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墉接过镯子,看了看,说道:“我知道了。”说着,李墉从王翔怀里掏出了三千两银子:“我们买下了镯子,另外不要和别人说我们来过,否则……”姑娘连连点头,她若是想要吞下这笔银子,自然也不能和别人说有人来过。反正青娘的东西就连老鸨都不知道,她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便是。王翔挠了挠头,说道:“我看这里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咱们要不先走吧?”李墉环顾了下四周,说道:“走吧。”说完,两人从窗户一跃而下。姑娘连忙跑过去,抓着银票仔细看了眼楼下的两人,这才连忙关闭了窗户,将银票放在了自己的怀里。王翔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委屈地说道:“三千两啊,这可是三千两。”平日里他大手大脚也就算了,现在他们还没走到省城,大把的银子都已经花出去了。李墉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还是挺爽的。咳嗽了两声,李墉拿出了手镯,说道:“你看手镯这边,有个记号,若是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一个地名。”王翔拿起手镯看了眼,这上面与其说是字,还不如说是画,一时半会儿还真的分辨不出来。“可是,这究竟是什么?”王翔看向李墉。李墉摇了摇头,他是懂丹青,但是他也看不出来这画的究竟是什么。两人回到了客栈,许阳靠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才醒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瞧着许阳的样子,李墉挑眉问道:“怎么,我们回来的迟了?”许阳点了点头,说道:“要来的人已经来过了,咱们还是洗洗睡吧。”李墉则是拿出了镯子:“我们在青娘的妆奁里发现了这个,应该也有点用处。”拿过镯子,许阳仔细瞧了瞧,忍不住笑着说道:“我原本倒是以为这青娘是个没有脑子的蠢货,但是现在看来,人家是把一些东西藏在只有她知道的地方。”就如同他之前遇到的叛将,那些人之所以宁愿不要证据也要把人给杀了,这是因为只要那人死了,那么谁也不知道这些证据藏在哪里。就算是有人知道并且把证据给挖出来了,对于那些官员来讲,也不过是灭口的事情。所以,许阳怀疑青娘也是如此,被沈钰霖灭口之后,那么那些证据自然迎刃而解。沈钰霖是官场子弟,就算是这件事情被捅出来,也没有负面作用。许阳说道:“沈钰霖如今的年纪和立言也差不多,想必也是在科举,若是此时将杀害青娘的事情捅出来,对他而言并非是一件好事。”“所以这一次,裘臻带着那个见到沈钰霖杀害青娘的婢女过去,两人会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王翔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我们完全不能报仇。”裘臻不是傻子,若是硬碰硬,他们肯定会两败俱伤。所以这个婢女,最好的办法就是消失。但是却也要让沈钰霖知道,这个婢女还活着,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他的致命一击。“所以咱们现在只要找到证据,再加上那个婢女,也许可以让沈钰霖吃到教训。”李墉沉声说道。许阳看着两人,拿出了一张宣纸,看了眼手镯,用墨水将有字那几个面完全染黑,趁着墨水还没有彻底干掉之后,将宣纸摁到染了墨的地方。“你这是做什么?”王翔看着许阳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李墉倒是明白了,说道:“就算是找到了证据,万一那个婢女被杀了怎么办?”许阳笑了笑:“我们和她不一样,若是真的拿到了证据,你身为县令之子想要调查一番,岂不是很容易?”下对上很难,但是当上对上下,就很简单了。那个叛将若不是因为自己只是一个小头头,他又为何要把证据藏起来?李墉点了点头,说道:“这证据,在哪里?”许阳摁了一会儿之后放开,宣纸上就出现了两个字,“鱼跃院”。王翔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这是师兄的院子。”许阳皱了皱眉:“若是这么说来,我们还得去金宅一趟。”这时不时地过去一趟,着实是有些麻烦了。李墉沉声问道:“你觉得这件事情和师兄有没有关系?”许阳看向两人,他是后世穿越过来,对于金跃这些人其实没有多少感情。但是王翔和李墉不一样,他们认识金跃,并且是真的把金跃当做兄长的。所以,若是这个时候告诉他们这件事和金跃有关系,他们也许会想着包庇。许阳笑了笑,说道:“若是现在我说这件事情和师兄没有关系,想必你们也不会相信。但是别忘了,这件事情的主动权是握在我们手里的。”“若是你们想要让这件事情和师兄无关,我们便将证据给销毁。”李墉看向许阳:“你……”许阳打断了李墉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说实话,金师父和师兄与我的关系并不深厚,更何况我和他们也不是日日相处。”“但你们不一样,我虽然不知道你们相处了多少时日,但最少的,金师父是王翔的师父,而师兄又是金师父的儿子,也要考虑子昌和金师父的关系。”“所以,这件事情还是交给你们来想,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我们还是先要把证据拿到,若是被他人拿到,即便是和师兄有关,我们也没有办法了。”王翔颇为感动:“许阳,你竟然那么为我着想,我太感动了!之前还说你花钱大手大脚,是我的不对,我决定了,现在我还有三万两的银子,全部给你花!”许阳看着王翔一掷千金的样子,想遍了自己上辈子和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才忍住了笑意,连忙说道:“这是应该的,而且你的银子还要等到省城了再说。”王翔有些跃跃欲试地说道:“不如今日咱们兄弟抵足而眠吧,我这两天看书的时候看到一个故事,人家感情很好所以抵足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