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和姐姐是不是吵架了?”其实晏稻站在门口有一会儿了,他看到肖三郎在门口来回走动,眉头紧锁,似乎很是烦心。
“是我做错了事,惹她生气了。”肖三郎垂下眼睫,露出了几分脆弱。
这让晏稻有点惊讶,在他的认知当中,肖三郎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之前在平定时,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能轻松摆平,可是现在他却踌躇不安。
“姐夫,古语有云夫妻床头吵架床位合,就是牙齿还会不小心咬到舌头,更何况是两个人呢?”晏稻虽然不知道他们时间发生了什么,可肖三郎既然这样说,必定有他的缘由。
肖三郎诧异的看着晏稻,他倒是没想到小小年纪的晏稻竟然能说出这么多大道理,但眼下这些道理却不能帮助他分毫。
晏稻见他的话没有起到半点作用,他立刻领悟过来,“姐夫,您能告诉我您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姐姐的事吗?”
肖三郎看了看左右道“我们去书房说。”
晏稻一听就知道,事情应该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
郎舅俩一前一后,进了书房,关上门之后晏稻目光灼灼的看着肖三郎,等着他的解释。
肖三郎喝了一口茶才道“我在京城曾有一桩婚约。”
闻言晏稻一下就沉默了,他立刻明白他们之间为什么吵架了。
“姐夫,这件事我帮不了你。”晏稻严肃的看着肖三郎,“姐姐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这件事涉及了人品问题,姐姐怕是不会轻易原谅你。”
说到这里晏稻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您是打算继续和那位未婚妻保持婚约,还是……”
“我上次回去就是解除婚约的,但是她不同意。但我已经认定我的妻子只有你姐姐一人,其余的女子皆和我无关。”肖三郎忙为自己正言。
“如果是这样,那或许还有得救。”晏稻松了一口气,方才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如果肖三郎还要跟那个女子成亲,他晏稻哪怕是付出这条命也要让晏酒酒和肖三郎和离。
肖三郎的身份不一般他是早就知道的,如果他真的要履行与那位未婚妻的婚约,那以晏酒酒的身份只能为妾,而他晏稻的姐姐怎么能为妾呢?
晏稻不允许,晏酒酒自己也不允许。
幸好肖三郎没有这份心思。
“稻子,你姐姐平日最听你的劝,不如你帮帮我?”肖三郎求救般看着他,虽然晏稻只是个孩子,但他很早就知道晏稻绝非池中物,按照晏稻的本领,他早晚是要成就一番事业的。
而他们姐弟俩的感情也十分深厚,若是晏稻肯帮他,他的胜算就多了几分。
可晏稻却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扬起头看着他的双眼问道“那姐夫将来会纳妾吗?还有我姐姐这个孩子……你将来不会介意吗?”
晏稻一连问了两个问题,问完之后肖三郎沉默了片刻道“我不会纳妾。至于这个孩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实话,而是认真道“她就是我的孩子,是我肖三郎的嫡长女。”
晏稻明白嫡长女这个身份的贵重,他终于放了心,看着肖三郎道“那你何时解除和那位小姐的婚约?”只要他们之间的婚约一天没有解除,晏酒酒的身份就一天名不正言不顺。
在这个小地方或许无人在意,可若是在京城,她的脊梁骨都要被旁人戳断。
“我已经跟父亲说过了,他说过会处理,这件事当初是两家人定下的,要解除婚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所以你连自己的家族都没搞定吗?”晏稻略显失望的看着他,肖三郎被这失望的眼神看的心里一痛,他忙解释道“我父亲已经同意了,可这是事关两个家族的事,必须要顾及到方方面面。”
而晏稻却已经不想说话了,他起身道“你和姐姐之间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无论姐姐是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她。”
但要他帮肖三郎,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看着晏稻离开,肖三郎的脸色沉了又沉,这时侍卫进来道“主子,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何事?”肖三郎被晏稻一通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侍卫忙解释道“薛小姐一事。”
这么一说肖三郎立刻明白过来,“你看着办就好,只要不伤及她的姓名,累及她的声誉,拖住她便可。”他需要在这段时间内获得晏酒酒的原谅,到时候他们夫妻同心,又岂是薛清凝一个女子能撼动的。
“属下明白。”侍卫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而此时的吉安,薛清凝一连在房间里躺了几天,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今日天气晴好,她起身走到院子里道“青禾,过来替我更衣,我要出门透透气。”
这几天她虽然没出门,可青禾一直在给她打听外面的事。
吉安县虽然是个县郡,可对女子的约束却远远没有京城那般严苛,这里女子大多能自由出门。
更何况她没有父母的管束,在这里她就是主人,这种当家做主的感觉让她十分满足。
青禾忙从箱子里找出一身颜色浅淡的衣服,薛清凝一看就不满意了,“给我找件喜庆些的衣服,我是要出门去游玩,又不是去吊唁。”
青禾的脸色有点发苦,她这才明白,这一路上的苦都没能让青禾明白,她如今在吉安县只是一个孤女而已。
如果说生在权贵之家美丽是一种武器,那么生在普通人家美丽就是一种罪过。
薛清凝不懂她的担忧,站在一边任由青禾帮她换上衣服,又坐在镜子前让青禾帮她挽发,收拾好之后,她看着镜子里美丽不可方物的自己十分满意。
她起身道“走吧。”
“可是小姐……”青禾看着她容光焕发的样子欲言又止。
薛清凝不明所以,指着自己的头发道“莫非是发饰有何不妥?”
青禾只好默默的压下心中的担忧,“并未,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那便走吧。”
薛清凝开开心心的出了门,青禾只好跟上,走到院子里就见侍卫守在一边,青禾忙道“侍卫大哥,小姐要出门,还望您在暗处多多保护。”
“青禾姑娘放心,属下一定会保护好小姐。”侍卫忙应道。
听到这话青禾放心了一些,跟在薛清凝身后亦步亦趋的出了门。
他们租住的院子不算偏僻,出了门就是大街,而今天正好是集市,街上来来往往都是行人,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各样的味道,这让薛清凝十分嫌弃,她抽出手帕捂住口鼻,秀气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看起来美丽中带着几分愁苦,这让在楼上喝茶的纨绔黄公子看的心里直痒痒。
他是吉安县县令唯一的儿子,平日里偷鸡摸狗,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可偏偏他有个好父亲,加上吉安县这个小地方都是一些小人物,倒也没惹出什么事来。
有了父亲兜底,这让黄公子的胆子越来越大,几乎到了胆大妄为的地步。
每次赶集他都会来到视野位置最好的茶楼观看,但凡看到入眼的姑娘,不论对方可有定亲、可否嫁人,他都会强行带回去,最多是给女方父母或夫家一笔钱,加上他的父亲威逼利诱,倒也没闹出什么大事。
可他在吉安县的百姓眼中却是实打实的坏人。
小二见他直勾勾的盯着下面的姑娘看,心里暗自摇头,为那位可怜的姑娘感到怜惜,又是一个可怜的姑娘。
而此时薛清凝也感觉到有一双不坏好意的目光盯着她,她猛地抬头看去,刚好和黄公子的双眼对上,黄公子一看到她看着自己,顿时露出一个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笑容。
但薛清凝却只觉得辣眼睛,她转过头揉了揉眼睛道“青禾,派人去查一查上头那个东西是什么玩意儿,找人打他一顿。”
青禾抬头一看,黄公子又是眼前一亮。
能在薛清凝身边做丫鬟,青禾的容貌虽然算不上绝色,可也算得上清秀,加上她十分会打扮,这份清秀便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这可让黄公子心花怒放,他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走,随本公子去将那两个姑娘带回家,本少爷我今晚又要当新郎了。”
家丁们立刻跟上,下了楼他们刚好挡在薛清凝主仆俩的前面,黄公子油腻的摇着扇子道“不知姑娘从哪儿来,竟如此貌美,莫非是天上的仙女下了凡尘?”
听着这番辣耳朵的油腻土味发言,薛清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要知道她的未婚夫可是当今太子,而且身边出现的男子都是教养和行为都极为妥帖的人物,黄公子这样猥琐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可仅此一次就将她恶心的不行。
“青禾,掌嘴。”薛清凝沉声道。
此刻的她气势全开,丝毫没有其他女子见到黄公子时的担惊受怕、唯唯诺诺。
可偏偏因为她的与众不同让黄公子对她更上心,他上前一步,陶醉的呼吸着空气中属于薛清凝的香气。
“姑娘你好香,不知道你是何方人士,不若我即日上门提亲,将你娶我的正妻。”在黄公子看来,他能娶这位姑娘为妻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恩赐,可薛清凝却气的浑身发抖,她顾不上矜持上前就狠狠的打了黄公子一巴掌。
这一巴掌顿时将黄公子打蒙了,他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薛清凝,“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你不就是人渣,恶心人的玩意儿吗?”薛清凝很少骂人,可这个黄公子实在是太过恶心。
“你竟然还敢骂人。”黄公子捂着被打的隐隐作痛的脸,目光阴邪的看着薛清凝,“原本我还打算娶你做正妻,可你这脾气实在太差了,竟然敢打你未来的丈夫,我今天就要让你做我的第十八个小妾,还有你这个丫鬟,我要她做我的第十九个小妾!”
青禾一听就白了脸,倒不是吓的,而是气得。
她在定北侯府因为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平日里根本没人敢这样无礼,可今天这个人不仅对她无礼,还对薛清凝无礼。
她气鼓鼓的上前一步道“放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让我家小姐做妾,简直是不知所谓!”
就算是大宣的顶级门阀,皇室萧家,都是要聘请薛清凝为正妻,而他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羞辱人。
“你也丫鬟哪儿来的脸,给我滚到一边去,要不是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儿上,我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黄公子跋扈惯了,从来不把旁人放在眼里,却忘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的意思。
“谁稀罕你看,长得比癞蛤蟆还丑,被你看一眼我晚上都要做噩梦。”青禾怒斥道。
薛清凝还是第一次听到她骂人,见她不带脏字的骂人,一时间竟然有点回不了神。
“好啊,你们主仆俩真是胆大包天,忘了在谁的地盘上,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他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家丁,“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上!”
“是,公子。”家丁们一拥而上,眼看就要将薛清凝主仆俩团团围住,这时一直跟在后面的侍卫及时站了出来,抽出手中的剑将薛清凝主仆护在身后,眼神锐利凶狠的盯着黄公子一群人,“谁敢过来,别怪我手中的剑不客气。”
“你是什么人,竟然多管闲事!”黄公子是个欺软怕硬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前这个人是个练家子,因此连语气都弱了许多。
“这是我家小姐,我是她的护卫,何来多管闲事?”侍卫冷嗤道。
他倒是没想到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出来装大头了,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护卫?”黄公子一听心念一动,他其实并不蠢,不能惹的人他坚决不会惹,刚才他不过色迷心窍,忘记了利害关系,这才做了蠢事。
黄公子心中千转百回,拱手问道“敢问这位小姐是何方人士?”
“我家小姐乃是京城薛氏,公子还有问题吗?”侍卫沉声道。
黄公子一听说薛氏,他的腿忽然就软了几分。
前几日他父亲黄大人将他叫到书房让他这几日消停些,就是因为京城定北侯府会有人来吉安,可他那个时候根本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就撞上了。
他可记得薛清凝是陛下钦定的太子妃,而他竟然色胆包天调戏了未来的太子妃!
一想到这个黄公子就彻底站不住了,双腿一软眼看就要跌倒在地,还是他身边的家丁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关切道“公子您没事吧?”
“没事,快扶我站好。”黄公子压低声音道。
家丁只好撑住他的身体。
“原来是薛小姐,是本公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大人大量不跟本公子计较。”黄公子强撑着身子道。
薛清凝却冷笑一声,“你方才说了那般令人作呕的言语,几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想揭过不提,你当我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薛清凝可是被当做未来皇后培养的,她何曾听过这样的污言秽语,加上她本来就心情不好,被这么一激,她现在只想发泄心中的怒火。
黄公子一听也有了火气,他冷笑着看着薛清凝,“那薛小姐想如何?”
“跪下给我磕三个头,我就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薛清凝骄傲道。
青禾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发表,忙道“小姐,这可是在吉安,不是京城。”
“那又如何?本身就是他的错。我听说这吉安县的县丞姓黄,你如此胆大妄为,莫非和这位黄大人有关系?”薛清凝眯着眼睛盯着黄公子,一时间黄公子被盯得头皮发麻,他忙解释道“薛小姐误会了,我和黄大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想要撇清关系,可旁边围观的百姓却不乐意,他们听出来这位姑娘是京城来的大人物,其中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过来扑通一声跪在薛清凝面前,恳求道“这位小姐,求求您发发善心救救我孙女吧。”
薛清凝被这突如其来的老妇人吓了一跳,可众目睽睽之下,一个老妇人跪在她面前始终不合适,她忙让青禾将人扶起来,细细问道“老夫人,您有话慢慢说,可别在跪了,您是长辈,我是晚辈,我受不起。”
“我的孙女前几日被这黄公子掳走,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我们祖孙俩相依为命,如今孙女生死未仆,我这个做祖母的寝食难安啊。”说着说着老妇人就哭了起来。
围观的百姓纷纷作证,一时间整个街上都是诉苦的声音。
薛清凝见状心念一动,她亲自扶住老妇人道“老夫人,您先别急,我们现在就去衙门。”
“可是我没有银子,我连大门都进不去,而且……而且这黄大人就是黄公子的父亲,他要是会约束黄公子,他就不会屡屡犯错了。”老妇人似乎是念过书的,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薛清凝一听更加生气了,这个黄公子欺辱她在前,欺骗她在后,真当她薛清凝是好欺负的?
“烦请各位乡亲带路,我要状告黄公子当街调戏民女!”薛清凝的声音清澈又响亮,砸在人们的心上,让大家多了几分希翼。
“这位姑娘,小人来为您带路。”说话的是一个满脸灰尘的叫花子,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让人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
薛清凝一看就明白过来,点头道“有劳这位小哥了。”
在他的带领下,薛清凝等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衙门。
原本守在门口的衙役昏昏欲睡,忽然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来,走在最前面的人还是一个绝色美人儿,他们一下就精神了,吊儿郎当的上前刚要开口,就听薛清凝气势逼人道“本小姐要见你们大人,还请通秉。”
衙役一听下意识的就像去通报,可走了两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衙门的人,他气急败坏的盯着薛清凝,“你是哪儿来的野丫头,这里可是衙门,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放肆!”薛清凝低斥一声,“今日本小姐是报案人,你们不询问案件,不通秉大人,欺上瞒下,意欲何为?”薛清凝的气势中和了定北侯夫人和定北侯的特制,发怒时浑身散发出一股骇人的其实,让人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黄大人已经收到了消息走了出来,看到气势逼人的薛清凝时,他立刻行礼道“原来是薛小姐驾到,本官有失远迎。”
“黄大人。”薛清凝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臣女今日是来报案的。”
黄大人一听到报案两个字顿时头皮发麻,他下意识的看向旁边,就见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灰头土脸的跟在人群中,而这些跟随而来的百姓都是被他儿子霸占了女儿的百姓。
从前在这一某三分地他还能粉饰太平,可现在薛清凝就在面前,他根本无法徇私枉法。
他只能硬着头皮道“不知薛小姐要报什么案?”
“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不知是何等罪责?”薛清凝神色坚毅淡然的看着黄大人。
而黄大人被她这样盯着问,一颗颗冷汗从眉间滑落,显示着他此刻的内心。
薛清凝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平静道“还请黄大人为臣女解惑。”
“这……”黄大人的冷汗流的更多更快了。他当着大家的面抹了一把汗水道“薛小姐,这或许是个误会,犬子……犬子最喜欢开玩笑……”
薛清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质问道“黄大人只是要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包庇自己的儿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黄大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被一个小丫头问的哑口无言,他愤怒又不甘的盯着薛清凝道“薛小姐,虽然是定北侯的嫡女,却也不能仗着身份仗势欺人。”
薛清凝被气笑了,“好一个贼喊捉贼,反咬一口,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被你扣上这么一顶帽子。”
“薛小姐,今天这件事就是个误会,您看您也没有受到伤害,要不就算了吧。”黄大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堂堂一个县丞,却当着百姓的面被一个小丫头说的哑口无言,这件事要是说出去,他还要不要脸。
“就这么算了?”薛清凝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强抢民女,欺男霸女,您身为父母官居然说算了?黄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
黄大人被一番怼的脸色阴沉,他忍不住道“薛小姐古道热肠,可也要会审视适度,您别忘了现在你是在吉安县,而这里是我的地盘。”
薛清凝的笑容更冷了,“黄大人好大的胆子,圣人有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吉安县何时成了你黄家的地盘?”
这话让黄大人成功变了脸色,道理谁都懂,大家也都是这样做的,可这种事却不能摆在明面上。
而薛清凝却当着大家面把事情挑明了。
黄大人的心中思绪万千,片刻之后他开口道“薛小姐所言极是,既然如此不如里面请,我们好好商谈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