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话,那此时梁且深的出现就将这场戏码推到了一个高潮。
他挡在阮听夏面前,恶狠狠的盯着眼前和疯子没什么两样的女人。
十几分钟前他还在和宋闻景进行着毫无意义的应酬,也不知道新锐的艺术团在今晚有表演。
不过见不得人的消息一向是传的最快的,哪怕是在私密的包厢,也依然不会阻断。
梁且深和宋闻景对视一眼,立马察觉到什么。
“我去看一眼。”
梁且深想都没想就直接起身,宋闻景在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拦不住,还真是拦不住。”
事情不会无缘无故的发生,除非是背后有人在推动。
梁且深脑海中立马浮现出阮听夏的脸,脚步也不由快了起来。
没想到刚一到堂厅就看见阮听夏被人揪住衣领的样子,彻底沉下了脸,嗓音中压着怒气道:“把你的脏手拿开。”
简钰看见来人的一瞬间也彻彻底底的懵住了,怎么…怎么会是梁且深?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阮听夏,“原来你背后的人是他啊……”
简钰甚至不敢脱口而出梁且深的名字,在这一刻,她知道自己是彻彻底底的输了。
梁且深甚至看不愿看她一眼,直接望向她身后正在苏婉妍身边苦苦求情的杨文斌。“杨总,你的家事就没必要在这儿处理了吧,管好你的人,别神智不清乱咬人。”
话罢便转身带着阮听夏离开。
可此时杨文斌哪里还有心思去管简钰,他只知道,要是苏婉妍提出离婚的话,他将失去他的根基……
………………………..
阮听夏被梁且深带着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甩都甩不开,最后进了一个包间。
梁且深气上心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阮听夏不明白梁且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只是反问道:“这跟您有什么关系呢?”
梁且深的话一下子就被堵住了,“阮听夏,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连人家什么背景都没搞清楚就这样贸然出手!”
阮听夏扭过头去,不想跟他争辩,“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她一口咬定,梁且深更加气愤,觉得自己又一次昏了头。
“是你把视频投放出来的?”
阮听夏嘴唇微动,没有解释。
梁且深继续道:“你知道那个杨文斌是黑白双道的吗,一旦追溯源头,查到你头上只是时间问题,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甚至不用查,如果简钰刚才死死咬定是阮听夏所为,杨文斌绝对不可能让她全身而退,所以梁且深才不得不出面,替她作保。
或许是梁且深此时的表情太过于认真,阮听夏有些动摇,小声道:“不是我,我只是找了苏婉妍而已。”
梁且深明白过来了,“你这是想借苏婉妍的手?”
阮听夏有理有据的回道:“我是匿名举报,简钰本就是不光彩的行为,难道我做的不对吗?”
梁且深长叹一声,“我没有说你做的不对,可你既然要做,那就不要把自己暴露出来,去当那个靶子。”
两人都逐渐冷静下来,阮听夏也能听明白他话中的苦心。
“刚才是我言重了,对不起,也谢谢你出面。”
她心里明白,如果不是梁且深刚才出来护她,就很可能被搅进去,一旦杨文斌想要追究,她必然不能脱身。
梁且深声音淡淡的,听不出起伏,“你欠我的可不是一两次了。”
阮听夏明白,想要在这个圈子待下去,或者说是自保,单是凭她现在的能力还远远不够。
所以才会一次次的欠了梁且深人情。
“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梁且深从没想过让她还什么,他压低声音,语气隐隐含着怒意,“择日不如撞日,那就现在还吧,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
阮听夏一愣,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还是道:“什么问题……”
梁且深凝神看了她片刻,良久才开口,“你究竟为什么突然回了江原?”
听见这话,阮听夏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不是早就说了,江原这边机会多,我得……”
不等她说完,梁且深就打断道:“阮听夏,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应该知道江原是谁说了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呆不下去。”
这话一出,阮听夏立马红了眼,嗓音夹杂着颤抖,忿忿道:“你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不是说好当作不认识的吗!”
梁且深眼底骤沉,轻笑道:“我跟你过不去,我要是真跟你过不去,你现在都不知道让人家糟蹋成什么样了。”
两人之间的怒火一触即发,阮听夏紧抿着双唇,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我不想跟你吵架。”
其实这个问题梁且深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是为了阮家的事对吗?”
阮听夏先是一怔,随后又立马道:“我不想说。”
这样的回避无疑是一种肯定的回答。
梁且深点点头,“我可以不问,但是请你做事前先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有些事情不是你耍耍小聪明就可以的。”
事已至此,还不如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阮听夏也不想再继续被他说教,“梁且深,就像你说的,我能力有限,所以很多时候都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但阮家的事情,我不想这么得过且过。”
梁且深一言不发,神色冷峻的看向一边,片刻后,轻声道:“我知道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谁也没再开口。
这样的氛围实在是令人感到压抑,阮听夏终于道:“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罢就要转身,梁且深回过神来,叫住了她,“等等!”
阮听夏回过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梁且深沉了沉气,理智开口,“外面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跟我一起出去,闻景的车在门口。”
哪怕是做戏,也要做到最全,这是梁且深的一贯作风。
阮听夏犹豫许久,没有拒绝,她现在和案板上的鱼没什么区别,懂得自保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