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酒席怎么现在还没开始，”姜小米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而且那么多人都到了。”
“要不我去问问？”王能强感觉姜小米不是很愿意出现在姜老太面前。
姜小米想了下，点头道，“麻烦你了。”
王能强进去后又出来，“打听到了，说是等孙老头的子女。”
“什么？”
“老太太说了，孙老头那边的子女要是不出现的话，这酒席就不开了。”
注意已经打到了孙老头的家人头上。
“这酒席今天大概会开不了，”姜小米猜测道，“我先走……”
‘了’字还没说出口，屋里传出哭闹声。
“我再去看看？”王能强这次不能姜小米回答就跑进去了。
等着开席的人都等在外头看着，说着姜家的笑话。
还真没听说办酒席的人家会这样大哭大闹的。
“妹子，孙老头说了，他的子女不会来，也不会包红包，给老太太急的，”王能强也憋不住笑了，“我觉得你猜对了，这酒席可能开不了。”
“男方来人了么？”姜小米看了一圈，没看到像是新郎官的人出现。
“没呢，说是今天女方摆酒席，不需要男方在场。”
又是奇怪的说话。
姜小米叮嘱了王能强几句，王能强走离开了。
屋里闹着，姜老太的哭腔格外难听。
“你说你最爱的人是我，为什么我孙女结婚你的儿子女儿没一个人到场的？”
“是不是连一个红包都舍不得包？”
“你是
不是不爱我？”
“糟老头子，我没日没夜地伺候你，我那么辛苦，他们居然连我孙女结婚都不愿意出现？”
“他们是不是瞧不上我啊？”
孙老头顶不住压力，从屋里出来。
是个精神头不错的老头。
看着也精明，怎么就会栽在姜老太的手里，真是怪可惜的。
“你走一个试试看，”姜老太扶着墙出来。
孙老头想走走不了了，“水莲啊，你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这个你拿着……”
他把红包拿出来递过去，“这是我给美花的。”
“你都看不起我了，还送什么红包啊？”姜老太看了一眼，撇开眼睛，“我们俩要结婚了，那我孙女就是你正儿八经的孙女，你说你儿子女儿没一个出现，把我当什么啦？当成免费的保姆啦？”
“不是这个意思，”孙老头发现大家都看着他，想辩解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姜老太指着他支支吾吾的样子，说道，“大家都看到了吧，你们尊敬的孙科长是这样的人，太过分了。”
原来孙老头退休前是个科长。
“大娘，大喜的日子，你就少说一句吧，”有人劝道。
“对对对，先开席吧，你看大家都等着呢，”孙老头也附和。
“不行，”姜老太凌厉地说道，“当着大家的面，你说清楚，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
孙老头说不出口。
“你看看，你看看，忘恩负义的东西，”姜老太骂骂咧咧。
姜小米预料下面的场
景大概就是姜老太要抹黑孙老头了。
果不其然，姜老太坐在门槛上，开始诉说自己的委屈了，“当初我给他当保姆，他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跟他做个伴，我看他没子女陪伴，很可怜，就答应了，没想到他今天这样对待我。”
“水莲，别说了，别说了，”孙老头面红耳赤。
“为什么不让我说？”姜老太怒声道，“我给你洗衣做饭做家务，陪你睡觉给你摸，你占尽我的便宜了。”
姜老太的话一出，孙老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邻居们纷纷对他指指点点，好像他是个肮脏的人。
姜小米突然很可怜他，男人，不管多大的年纪，稍微控制不住自己，就会掉进女人设下的圈套。
“啊哟，孙科长，你这是还想生个儿子陪自己呢？”邻居当中也有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出口就不是什么好的话。
“他还生的了吗？多大的年纪了。”
“哈哈哈……”
一阵起哄，孙老头快要撑不住了，“我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
“孙科长，您在这边呐，可让我好找，”姜小米害怕出人命，连忙过去，扶住了孙老头，小声说道，“先离开这边再说。”
“小米？”姜老太看到姜小米扶着孙老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你怎么认识他呀？”
姜小米把人扶出弄堂就看到王能强带着个男人过来了。
“妹子，怎么回事啊？”
“进去再说，”姜小米示王能强
赶紧进去。
这才没走两步，就遇到了孙老太。
“阿婆……”
“刘勇？”姜老太认出刘勇，“你怎么来？没叫你来啊？”
“听说阿花今天摆酒席，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在场呢，”刘勇连忙把伴手礼递出去，“花花人呢，酒席开始了吗？”
姜老太往外头看，不想因小失大，笑道，“我这不是想去叫你么，你就来了，真是太巧了。”
屋里的酒席终于开了。
孙老头靠着墙，长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姜小米，“小同志，谢谢你啊。”
“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卫生所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孙老头羞愧地眼神闪躲，“那我先回了，您进去喝喜酒吧。”
“我先送您回去。”
“我没事，你去吧，”孙老头自顾走了。
姜小米在他身后跟着，直到他安全到家，“你进来吧，小同志。”
姜小米跟着进去。
这是一处三层楼的房屋，一楼是孙老头自己住的，二三楼是租出去的。
看不出来姜老太还挺有眼光，找了个有钱的老头。
别的不说，收房租就有一笔收入了。
“我给你倒水啊，”孙老头忙去倒水。
姜小米再次打量了一圈，发现姜老太也没怎么收拾屋子，灶台边沿都是污迹，碗筷还堆在锅里，一看就是个不会过日子的。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孙老头很不好意思，“你是水莲什么亲戚啊？我没见过你。我和她认识以来就没有听她说
过家里有什么亲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