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三人并没急着回家,又跑到文房四宝的店铺里,给陆锦楠买了十支紫檀狼毫笔和上好的云烟墨,零零散散的文具小件也装满了整整一书箱。
“后日去上学,送给和你吵架的师兄一支,与他讲和。其他物件也不要吝啬,都与师兄弟们一起用,但要求他们珍惜,如若糟蹋,这个人便不必交朋友。”
陆清婉信不过李姨娘,准备把楠哥儿放在身边单独教。陆锦楠除却下意识的答应之外,并不懂他即将经历什么。
“以后都听大姐的话,大姐怎么教,你就怎么做,知道了吗?”陆钰凝瞬间明白,更是感同身受的叮嘱。
她和陆锦楠都是庶出,黄氏在的时候,无论什么好事都是陆钰蓉和陆锦方占着,她和陆锦楠连口好吃的都得不到。
陆清婉回来之后,一切都在改变。
她不仅没有嫡出压庶出,更是在以另外一种方式逼迫她和陆锦楠独立自立,认清自己。
陆钰凝很庆幸大姐与温旭宁婚事未成。大姐若嫁去侯府,她和陆锦楠仍旧要在黄氏的压迫下度日,哪有今天这么爽快的日子过?
何况那个温旭宁根本配不上她大姐,陈柯然……也配不上。
陆钰凝突然猜想,大姐将来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陆清婉自当不知陆钰凝心中想了这么多。带陆锦楠回家后,饭席早已摆上了桌。
看到陆锦楠的手受伤,一家人可全都心疼了。
“为何被吴教谕训?知错没有?”陆靖远怕的是丢人。
李姨娘凶巴巴的骂起吴教谕狠心,“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怎能这样狠毒的打,真是苦了我们楠哥儿的。”
陆清婉早已料到李姨娘教不出好孩子。
“我之前已经说了,给楠哥儿的衣物都要朴素着些,这蜀锦袍子怎么回事?你怕楠哥儿不够惹眼吗?”
李姨娘有一些心虚,“我不是怕楠哥儿在那边没人照看,所以给点好用好穿的,而且这也不是特别名贵的蜀锦料子,大姑娘至于这么劈头盖脸的训?”
还是当着他儿子的面,这不是臊她做娘的脸面么。
“楠哥今天在外学堂跟人打架,被吴教谕罚了二十个手板,再有下次,便撵出外学堂,永不录取。”
陆清婉这话一出,陆靖远也愣住了。他看了看讪讪低头的陆锦楠,实在想不出半棍子打不出屁的小儿子居然还会动手打架?
李姨娘也吓一跳,想揪着楠哥儿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清婉却不容她过去,指着楠哥儿的衣裳道,“蜀锦再不是名贵的料子,也不是那些寒门学子能穿得起的,他们怎能看着楠哥儿不眼红?若知道他出身陆家,就是坏了外学堂只招寒门的规矩,你是怕我姨母在公主府过的太自在吗?”
李姨娘顿时有些急:“大姑娘进门揪着个衣裳料子训起没完没了,怎么着?惹您去公主府丢脸了?先生把楠哥儿打成这样,您不顾不问的就骂婢妾,婢妾一个宅院的妇人懂什么?婢妾只惦记楠哥儿疼不疼?!”
李姨娘除了会撒泼,还真的手段都不会用。
陆清婉就是在等她自怜自哀的这句话:
“既然李姨娘什么都不懂,往后楠哥儿的事就不用你管了,我来管。”
“秋红秋兰去把楠哥儿的物件收拾下,搬到外院去。李姨娘以后就安心在内宅绣花喝茶,让我知道你敢插手楠哥儿学业上的事,别管我翻脸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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