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我实在拦不住。”赵婉儿委屈地走进来。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还没开口,大夫人疾步走上前,质问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发什么疯,你的孩子早死了。”老夫人低头喝茶,掩饰心中的不安。
赵婉儿轻声开口:“大嫂,那孩子是三爷和温声声……”
“闭嘴,别忘了你的孩子是怎么掉的。”大夫人直接戳对方的心窝子。
果然,赵婉儿脸色大变,死死咬着唇。
她进萧家的时候,孩子都六个月了,后来掉了,大夫说她思虑过甚,才会出意外。
可她自己知道,若不是老夫人让她跪祠堂受了寒气,若不是萧世尘推她,她的孩子不会掉。
她想过报仇。
可向谁报仇?
温声声吗?
她确实可恨,身份,财富,样样比自己好,为什么不能分自己一点。
可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反而在她出现后,直接与萧世尘和离。
赵婉儿心里自嘲一笑,她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又能恨谁。
即便恨,又能怎么样,杀了他们?
那自己也要回到不堪的日子,她不要。
“大嫂,那,那是意外。”
大夫人嘲讽地哼了声,直视老夫人:“你们可以骗外人,却骗不了我。府里的下人议论,温声声派人送来一个痴傻的孩子,大约一岁左右,他就是我的晗儿,你别想否认。”
前段时间,萧世尘刚告诉她,她的晗儿还活着。转眼,外面就传,温声声有个痴傻的孩子,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我看你是想孩子想疯了……”
“不是我疯了,是你们疯了。晗儿可是老三的亲儿子,他怎么能拿晗儿威胁温声声,就不怕紫衣侯杀了晗儿吗?”大夫人怒火攻心,不管不顾地喊出来。
“闭嘴。”老夫人慌乱地看向喜嬷嬷,对方震惊地张大嘴巴,随后反应过来,忙去关门。
赵婉儿惊诧地瞪大眼睛,大嫂什么意思,晗儿是萧世尘的儿子?
好在萧家落败,府里的小人遣散大半,院子里只有一个打扫的小丫头。
“淫妇,你就是个淫妇。”老夫人气得猛拍桌子,当初她还觉得老三做的绝,现在看来,就应该掐死那个孩子,“当初就应该让老大休了你,也省的萧家陪你丢人现眼。”
大夫人双眼赤红,攥紧手心反问:“那老夫人为何不让老大休了我?是不是早就知道老大没出息,早晚会把家底输光。周家虽清贫,好歹也是书香门第,总能给大房撑场面?”
“你……”
“温声声和萧世尘如何我不管,我只要我的孩子,明日我看不到孩子,我就把这些年萧家对温家的所作所为告诉温声声。”
“你敢?”
“兔子急了还咬人。这些年我自认对得起萧家,可你们怎么回报我的,利用不成就威胁,现在还想利用我的儿子。你们不仁我就不义,说我是淫妇?好啊,我会告诉温声声,当年萧世尘白天和她谈情说爱,晚上就爬上我的床。”
大夫人看着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积压多年的怨气,终于找到出口,“这件事,老夫人你早就知道,还帮着萧世尘骗温声声,你才是罪魁祸首。”
随后她扫了一眼赵婉儿,嘴角带着嘲讽的笑:“你以为你赢了?不过是吊温声声,玩欲情故作的棋子罢了。”
赵婉儿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夫人,她希望对方能反驳大夫人,可最后,老夫人哆里哆嗦骂大夫人淫妇。
她苦笑一声,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被先是扑灭。
大夫人转身离开,行至门口处,轻蔑一笑:“别枉费心机杀我,我与萧世尘有私情的事情,我早已告诉亲信之人,一旦我出意外,她就会让说书先生,在茶楼酒肆大肆宣扬。”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淫妇,淫妇……”老夫人抄起桌上的茶盏,朝大夫人扔过去,可惜人已经走了,根本打不到。
喜嬷嬷心疼地看着茶盏碎片,这么摔下去,府里喝茶就只能用碗了。
“你这个祸害,杵在这看什么笑话,滚。”老夫人怒火无处发泄,看到赵婉儿还站在屋内,面色狰狞地朝她吼。
赵婉儿回神,恢复以往的怯懦,低头快步离开。
待走远后,赵婉儿再也忍不住,对着一棵树猛踹:“混蛋,伪君子……”
“踹树没用,赵姨娘应该拿把刀杀了萧世尘才解气。”赵婉儿一惊,回头就看到大夫人站在不远处。
“你看我笑话?”
大夫人整整衣袖:“刚刚你也看到,觉得我有资格笑话你吗?都是萧世尘往上爬的棋子,谁也不比谁高贵。”
“那你等我干什么?”赵婉儿有自知之明,大夫人瞧不起她,没有事,不会在这等她。
大夫人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伸手扫去她肩膀的落叶:“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老夫人为彰显萧家的尊贵,府内所有的香都含有珍贵的麝香,普通人闻一闻对身体有益,可若是孕妇……”
“你胡说。”赵婉儿满眼寒霜,有麝香?不可能,若真有萧世尘不会不告诉她。
大夫人捏着一片叶子,微微勾唇:“信不信,你去看看就知道。我只是提醒你,别恨错人。”
赵婉儿也不傻,很快明白大夫人想借刀杀人:“你们之间的事情,别拉我下水。”
“你真这么想?”大夫人也不着急,望着满院疯长杂草,意有所指道,“温声声有娘家撑腰,早早跳出火坑,你,我,哼……好自为之。”
赵婉儿看着大夫人离开的背影,情绪起起伏伏,她不死心地朝祠堂而去。
百里外,山脚下营帐外,一只鹰隼落在寒月胳膊上,他从鹰隼脚上拿下纸条,看清上面的内容后,转身进营帐。
“主子,县主出事了。”寒月将纸条递给他。
萧殁看到纸条上的内容,脸色阴沉:“找死。”
寒月开口:“萧世尘是故意的,知道主子不在京城,就大肆宣传。”
“就他,还不够资格,倒是信国公府。”萧殁捏着纸条,片刻,拿起笔,写了几个字,“派人送过去,务必保护声声的安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