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闲听到家访两个字,心里一热,立即也答应了下来:“你可是掏了一万两银子,肯定多照顾你们母女。”酒楼的伙计把蔡伦抬上了马车,豆腐西施也在潘小闲的搀扶下坐上了马车,一起离开了这场暧昧不清的宴请。潘小闲心里很高兴,又成功招收了一名女学生,距离五十万两银子更近了一步。更重要的是,通过白夫人可以打开杭州的官场。随着潘小闲离开了酒楼,站在四楼的两人收起了视线。两个人在楼上看着潘小闲,一个是熟人,另外一个是陌生人。童公公说道:“扶着豆腐西施的那名年轻官员就是潘小闲,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让杂家听听。”范承德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一个权力斗争下的炮灰,不值得童公公关注,只不过有些运气,要不然早就死在西厂的手里了。”童公公脸上有了几分笑意,这些话说的很中肯,潘小闲确实不值得关注。注定要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范承德说出了一个歹毒的想法:“柳如是给潘小闲出了一个主意,明显是想通过女学堂赚来大量的银子获得宫里的欣赏,咱们可以从这里入手,派人威胁那些同意了的商人。”商人平时见了官员都害怕的心慌,更不要说官员见了都要害怕的西厂太监了。只要西厂太监随便说两句威胁话,甚至都不要说话,去一趟商人家里都能把商人吓死。再也不敢让女儿去女学堂读书了。童公公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西厂的威名不是吃素的。”范承德阴险的说道:“我记得宫里给潘小闲定下的考核标准是上下,只要招收不了几名女学生,肯定会引起宫里的不满。”童公公是西厂的太监,还是金陵大档头的干儿子,听到宫里不满几个字,心里都忍不住直哆嗦。童公公心道:范承德真够阴险歹毒。不过,他喜欢。范承德说道:“到时候栽赃给潘小闲一个打着宫里旗号捞银子的罪名,导致女学堂没有招收足够的女学生。”“什么!”童公公嘴皮子哆嗦了:“何止是让宫里不满,肯定是震怒,潘小闲的乌纱帽保不住了,脑袋也保不住了。”童公公看着旁边的范承德,感慨道:“潘小闲有你这么一个上司,只能自求多福了。”范承德同样是国子监的一名官员,穿着一件绿色官服,正是潘小闲的顶头上司。两人还没见面,范承德已经开始算计潘小闲了。这在官场上很常见,想要出头就得把别人的脑袋踩下去。官场上最大的仇恨。挡了别人往上爬了道路。范承德和童公公回去以后,又商量了一些细节避免出现差错,开始执行歹毒的计划了。潘小闲又去了一趟豆腐西施的家里,以家访的名义过来拜访。这次过来,真的只是为了家访。潘小闲说道:“能不能再帮我介绍几位大商人,商量女儿去女学堂读书的事情。”豆腐西施奇怪了:“我记得早就跟你说过了,白夫人认识很多杭州富商,你应该先去找她。”潘小闲摇了摇头:“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步步做,我先把金陵可以招收的女学生招完了,再说去杭州的事情。”“夫人,外面有人找。”一名女管家走了进来,打扰了两人的谈话,告诉豆腐西施外面来了贵客。豆腐西施心里明白,肯定又是某个衙门的官员过来打秋风了,拉着潘小闲一起过去了。潘小闲现在是正八品官员了,又是国子监的官员,过来打秋风的官员总要给几分面子。还没等豆腐西施开口说话,那名官员先开口了。“你就是潘小闲吧。”范承德招了招手:“我是你的上司范承德,你过来,有话交代你。”潘小闲不给他面子,一动不动,没有过去的意思:“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范承德的脸色拉了下来:“谁让你擅自改了女学生的费用,过去好多天了,女学堂才招了两个人,宫里如果怪罪下来,你的乌纱帽和脑袋都保不住了。”潘小闲懒得搭理他:“你只是我的上司,具体的管理权在我手里,招收女学生这件事用不了你操心。”范承德的脸色更难看了,下属不给面子,还是当着豆腐西施不给面子。任何一位上司都会火大。“啪!”范承德直接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别给脸不要脸,权力在你手里是没错,也不能把女学堂搞得乌烟瘴气,朝廷就毁在你这种人手里。”范承德越说越严重:“为了自己捞银子,损害了宫里的利益。”潘小闲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好大的罪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心思,过来撇清关系。”范承德不说话了,似乎是被说破了心事。没有官员相信范进能够招收五十名女学生,给宫里上交五十万两银子。范承德故意说出这些话,都是在拖延时间。豆腐西施家里一共来了两波人,一个是他,另外一个是西厂的太监。范承德没想到范进来到这里家访,临时改变了主意,没有跟着西厂太监一起去打秋风。只要把潘小闲拖住,剩下的事交给西厂太监就可以了。范承德看到豆腐西施回来了,直接走人了,没有继续说话的心思。潘小闲看到豆腐西施满脸忧愁,问道:“怎么了。”豆腐西施看着潘小闲,满脸为难,有句话说不出口。却又不能不说。豆腐西施苦笑着说道:“另一波过来打秋风的官员是西厂太监。”潘小闲听到西厂太监,感觉情况不妙了,紧张的问道:“西厂太监是不是为难你了。”豆腐西施点了点头,又摇头了:“也算是为难我,真正为难的人是你。”潘小闲更加紧张了:“西厂太监到底说了什么。”豆腐西施叹了一口气:“让我娘家的侄女缓一年再去国子监的女学堂读书。”“什么!”潘小闲的拳头砸了一下桌子:“好一个釜底抽薪,看来范承德不是凑巧碰见了我,又和西厂太监设计了一个阴谋,让我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