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躲我?”萧殁骨骼分明的手握住她,明明外面热的喘不上气,可他的手心却像沁在冰水中。
温声声觉得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她佯装镇定:“侯爷多虑了,只是天气炎热,不想说话罢了。”
萧殁听到她左一句侯爷右一句侯爷,生疏得仿佛两人刚认识。自那日她晕倒,就像变了个人,躲闪,慌乱,刚刚他又在她眼里看到不安,她在怕他?
这个念头压得萧歿喘不上气来。
“大夫说你受到刺激,那日你到底看到什么?”
“什么刺激,我,我只是热晕。”温声声心知不妙,想要挣脱对方,“侯爷弄疼我了。”
萧殁越听火越大,两日,足足两日,她找各种理由避开他。
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如此。
“这种话,也就骗骗温如。那日阁楼上有冰鉴,且你身体很好,就算是我晕倒,也不会是你。”
温声声闻言,眼神闪躲,不敢看他。
可下巴却被萧殁捏住,质问道:“你后悔了?想要离开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啊。”
温声声怒了,抬手朝萧殁脸上打去,清脆的声音,让车外的温如和寒月一惊。
“萧殁,松手。”
萧殁被打得猝不及防,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温声声趁机掀开帘子,想要从马车上跳下来。
萧殁先一步拽住她,反手将人压在车壁上,沾满寒气的脸,逼近她:“弄疼你,是我不对。只要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何事,我就放你离开。”
温声声不明白他为何反常,只想着尽快离开。
温声声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用手捶打萧殁的肩膀。
许久后,萧殁松开她,唇角带着一丝冷意:“你是我的,你可以闹,可以作,唯独不能跑。”
“我没有要跑。”温声声喘着气反驳,“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给我些时间。”
“多久?”
“……”
“需要多久,我们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温声声欲言又止,她要说不可能,估计萧殁又会发疯:“七日,不,一个月。”
“三日,就三日,三日后你告诉我为什么。”萧殁声音嘶哑中,带着几分卑微,“就算杀人也要给个理由。”
温声声不得不承认,萧殁的态度,缓解了她的不安。
“好。”
“不能反悔。”
“不悔。”
萧殁得到满意的答案,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看到他手上的红痕,很是内疚:“疼不疼?”
“你说呢?”温声声翻白眼,只是不理他就开始发疯,她越来越看不懂萧殁。
马车外的温如和寒月对视一眼,皆松了口气。
两位主子闹别扭,真可怕。
“我去宫里见皇上,让寒月送你回府。”萧殁怕再看下去,自己会扇自己。
马车停下,萧殁下车,随后直奔皇宫。
街上的流言透过车帘,传进来。
“你听说了没有,周家贩卖私盐的案子,信国公府才是主谋?”
“我也听说了,大理寺赵大人亲自带着人去的信国公府,只是碍于贵妃的面子,只带走了信国公。”
“啧啧,真是贪心不足,信国公府已经是世家大族,背后又有贵妃和宣王,他们何必要做着杀头的生意。”
“你懂什么。”说话人,语气里带着不屑,“谁还嫌弃钱多啊。”
“哎,话是这么说。”
温声声的马车驶出城门,寒月走近,请示道:“大小姐,侯爷的意思将这些书先存放绿霖山庄,待封地修葺好后,再将藏书搬进去。”
“嗯,你家侯爷说,让封地的百姓暂时迁移出来,你派人统计一下,有没有愿意帮忙的,每日给工钱。”
“属下护送大小姐回去后,就派人去安排。”寒月应声。
信国公府的事情,无须她操心,有萧殁和夏雨薇,信国公府讨不到好处。
她打算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整封地。
“这么好玩的事情,你都不叫我。”温声声刚进山庄,就看到田叶儿叉腰站在门口。
温声声下意识将手垂下,锦缎挡住她手腕上的红痕:“你在青山寺,回不来。”
“你个没良心的,我去这么久,也不知道派个人问问。”田叶儿气呼呼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去了屏风后换衣服。
“平阳侯的身体怎么样?”温声声没理会她的情绪,隔着屏风询问白谦安的毒。若不是严重,福悦长公主不会留田叶儿这么久。
“虽然有些棘手,不过有我在,死人都能救活。”田叶儿见温声声从屏风后走出来,慵懒地撑着身子,抱怨道,“平阳侯和福悦长公主不错,就是白家小姐太烦人,以为我喜欢平阳侯,整日找我麻烦,烦死了,留下方子,我就回来了。”
“白家的人在青山寺?”温声声皱眉,萧殁说过,白家人曾在朝堂上替周家人求情。
“听说是白家嫡小姐,我看连你的三成都不到,就知道耍手段。”田叶儿出自幽冥谷,就对方那点药,她都懒得看。
前世,白家嫡小姐确实嫁给平阳侯,只是平阳侯身体弱又不想离开长公主,就在青山寺下建了府邸。
当时她觉得平阳侯真孝顺。
可知道平阳侯并非生病而是中毒后,她却觉得,应该是福悦长公主想保护儿子,又拧不过白家,只能退而求其次。
“谁伤了你?”田叶儿突然抓住她的手,怒目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