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亚当斯先生。”
守在门外的人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过去,看到那头灿烂的金发后立刻将视线下移,放到了他胸口的十字架上,不与来人对视。
“她醒了?”
亚当斯没有立刻进门,而是问了一句。
守门的点头:“对。”
亚当斯湛蓝的眸子中泄出几分恶毒。
很好。
“把东西都准备好。”
不留痕迹却能让人痛苦不堪的方式,他可清楚的很。
向风语醒来的第一件事儿是摸了摸自己身上。
蝴蝶刀、枪还有手机,全都都没了。
她目前所处的房间,没有任何家具,也没有窗户,只有发着白光的灯泡悬在天花板上,让人无法判断时间。
【定炎,见缝插针能用吗】
月月不可能失手,或许此刻就离她不远呢。
然而定炎的回答却是:【检测不到使用对象,用不了】
向风语难免有些颓丧。
月月竟然不在附近。
正想问现在几点了,那边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向风语朝着门边看过去,在扫到来人那一头灿烂的金发跟蓝眸时,挑了挑眉。
亚当斯。
排除之前的拍卖会事件,上次两人正式见面,他还穿着姜家的佣人服饰,跟在姜言身后一口一个‘少爷’叫着,胸口的十字架晃荡,瞧着人畜无害。
现在,却换上人模狗样的西装,往常垂在额前的金发被发胶盘了起来,若不是脸是一样,向风语都要不认识他了。
亚当斯看着她,眸中似乎也在感慨,但是情绪敛的很快,他动动唇,刚想要开口——
向风语:“肛裂治好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亚当斯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你跟你那个哥哥,都长了一张讨人厌的嘴。”
向风语耸肩:“首先,如果你说的是向家人的话,那他肯定不是我哥哥。”
“其次,比起你那上下都能吃饭的嘴,我这张确实显得比较普通。”
好不容易在心理医生的协助下快要遗忘的噩梦重新被人提起,亚当斯脸上出现一丝裂痕。
“进来!”
伪装的优雅不再,他原本是想看在向风语跟姜言关系的份上,勉强不让她受太多罪 ,但向风语太不知好歹了。
有人开门,提着一个水桶走进来。
向风语看着这来者不善的架势,脸上没泄露任何情绪。
“你该不会想要我看你怎么洗屁股的吧。”
“有点太暧昧了吧。”
关系还没到这种程度。
对于姜家的背叛者,向风语是懂怎么惹怒对方。
其实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个能屈能伸的。
但是想到面前的亚当斯是害姜言没了父亲没了家的罪魁祸首,向风语就忍不住怒气。
小新哥,多好一个孩子,跟江止出去玩吃到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会买好多份儿带回来给所有人分享,当你心情不好,他会悄悄拿出自己珍藏的糖果塞给你,唱儿歌哄你开心,甚至就连 鄢行月的情绪他都能察觉到。
如果不是认识了她跟鄢行月,她都不敢相信失去了所有的姜言会过上什么悲惨的生活。
亚当斯不知道她在心里为姜言鸣不平,只是笑着指使人上前,用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语气说:“向小姐,你听说过贴加官吗?”
“要不要尝试一下。”
向风语表情扭曲了一瞬间,看向亚当斯的眸中满是不敢置信。
看到她这般反应,亚当斯得到了丝快意。
对,就是用这样的表情看我,向小姐。
向风语:“你竟然想要我给你洗屁股!?”
亚当斯碎了。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去!”
他彻底失去了微笑的能力,让自己变成了个冷漠无情的人。
那人手里拿着纸就朝着向风语这边走过来,想到待会儿她受刑时痛苦的表情,亚当斯不由得解气。
但还没等那人对向风语动手,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谁!?”
三番两次被打断的亚当斯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怒火。
“谁惹你这么生气,亲爱的亚当斯。”
来人身量很高,同样有着一头金发,瞳孔却宛若翡翠一般。
看清来人的瞬间,亚当斯又重新找回微笑的能力了。
他又变回了开朗的小男孩。
“沈先生!”
他走过去,看向沈至的眼神中还带着些孺慕。
当年,亚当斯的父亲夺权失败,他们一家被姜成博赶出来,流落街头,亚当斯差点被有恋童癖的变态……的时候,是沈至救了他。
同样,也是沈至想方设法的将他送进了姜家,送到了姜成博唯一儿子的身边。
谁能想到,船王的亲儿子,竟然是个傻子。
当时尚且年幼的亚当斯窃喜了许久,甚至已经想象到未来自己掌控姜家,复仇成功的场景。
他也确实成功了,只不过对姜言……却不再有鄙夷憎恶的想法了。
“向风语,许久不见。”
简单的跟亚当斯说了几句,沈至径直的走进来,瞥一眼放在向风语旁边的水桶跟纸,唇角勾了勾,笑容很是温和。
向风语看着面前的沈至,突然也笑了一下,纠正他的说法:“老师,我们今天刚见过面。”
听到她这样叫自己,沈至表情似乎有些意外,翡翠色的眸子顿了顿。
“怎么认出来的。”
向风语调换了个姿势,盘膝坐着,手指敲着腿。
“当时你看到莉莉丝的时候,表情明显不正常,只有尝过莉莉丝厉害之处的人才会这么忌惮它。”
“而尝过莉莉丝威力的人,只有你跟向秋。”
向秋当时的反应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就适应了,但是沈至有洁癖,他的反应最大,甚至可能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莉莉丝,是那个呲水枪的名字。
“第二点。”
向风语指了指他的手。
“手套。”
或许沈至也没想认真隐瞒,在向风语点破后,他倒是没露出什么羞恼的表情。
“只不过有一点,我不理解。”
向风语表情疑惑。
“什么。”
沈至今天意外的温和,还允许向风语发问。
“你的口音是怎么回事儿?”
原本还带着翻译腔的沈至突然很正常的说了句:“我在华国长大。”
口音这个东西,可以说是沈至有意为之、
一个说话腔调奇怪的老外,很容易令人放松警惕不是吗?
“原来如此……”
她装模作样的点点头,再次抬眼时,脸上一片平静之色。
“所以,你跟月月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