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鸢从清莲宫出来后,没有再去寻找墨君炎,而是在小宫女的带领下,直接离开皇宫。
她坐在马车上,一张小脸上带着沉郁。皇帝今日说的第一件事情,定然不只是说说,她的行事作风只是一个导火线罢了,树大招风,威远侯府在民间的评价极高,皇帝心中应当是忌惮已久。
她不能够让皇帝可以威胁到威远侯府!
如今看来,不单单是端王想要将威远侯府给除去,就连皇帝也想要如此。
或许,让威远侯府离开京都城?
虞鸢在心中琢磨着,打算多打探打探这京都中的关系网,日后如若真得要离开,也好有个后路可退。
想起自己想了一段日子,却一直没有实施的计划,虞鸢赶去寻了游骁瑒。
“鸢儿,皇上同你说了什么?”
虞鸢想了想,还是决定将皇帝说的第一件事给说出来,语罢,她补充道:“外公,我的行为,只是一根导火线。威远侯府如今在皇上的眼中便是眼中钉,日后如若发生点什么事情,皇上便不会顾及您是他的老臣子。”
“树大招风啊……”游骁瑒叹了一声,“本候便是明白这个道理,便没有让几个男娃子出去考取功名。果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世人都道威远侯有两个好儿子,文武皆占,却又言威远侯有几个不成气候的孙子,没什么作为,平庸至极。
可其实,游子竣几人在文和武上面,都各自有着天赋,却又因着游骁瑒的话,始终没有去参加科举,藏着自己的锋芒,暗中成长着。
“外公,我们还有时间来准备。”
“那你这丫头现在主动找来,定然不只是说这一件事情这么简单。”游骁瑒哼了哼,有些好笑地看向虞鸢。
虞鸢低笑一声,随后道:“外公果真是了解我,我想找外公拿一点钱。”
“平日里的月俸不够吗?”
“外公,我想要开一个铺子,暂时需要外公的资助。”虞鸢冲着游骁瑒眨了眨眸子,她嗓音软糯,“我不会让外公白白给钱。我可以以一种债务的方式同外公借这一笔钱,外公也可以选择是投资了我,日后分红。”
“分红?”游骁瑒第一次听这个词语,有些好奇。
虞鸢点点头,她笑了笑:“分红便是将赚到的钱财按照一定的比例来分。”
“鸢儿,开一个铺子没有你想得这么简单,你打算如何做?”
游骁瑒见虞鸢说得头头是道,他渐渐地严肃起来,不得不说,虞鸢的想法在一定程度上非常的新颖和独特。
“外公,我的想法便是这样,或许有些粗略,但是我会在开店前寻出其中问题解决。”她颇为自信,一双眸子中闪着亮光,那是希望。
她希望可以通过开一间铺子可以让威远侯府日后即便是有了危险,也可以因着有足够金钱大大方方的逃走。
……
从游骁瑒那儿拿到钱后,虞鸢便开始着手去看商铺,她选来选去,最终还是决定将商铺定在远离闹市的一处商区。
京都城的西边,因着较为偏僻,便鲜少有商人会选择来此落地,而虞鸢偏生要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要买了这一处的一间不大不小的铺子。
她选好了店面,人手的问题便出现了,她既是想要将此商铺作为威远侯府暗中的后盾,那必然不能是她在明面上行动。
直到入夜,虞鸢都没有想出该如何寻找人手的方法来,她只好先就此作罢,回到府上。
刚进房间,便看见墨君炎坐在一边悠然地喝着茶水。
“鸢儿,父皇今天同你说了什么?”
“你怎的也和我外公问一样的问题,莫不是外公派来的探子。”虞鸢打趣一声,便被人拉进了怀中。
她皱了皱眉,想要挣扎,墨君炎却是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中,他低喃道:“明日卯时,我便会离开京都城,让我抱抱你。”
“为何?”
虞鸢停下了动作,却有些疑惑,难不成是她今日给皇帝说的那些话惹恼了他,是以皇帝便要将墨君炎给调离京都城。
可他是太子,又岂能这般随意的被调离……
更重要的,她并不觉得自己重要到可以让皇帝作出这般决定。
见她面上变幻莫测的神情,墨君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温声道:“放心,与你无关。南边前些日子一直在下暴雨,雨水暴涨,让百姓们置身于水患中。父皇将我南下是为了去治理水患罢了。”
“多久回来?”
“快则半月,慢则一月。”他叹了口气,有些严肃的看向虞鸢,“鸢儿,待我离开,你在这京都城中莫要乱来,凡事行动前,一定要同威远侯好生商量一番,莫要相信除了你的亲人之外的任何一人。”
“皇后呢?”
“不要信。”
虞鸢见墨君炎似是真的有些严肃,她没忍住笑出声来,手指上又缠着他的发,笑道:“连你的母后我都不能相信了,真惨。”
“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你明白吗?”墨君炎有些疲倦地闭上双眸,他淡声道,“母后如今待你态度虽好,可母后始终是父皇那边的,父皇想要对你动手时,母后便不会保你。”
这一点,虞鸢是极其清楚的。上次在凤仪宫中,精华中被人下毒之事,皇后便没有替她在皇帝面前说话。
她不怨,却也慢慢地会将自己的心防建立:“你呢?我可以信吗?”
墨君炎不喜欢她用带着怀疑的语气同他说话,轻启薄唇,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哼道:“自然!鸢儿,上次我不帮你,是因为我帮了你父皇会更加生气,我……”
“我知道的。”她笑了笑,打断了墨君炎的话,换个话题,“你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挑出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吗?”
“你想要什么人?”
“可以保守秘密,又可以做事的小姑娘。”虞鸢提了自己的要求,她不知自己该去什么地方找人,便想着来寻墨君炎问问。
墨君炎想了想,随后道:“我有一个人可以送你,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他将她温柔的放在床上,骨节分明的大掌落在她腰间衣带上,缓缓解开。
他要半月之就不能见她,最后这一夜,岂能让它白白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