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鸢费力的将宁晚晚从月泉湖中救上来,宁晚晚蜷在她的怀中瑟瑟发抖,方才还红润的小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她的嘴唇颤抖着,一双小手紧紧的攥着虞鸢的手臂。
虞鸢不喜欢宁晚晚,见她冷得厉害,心中一点波动都没有,她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宁晚晚的手,随后瞪了墨君炎一眼:“太子殿下,英雄救美的事情我帮了你,现在该你自己了。”
她可不喜欢怀中抱着这么一个女人!
墨君炎负手而立,眉眼如画,如同谪仙下凡,他睥睨一般的望着虞鸢,淡声道:“照顾好宁小姐。”
虞鸢气笑了,她看墨君炎离开的潇洒,忍住怒火和委屈才能不将怀中的宁晚晚重新丢回月泉湖中。
跟在宁晚晚身边的丫鬟这个时候才寻来,见自家小姐成了落汤鸡,吓得半死,赶紧上前,将宁晚晚接过,替她系上披风。
身体渐渐回暖,宁晚晚小脸上丰富的色彩又回来,她感激的看向虞鸢:“虞小姐,今日之事,晚晚不胜感激,还请虞小姐能够同晚晚成为朋友。”
朋友?!
和这个让自己生气的人成为朋友,虞鸢自认为还没有宽宏大量到这个地步,她紧紧地抿着唇,也不应宁晚晚。
见虞鸢不答,宁晚晚也没有生气,她转了转眸子,咳嗽几声,抬起手来,带着安慰的意思,轻轻拍了拍虞鸢的手:“虞小姐,你放心。”
“……”
“晚晚都懂。”
语罢,宁晚晚只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随后便在丫鬟的扶持下扬长而去,留下虞鸢一个人风中凌乱。
她需要放心什么?而宁晚晚又懂什么?!
“表妹,你身上怎么湿了?”游挽歌和游挽诗找上虞鸢的时候,便见她浑身湿漉漉的模样,神情也不太对,难免担心。
虞鸢一想到墨君炎方才的冷淡,心中一片冰凉:“阿嚏……没怎么,我去英雄救美了。”
“快,将衣裳披上,我们回府去,这受凉了可怎么好。”
谁能想到,游挽歌一语成缪,虞鸢回到府上没有多久,身体开始发热,裹着被子觉得热,不裹被子觉得凉,这才是真正的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脑袋混沌之间,似乎有很多人来看过她,还有人在夜间将她抱在怀中,她蜷在那个怀抱中,睡得安稳。
第二日醒来之时,除了一颗脑袋还泛着疼,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不适,和昨日回府后的感受那叫一个天差地别。
“醒了便把这药给喝了。”
游挽诗坐在旁边都打了个盹,见虞鸢醒来,赶忙将漆黑的药汁端去给她:“这药,可是殿下派人送的。”
虞鸢捧着碗的手轻轻顿了顿,她一口将拿药汁喝下,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他送他的。”
花心大萝卜。
虞鸢一点都不屑,但是那人手中极好的宝贝还是要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游挽诗见虞鸢同墨君炎之间似乎又闹了矛盾,想要劝,却又不知从何劝起。
“二小姐,明阳郡主来府上探望表小姐,现下正在往这边赶来。”管家接到消息便匆匆忙忙的来到房间,一张老脸上布满了汗水,他可是防止明阳郡主突然出现吓着两位小姐了,这才以最快的速度奔来。
虞鸢听了,就像是听见今日天气如何一样平淡,安曦妗来探望她,就如同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管家这边才通风报信没多久,安曦妗便气势汹汹的带着婢女赶来,她今日身穿金色劲装,发髻高高挽起,用以玉冠固定,活像是一个上战场杀敌的女战士。
“虞小姐,本郡主听闻你昨日落湖受了风寒,便想前来探望你。”
瞧安曦妗那盛气凌人的姿态,下巴轻抬,眉眼凌厉,哪儿像是来看望人的模样,反倒像是想要将虞鸢给扒了皮。
“多谢郡主。”
游挽诗就候在虞鸢身边,生怕安曦妗伤着虞鸢。
安曦妗不屑的冷笑一声,示意婢女将礼放下,随后漫不经心的说道:“听闻……殿下去同宁二小姐一同前往月泉湖了,虞小姐这才追去,否则也不会受这罪。”
“郡主您的消息可真是灵通,连我去月泉湖的目的都知晓的‘一清二楚’,不知道的,还以为郡主您在我身上安了自己的眼睛。”虞鸢淡淡的开口,神情未变。
她是因为什么而去月泉湖,到了现在,连虞鸢自己也不想要知晓。
“啧。”听懂了虞鸢话语间的嘲讽,安曦妗也不恼,轻启薄唇,眼睛深处藏着幸灾乐祸,“虞小姐对殿下用情至深,只可惜,殿下已经和宁二小姐情投意合,现下,两人当是在论风花雪月。”
“郡主这么关心殿下的动向,莫不是……你才喜欢殿下?想要同端仪郡主争一争?”
这京都城中的女子,谁还不对太子殿下有一丝幻想,安曦妗也不例外。
她双颊悄悄的染了一抹红,神色有些闪躲,却是理直气壮:“本郡主可不喜欢太子殿下。虞鸢,你别狗急跳墙,将话题引到本郡主身上。殿下同宁二小姐郎有情,妾有意,可没你什么事情。”
“呵呵,我同殿下如何,与你何干?殿下和谁有情,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虞鸢有些不耐,说的话也变冲,“郡主现在的行为如同街角处的长舌妇,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酸臭感。”
“虞鸢,你……”
“郡主如若想要耀武扬威的宣扬殿下和宁二小姐一同出游,找错人了。我累了,郡主请回。”
游挽诗早就看安曦妗不爽,赶紧板着脸,将她赶走。
在屋内用过晚膳,墨君炎便熟稔的进屋,游挽诗有些暧昧的看一眼虞鸢,随后一溜烟的跑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你好些了吗?”
看见墨君炎,虞鸢便觉得自己来气,她别过脸,也不说话。
“又闹脾气。”墨君炎的语气中带着无奈,坐到床边,想要将她的身子转过来。
可手刚刚碰到虞鸢肩膀的时候,她像是受惊一样,往床角退去,表情复杂。
他身上不只是有龙涎香,还有一股属于女子胭脂水粉的香气,墨君炎真的同宁晚晚在一起!那抱着她睡觉又算什么?
见她反常的行为,墨君炎更加担心,抿了抿唇,淡声问道:“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