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来到陌生地方,小福宝吃饱喝足之后仍不肯睡觉,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到处看。
霍云朝是宠女狂魔,小福宝不肯睡又对包厢好奇,那就抱着她绕包厢走一圈,见小福宝喜欢包厢的窗,就抱着她站在窗口前看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徐宁整理好衣裳,见到父女俩隔窗看风景,笑着走过来:“相公,窗外是什么样的啊?我也想看看。”
霍云朝显然不是合格的导游,说着说着又开始提到他的本行:“有人,有车,哟,这位置真不赖,竟然能看得到咱家的红薯地!”
三句话不离本行。
徐宁凑过来:“相公,咱们的新家也修阁楼吗?大概修几层?”
霍云朝说:“唔,我本想着修两层阁楼的,现在想想干脆一步到位修三层吧!没准以后发展起来了,咱们站在阁楼就能看别人逛夜市呢。站得高看得远,咱不必跟人挤,还能把人当风景看。”
徐宁被最后那句话逗笑了,扯了扯他的衣袖:“相公,我饿了。”
“长兴,上菜!”霍云朝对包厢喊了声。
周长兴和秋云端着饭菜进来,摆放整齐。
霍云朝不是苛待仆人的坏东家,他让周长兴和秋云到大堂去吃饭,他亲力亲为照顾妻女,不需要仆从在边上伺候。
周长兴和秋云告退。
包厢里又是一家三口的小天地。
霍云朝给徐宁盛好一碗汤,又给她装满满一碗大米饭:“宁娘,你先吃。”
徐宁吃饭的速度向来很快,她也是真饿了,半碗肉汤下肚,她淡定许多。
小福宝在霍云朝的温暖怀抱中进入梦乡,睡眠尚浅,还不能将她转移到她爹专门设计的便携式婴儿床。
徐宁端着碗筷,凑过来:“相公,我喂你。”
霍云朝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被美人伺候的诱惑,甜甜蜜蜜地享用美味的饭菜。
徐宁被霍云朝养得嘴刁了,她个人不是很喜欢这家店的饭菜,更喜欢霍云朝专门配合她口味进行调整的家常菜。
只不过,徐宁想着她和霍云朝到底是头一回下馆子,许是没挑对地方,下次再去尝试别家的。
结账的时候,徐宁专门问了一嘴,这顿饭足足花了二两银子!
一斤上好的五花肉才二十文钱!
三菜一汤,再算上周长兴和秋云吃的,食材钱怎么算也没有二两银子啊!
徐宁看霍云朝一脸平静地付账,她把疑问压在心底,坐上回家的马车才问:“相公,咱们吃的那顿饭为什么这么贵啊?”
霍云朝笑着回答:“单算食材是不贵,但咱们用了人家的包厢,又点的是招牌菜,林林总总加起来就是二两银钱。宁娘,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请那些地主老财去茶楼喝茶的事吧?
那些坏家伙专门点茶楼最贵的茶,和量少又贵的茶点,每回付账的时候我的心肝肉都疼得厉害!刚刚那顿有饭有肉有汤,长兴和秋云在大堂里吃的也不差,这么一对比,只花二两银钱,其实挺值当的。”
徐宁点点头,解释道:“相公,我不是嫌你乱花钱,我就是想不明白钱都花在哪里。”
“嗯,我晓得。宁娘,我是想着咱们难得下一次馆子,偶尔吃吃别人做的饭菜,换个口味。”
霍云朝在方便快捷的21世纪,其实他也不爱下馆子,也不爱点外卖,他口味比较独特,在外出吃饭这事儿上经常踩雷。
他更喜欢自己动手做饭,完全按照自己的口味做出来的饭菜,才是最合他的口味的。
恰在此时,风吹起马车的帘布,徐宁见到郁郁葱葱的红薯,不由得好奇问道:“相公,你之前说红薯能做成红薯粉,红薯粉吃起来是什么样的啊?”
霍云朝没直接描述红薯粉的口感,而是画大饼:“再过一个多月,收获这一茬红薯,我就找人把红薯粉做出来!等到小福宝能吃饭菜,我再给你们娘俩做爽口开胃的酸辣粉吃。”
徐宁不懂就问:“相公,酸辣粉是怎么做的?用红薯粉做的吗?”
“保密!”霍云朝故技重施。
徐宁忽地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大大啵一口:“相公。”
霍云朝被亲懵了!
他家漂亮媳妇居然会使用美人计了!
艾玛!
徐宁难得见到霍云朝在她面前吃瘪的傻样儿,又凑过去在他唇上啵一口:“相公,你快说嘛。”
“宁娘,你犯规!”霍云朝咬牙切齿地说。
要不是他怀里抱着呼呼大睡的宝贝闺女,他一定要让徐宁知道在马车上撩拨他的后果有多严重!
徐宁掩唇偷笑。
又过了几日,霍云朝正在红薯地里巡察,刘衙役骑马赶来通知他:“侯爷,县太爷即将公开审判打着侯爷旗号打砸抢的恶棍一案,请侯爷抽空前去旁听。”
霍云朝有些惊讶:“王大人竟然要公开审判?”
他之前没能从王县令口中问出更详细的处理方式,王县令不愿意说,他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他本来就是怕麻烦才把这事儿全权托付给王县令处理。
刘衙役点头:“回侯爷的话,王大人说那恶棍所作所为太过恶劣,需得公开审判,才能让百姓们知晓犯此等罪责要付出何等代价!以儆效尤!”
霍云朝听到这里就明白了王县令的良苦用心,杀鸡儆猴的作用大小,就得看杀鸡时阵势够不够大,辐射范围够不够广了。
怀揣着这样的猜测,霍云朝来到县衙,在刘衙役的引领下进入公堂,坐在王县令专门给他准备好的椅子上。
霍云朝扫视前来围观的百姓一圈,没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收回视线落在堂下跪着受审的恶棍,眉头紧蹙。
他实在想不起来原身为何会跟这名恶棍相识,又是如何会听从这名恶棍的提议,萌生去找个富裕人家入赘的邪恶念头。
当然,霍云朝不是要给白眼狼原身洗白,他就记得不太真切。
嘭——
王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原先吵吵嚷嚷犹如菜市场的公堂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一个个屏息凝气,大气都不敢出。
王县令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堂下何人,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