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钱大娘忍不住了,跑过来推开了方大郎方小郎,护住了儿子,“你们想干什么?当着我的面打我儿子,当我是死的吗?我告诉你们我们老钱家不是好惹的,得罪了我们钱家当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钱衙役下意识的看向了王县令,心提了提,呵斥道:“这件事和钱家无关怎么做是你们的事,休要提起钱家。”
钱衙役在族中的地位不低,钱大娘一听立刻闭上了嘴,眼中却带着浓浓的威胁。
在青州钱家是大家族,得罪了钱家除非是像潘家这样的人家,换成普通人绝对没有好日过。
以往,方家隐忍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不过,这一次方家不打算忍了。
方掌柜给两个儿子使了个眼色,又对着县令大人说道:“县令大人,我们可以作证,我大孙女的死和甜品轩没有关系,我要告钱金谋害自己的女儿,我还要让我的女儿和他和离,还请县令大人主持公道。”
王县令叹息了一声,似是有些无可奈何:“和离是需要双方都同意的。”
钱金眼睛一亮,“我不同意,她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们前面。”
方小娘子抱着女儿的尸体抖了抖,眼中生出了几分生无可恋。
这时,姜苗站了出来,“县令大人,我要状告钱金诬陷我,影响了甜品轩的名声不说,还耽误了我们做生意,他这么一嚷嚷,所有人都以为我们的点心有问题,这以后谁还来买呀。”
姜苗掰着手指头算,“还有我店里的伙计,被他吓得生了病,这医药费也得他出,他这么一闹,我们店里的人都不用挣钱了,这份误工费也得他出,算起来怎么也得二百两银子。”
王三虎咳嗽了一下,姜姑娘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开口就要二百两银子。
就算是把钱家的房子地契给卖了,也拿不出二百两银子,况且县令大人是不会答应她这个无理的要求的。
王县令若有所思后,点了点头,“姜姑娘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是开门做生意,这损失定是要赔偿的,不过也不用二百两银子这么多,我看赔个一百五十两就够了。”
“……”王三虎眼睛一瞪,他怎么忘记县令大人也是个腹黑的主了。
华掌柜眯起了眼睛,早就听闻甜品轩的背后是府衙的王县令,开始他还不信可瞧今天这架势,王县令明摆着是偏帮甜品轩。
“公子可知道姜姑娘和王县令有什么关系?为何王县令要如此袒护她?”
洛廷烨所答非所问,“华掌柜觉得王县令是在袒护她吗?我怎么觉得县令大人是在秉公执法。”
华掌柜后知后觉,拍了拍自己的嘴,“县令大人自然是秉公执法的,不过我觉得县令大人和姜姑娘似乎不是第一天认识,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渊源?”
洛廷烨淡淡一笑,“可能是因为甜品轩的点心好吃吧。”
华掌柜听出了洛廷烨的敷衍,没有再问,不过心里却想着找机会和姜姑娘好好的谈一谈,要是能够合作就好了。
钱大娘一听说要赔偿一百五十两银子,顿时傻眼了,尖叫了起来,“凭什么赔偿一百五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也太黑心肠了吧,难怪你们家的点心没人买,这么黑谁敢买。”
<div class="contentadv"> 姜苗笑眯眯的说道,“这个就不劳烦你费心了,我家的点心不愁卖,我们家的点心好吃,食材也贵,这就好比你去了首饰铺子,一不小心把人家的玉镯子给摔碎了,虽然你说不是故意的不就是个镯子吗?可是那玉镯子却价值千两,你说你该不该赔啊?”
本来觉得赔偿一百五十两有些多的路人听了这个比喻,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
吃过甜品轩点心的人都知道他们点心的确是美妙,其中以雪媚娘和核桃酥的价钱最贵,尤其是雪媚娘,有三种不同的口味,每一种口味都不一样。
姜苗唉声叹气,“被你们这么一闹腾,我们家的食材今天是不能用了,这可不就浪费了,这笔损失你们得赔吧。”
“就算是赔也赔不了那么多。”钱大娘喊。
“这话怎么说的,我们家做点心的面粉鸡蛋还有各种糖,坚果,这个都是花了大价钱买的,潘家粮铺知道吧,他们家的粮食虽然贵了一些,但是贵有贵的好处,里面从来不掺杂其他的东西。”
姜苗顺便给潘掌柜打了一次广告。
潘家是本地的家族,潘掌柜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当官做铺垫,店里的东西从来不敢弄虚作假,就怕将来儿子真的考上了进士之后影响儿子的仕途。
不过他们家的米面的确是比旁人家要贵上一些。
姜苗就给他们列举每个人的工钱,还有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绝对不止一百五十两。
钱大娘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电光火石之间,她看向了一旁呆愣的方娘子,“死的是她女儿,让她赔偿。”
“那可不行她是钱家的儿媳妇,闹事的人是你儿子不是她,我凭什么让人家赔呀?要赔也是你们家赔偿给我。”
一直没吭声的钱大爷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女儿是她的,不是我们钱家的,自然应该她来赔偿。”
姜苗心里骂了一句够无耻。
“你放屁。”方大郎大喝一声,青筋暴突的瞪向钱大爷。
钱大娘接着他的话说:“我家老头子说的对,既然死的人是她女儿,这钱自然应该她来偿还。”
方掌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姜苗,福至心灵的说道,“可是我女儿是你们老钱家的人,刚才钱金也说了,我女儿就算是死也得死在钱家,既然如此,这笔钱就应该钱家来偿还。”
钱大娘立刻改口,“现在不是了,我这就让我儿子休了她。”
钱金不愿意,“娘你说什么呢?休了她方家怎么可能再给我钱呀?”
“唉呦儿子你傻呀,你要是不休了她,一百五十两银子的外债就得落在你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