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上的二小姐?她似乎在哪儿听过。
虞鸢眯着眸子思索半晌,突然想起,这名号,可不就是她当日替墨君炎写在选妃册子上的!
呵,男人。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那么实诚的和人家一同游湖!
虞鸢打趣的说道:“太子殿下和宁二小姐去游湖,你怎么这么着急,难不成是喜欢上殿下了?”
“……”游挽诗被虞鸢这话说得给气笑,“虞鸢,我是在替你着急。但你既然都不着急,那便算了。”
“嗯。”虞鸢的面上带着一抹清浅的笑意,完全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面窜起的火气快将她给烧掉。
游挽诗见她真的不着急,翻个白眼,得,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两人一同往游挽歌的房间行去,虞鸢突然开口:“今日天气甚佳,我们不如也去游湖罢。将表姐带上。”
游挽诗顿住脚,有些暧昧的上下扫她一眼,咂舌道:“啧,还是着急了?行,去游湖!”
虞鸢语速飞快,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解释:“没有着急,只是想着带表姐去散散心。”
‘哦——’游挽诗将尾音拉长,轻轻上扬,瞧着都是不相信的样子。
她的解释,太苍白了,甚至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得知可以出去透气,游挽歌心头喜悦,自她受伤,她爹爹便将她管的极其紧,可闷得难受。三人飞快的收拾好后,便出发前往月泉湖。
月泉湖是风雅之地,白日还算清净,一到夜间,歌女舞女们便出现于画舫,歌舞升平,名门望族的公子们也会乘着画舫游湖,热闹得紧。
“表妹怎么走这么快?”游挽歌肩膀疼,跟的有些吃力。
游挽诗扶着游挽歌坐在路边的石凳上,瞧着虞鸢越走越快,没忍住笑了出来:“她啊,赶着去——抓人呢。”
“抓人?”
……
月泉湖上的画舫只有两艘,虞鸢即便是伸长脖子看,也看不见那画舫中究竟坐着何人,她皱着眉,心里面的烦躁感逐渐加大,一张脸冷的吓人。
凉亭处,微风习习,一男一女相对而立,即便只是两张侧脸,便也是郎才女貌,谁看了不说一声“相般配”。
女子身穿藕粉色的长裙,披着一层浅色纱衣,她长发垂至腰间,发间插着粉色玉簪,一张小脸精致可爱,眉心一点红,唇畔粉润,让人看了想要尝一口。她手中执着一根笔,皓腕微动,不知在宣纸上落下什么。
将美人打量完了,虞鸢悄悄白了一眼墨君炎。
臭男人,见色眼开。
她寻了个极佳的灌木丛,相互看不见,她却能听见他们二人在谈论什么。
“殿下,怎么了?”宁晚晚见墨君炎看了某处,她望去却只是一个毫无特色的灌木丛。
墨君炎眼底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脸上却没有显出半分情绪:“无事,一只小猫。”
小猫?
宁晚晚轻轻摇了摇头,太子殿下,可真奇怪。
“既是殿下看见了一只小猫,倒也给晚晚点了醒,殿下瞧这画上竹,差了点生机。”
宁晚晚正在作画,宣纸上的竹子栩栩如生,可她总是觉得差了点什么,墨君炎说“小猫”一下子将她点醒。
这画面上,缺的……便是这生气。
“宁小姐天资聪慧,想到的自然是最佳的。”
虞鸢将灌木丛上零星可数的叶子扯下,心中一阵窝火,臭男人,一张嘴就知道夸,也没见他夸自己。
不理会心中这窝火的情绪为何而起,虞鸢站起身,脸上挂着一抹得体的微笑,做出大家闺秀的模样,绕到两人的面前。
“这……是?”宁晚晚不认识虞鸢,但见一小姐这般突兀的走进凉亭,心中有些讶异。
虞鸢却没理会她,笑眯眯的看着墨君炎,温顺的行礼:“太子殿下好雅致,在这儿也能碰见。”
“嗯。”
他淡淡的回答,神情疏远,俊朗的脸上不起波澜,像是瞧着陌生人一样。
虞鸢怒极反笑,刚想发火的时候,那宁晚晚却突然上前,纤细的手拉住了她,将她引到自己的画前。
“想来这位姑娘便是虞小姐吧?”
“嗯?宁小姐见过我?”
见虞鸢将人家的底细都给摸出来,墨君炎轻轻扯了扯嘴角,笑意转瞬即逝。
宁晚晚闻言,但笑不语,她可没有见过这位虞小姐。只是……胆敢在太子殿下面前这样语气说话的女子,找遍整个京都城,也不会再有第二人。
“虞小姐瞧这画,晚晚方才还正同殿下讨论,是不是要在这上面加一只小猫调节气氛……不知虞小姐怎么觉得?”
“就那样。”虞鸢盯着那画,敷衍至极。
“虞小姐不如也来画一幅?”宁晚晚重新拿了张宣纸出来,热情的将位子让给虞鸢。
虞鸢下意识的朝墨君炎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见他看着宁晚晚,不由得冷笑一声,接过笔来,不带思索,立刻落笔。
宁晚晚站在虞鸢身侧,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落在墨君炎的身上,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虞鸢想要专心的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是很难被打扰的,更何况,她现在怀着满腔怒火,很快,便将自己的大作呈现在桌上。
她指着那画,冷声道:“三妻四妾图!”
那画上,一个男人端坐中间,而他的身侧,则是几个美娇娘围着,好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
宁晚晚不知虞鸢想要表达是什么意思,墨君炎却知晓,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墨君炎不觉有些好笑。
“不堪入目。”他淡淡点评。
“那殿下莫看。”虞鸢冷笑一声,将宣纸卷起,不满的瞪着墨君炎。
宁晚晚笑着:“殿下,虞小姐,我们不如去湖边散散步?”
叫随从收拾好画画的东西,三人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小队,虞鸢走在中间,墨君炎走在外侧,宁晚晚走在里侧,沿着湖道漫步。
气氛正尴尬,一道黑影急速而来,如同破空之残风,飞快的将宁晚晚撞到月泉湖中,随后消失不见。
“殿……殿下,救命!”宁晚晚不会水,狼狈的在水中扑腾着,接连呛进了好几口水。
虞鸢见墨君炎有向前的趋势,她咬了咬牙,面色阴沉,冷声道:“殿下贵为太子,救人此等事情,应当我去。”
笑话!这大夏天衣服都沾身上了,还想抱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