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宋从安抬起另一只手,元颢闪身躲过,忙不迭点头:“嗯嗯!我无耻!”
此刻宋从安脸早已烫得吓人,她轻叹一声,将信递给元颢:“先别贫嘴了,你的侧妃找你和离了。”
元颢接过也没看就放到一边,转身又把宋从安圈在怀里,头顺势靠在了女人颈窝,宋从安无奈:“你怎么不看?”
“从安你想我看?”
男人炙热的鼻息洒过耳畔,搔得她痒痒的,她抬手推了几下,元颢却纹丝未动,索性由他去了,只轻声道:“不管我想不想,你都该看,这是对人的尊重!”
元颢抿唇一笑松开手,两步走到书桌前拿起信纸瞧了眼,抬手就去拿笔,正俯身写字时却突然停住动作看向宋从安。
宋从安愣怔片刻:“你怎么不写了?”
元颢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从安你想我签字和离吗?”
“你!”宋从安一时语塞,半天才嗔道:“反正生下孩子我便离开,签与不签,与我何干?”
元颢朗声一笑,大手一挥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宋从安为了避嫌也没去瞧,不过还是偷偷瞄了一眼。
“行了!既然字写完了咱们就去干正事罢!”
他搁下笔笑着朝宋从安走去,张开手臂就要去抱。
宋从安杏眼圆睁,拔腿就跑:“元子明!你这个没皮没脸的,这太阳都没落山呢你想什么呢?”
元颢憋笑快步上前拦住宋从安,顺势一带她就坐在了元颢大腿上
,男人把她腮上一拧:“小丫头骗子想什么呢?我是说正事。”
见元颢神色渐渐阴郁了起来,宋从安也不再挣扎:“事关傅氏?”
元颢轻叹:“那些嬷嬷积年累月呆在宫里,手段自是不用说的,不过两下傅氏便招了。”
宋从安垂眸:“傅氏说什么了?”
“她承认米囊花是她所放,但却并不知晓米囊花的药效。”
两年前她不过刚离开教坊司开了店,待人也是广结善缘,她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这样恨她,竟然不惜牺牲其他女子的清白而达成自己的目的。而那天她不过是为了说服小红临时起意,可没成想那腌臜事竟真是傅婉凝所为!
她冷哼一声:“哼!傅氏心思深沉,说不定是装的。”
元颢看向宋从安:“老嬷嬷们用尽了法子,还拿了用米囊花熬煮的汤药,傅氏没有任何犹豫便一口何干。”
那米囊花只一丁点便会让人上瘾,傅婉凝若真知晓米囊花的功效一定不会喝下,宋从安挑眉:“你的意思是她幕后还有人指使?到底是谁?”
元颢勉强扯出一抹笑来:“此事尚无断定,从安还是不知道的好。”
见元颢不肯直说,宋从安也没再过问,可心中已然有了思量,一心憎恨太子妃的除了元澈还能有谁?可米囊花是番邦之物,想要悄无声息地送到元澈手里,绝对要通过夏家的关系,以夏云冉的性子,若知晓早就说出来了,所以难不成
是长公主?
她看向元颢:“国家大事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害我的人到底如何了!”
宋从安噘着嘴,小脸看起来气呼呼的。
“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会替你报仇!”
他握住宋从安的手,不仅是这一次,连带着两年前那件事情也要替宋从安找回公道!
“少爷!宫里来人了。”
元颢回神,两手抱起宋从安,把她放在圆凳上这才开口:“进来。”
陶禧仔细打量二人的神色,确定没有打扰二人才松了口气笑道:“少爷!宫中来人了,太子殿下请您进宫。”
“这个时候?”此刻已日落西斜,昏黄的晚霞洒满天幕,元颢抱歉地看向宋从安:“此刻进宫怕是不能陪你用饭了,你想吃什么就叫人去做,别因为我不在就随意打发了。”
“行了!你快去罢!此刻召你进宫定是有要事,别叫殿下等你!”宋从安也向窗外看去,上一世接到元昌盛驾崩的消息也是在这样一个傍晚,难不成?想到此处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
元颢躬身抚平了她的眉头,又在她唇上一吻:“在主屋等我回来。”
瞧见宋从安脸又红了,这才把她腮上一拧起身出了房门。不过刚走出小院,他脸上笑意就消失了,连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凌厉。
“是苏公公来传的话?可说发生了何事?”
陶禧连忙凑上前:“少爷!来人不是苏公公,奴才瞧着也衍生,不过吴王殿下已经候在马车内了。”
“父亲还宣了二郎进宫?”
元颢眉头紧锁,看这天色要不了多久宫中便要下钥,难不成是皇爷爷出了什么事情?想到此处他提起衣角快步出府,似乎是早有人通传,元澈正站在马车旁边,瞧见来人拱手一礼:“兄长来了。”
虽是夏末秋初,可傍晚还是带着些许暑气的,元澈带着披风,模样瞧着也清瘦了些,元颢抬手虚扶:“二郎怎不在车里候着?再着凉了可怎么办?”
元澈垂眸轻咳两声:“有劳兄长惦念,不过先前时疫落下的小毛病罢了,无非有些怕风,没有什么大碍。”
“那就好!听闻日前二郎又喜得麟儿,有你为皇家开枝散叶也算了了皇爷爷一桩心事。”
“咳咳……”
元澈从袖口中扯出个半新不旧的青色荷包,凑到鼻前深吸了口,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又带上了谦恭的笑:“兄长如今已立了王妃,想来用不了多久也会有好消息的。”
元颢抬眸:“那还就借二郎吉言了。”
元澈轻轻笑了,手中把玩着那青色荷包,元颢眸光一沉:“这荷包看起来眼熟得厉害,似乎诗云小时候也有一个。”
“这是澈八岁那年一小友所赠,说起来这位小友兄长也认识。”
“哦?为兄也认识?此人是?”
“当年她来替我看病,也是多亏了她我才熬过了那个寒冷的冬天。怎么?王妃未曾跟兄长提起吗?”
元颢一愣,所以元澈才会两世都在教坊司
牵起了宋从安的手?即便这一世宋从安成了乐工也还是一样?元颢心头没来由一慌,难道无论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结局?即便他活着大历还是会走向灭亡吗?
“兄长?”
元颢回神:“二郎怎么了?”
元澈倏地笑了:“兄长到宫门了,咱们该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