐......”
前台见她的状态不对,出声叫道。
阮听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捡起那张照片,又是怎样一个人跑到保卫室的。
“您好,师傅,帮我调个监控。”
她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只能从刚才询问的大概时间开始推算。
果然,在视频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穿戴讲究,带着一个皮质的帽子,浑身散发着艺术家的气息。
即便看不清脸,但阮听夏却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那就是严政翔。
也就是说,上午的那通电话,就是严政翔打过来的。
她冲到卫生间,反锁上门,无力的坐在地上。
满脑子都是疑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回国,又为什么突然突然出现在江原。
而且一回来就是找她。
这一次,严政翔是冲她来的?
想到这里,阮听夏蜷缩在角落,回忆的阴暗开始一点点侵袭。
他要毁了她!
不知道一个人呆了多久,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听夏,听夏,你在里面吗?”
“听夏,是我,堇一!”
“有人吗?”
廖堇一的声音很迫切,她见阮听夏好久没回来,下楼买咖啡就顺便问了一嘴,这才发现人找不到了。
公司上下都找遍了,现在只剩下这个被反锁的卫生间了。
她见里面没有动静,开始用脚踹门,终于第三下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廖堇一箭步迈了过去,刚拉住阮听夏就感受到一手的濡湿。
“这是怎么了?”
阮听夏解释道:“没事,洗了个手,水没擦干净。”
廖堇一不傻,水和汗还是能分清楚的。
她根本不听阮听夏的解释,又开始往她身上探,果然,身上也湿透了。
“阮听夏!”
这三个字刚一叫出口,阮听夏就崩不住了,把头埋进了廖堇一的肩。
“堇一,不要逼我,我现在还说不出口,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即便知道她会担心,但那些过去,阮听夏依旧无法启齿。
廖堇一见她反应这么大,刚起来的火就被压下去了,只剩下无措。
“好好好,我不问了,你别哭了,这要是让我哥知道了,我可怎么交代。”
阮听夏顿了顿,啜泣道:“不要...不要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