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它。”
“俺就是看看……看看……强者戴的手套,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刚吃完烤串儿的安德烈滋,随意走动到了一处被玻璃罩“保护”得很好的白手套旁。
“就是一个普通的手套,看就行,别用手碰它。”玛莉娅安道。
“谦一点也不‘局气’,碰一下怎么了?还亲王呢……”安德烈滋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玻璃罩,道,“哎?俺突然感觉这副手套挺不错的……要不送给我吧,大侄女。”
“你觉得可能吗?”
“……行!我买行了吧?!你打算怎么卖?这样吧,俺吃点亏,两串葡萄怎么样?”
玛莉娅安想了想,道“一座城堡。”
“卧槽,你拿一串葡萄换的东西,要我一座城堡?不想给我就他马直,你这儿玩笑开得……”
“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玛莉娅安的神色很认真。
“行!行!行!一座城堡是吗?俺买了!俺傻笔,但是俺‘局气’!”
“……”
玛莉娅安沉默了片刻,就在安德烈滋刚要取下玻璃罩、拿出白手套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道“别动,我不想卖了。”
“嗯?不是,你怎么还他马变卦呢?”
“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太情愿,我不喜欢强买强卖。”
“俺情愿行了吧?!”
“那我也不卖。”
“为什么?”
“因为……我认为在不久后,一座城堡可能配不上这副手套。我觉得不公平,我喜欢做公平的交易。”
“‘喜欢做公平的交易’?你他马是跟那位大人学的?你他马学得真快呀!学点好的行不行?”
“你认为这不是好的?”
“……行!算你狠!”
感到十分无趣的安德烈滋,走回到了沙发旁,又坐回到了刚才所坐的位置。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清理’?”玛莉娅安随口换了一个话题。
“今儿晚上,等那群傻怂们睡着了之后,俺们就动手。”
没什么正形的安德烈滋,拿起了一个烧烤铁钎子,比比划划地胡侃道“到时候俺拿把这么大的大砍刀,趁着他们他马的睡着了,挨个儿他马的剁,全他马的剁他马细碎。
“嗯……不得行!那样可能太累了,还是他马的锤子好用,用锤子砸出来的‘泥’劲道!
“到时候俺给你录个像,让你欣赏一下,俺是怎么给他们‘捶背’的、是怎么把他们的‘大粪’,给他马的砸出来的!”
虽然明知道安德烈滋的话是玩笑,且特别不现实,但是不是胡,与恶不恶心人,不冲突。
这货可能是恶心人恶心习惯了,反正他是吃饱了。
“……那我现在就帮你挑选帮手?”玛莉娅安习惯性的无视了对方的胡袄。
“不急。”
安德烈滋放下了手中的铁钎子,看了一眼门口的落地钟,道“俺和俺手下的那群‘蝙蝠’们睡了一整,刚睡醒,给他们点时间,让他们清醒清醒、准备准备。
“等他们‘磨笔蹭貂儿’地完事儿后,他们会来这里集结的,我打算20点才开始动手,还有3个时的时间。”
“……我以为你很‘赶时间’。”玛莉娅安一顿,道,“你话能不能不带脏字?”
“行!既然是大侄女提的意见,那我他马的就不脏话了。”
安德烈滋好像没察觉到自己的话哪里有问题,他继续道“我确实很他马‘赶时间’,但是不差这点破时间,俺只是差那点……什么事都不干,坐在楼下,等你换衣服的时间。”
安德烈滋看着门口的落地钟,似乎陷入了某个回忆之中“俺记得,俺上次坐在楼底下,等你等了一个多时。俺他马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了,你换个破衣服为什么能换那么久?你那衣服是现缝的是吗?”
“……”
玛莉娅安沉默了一下,没有选择回答,而是转移了换题“这么,你刚才吃的是早饭?”
她主要是觉得,自己就是回答了,对方也不会理解的,所以还是不要白费口舌为好。
“昂!是早饭!咋滴?有什么问题吗?老话得好,早餐来点烧烤,这辈子绝对好不了……”
完,安德烈滋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后挠了挠头盔,道“好像他马的不对,是……一七顿烧烤,日子过得嘎嘎好!我这辈子吧,就他马缺串儿!”
“我看你是欠踹,你这是哪里的老话?”
“俺的!怎么滴?不行吗?俺几百年前写的‘诗’,难道还他马的不是‘老话’?咋样儿?大侄女,俺这学问其实还是可以的吧?即使不及西戈尼索那老混蛋,估计也快赶上巴哈默了,你瞧俺这几句诗作的,真他马绝了!”
安德烈滋好像是自己到自己的心坎儿里去了,他还开心地拍了一下自己大腿上的盔甲。
“你别侮辱西戈尼索、巴哈默和诗了。”
“啧,你这话得真他马难听,怎么就‘侮辱’了?这样吧,你也别我了,你你自己,你吧,你到底是咋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看神态及语气,玛莉娅安好像是真的没听懂安德烈滋指的是什么。
“呦~还跟俺装糊涂呢?!骗骗那些丫头片子就行了,你还打算骗俺?”
“我骗你什么了?”
“行吧,那俺就他马明白点。你、到底是想领着俺们,真心诚意的投靠那位大人,还是虚情假意、忍辱负重的投靠?”
“真心诚意。”
“还骗还骗还骗!有意思吗?”安德烈滋的嘴皮子很溜。
“我没有骗你们,更没有必要骗你们。”
玛莉娅安不动声色地解释道“以当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真心诚意’。
“‘虚情假意’只会给我们带来灾难,因为‘忍辱负重’的结果,肯定是与那位大人、在未来反目成仇。
“血族与吸血鬼一族的‘前路’,是‘悬崖’、还是‘光明’?全在我的手中,我必须保持理智,不能凭借着自身的个人喜恶,去做一件事情,去决定一件事情。
“我更不能给血族与吸血鬼们,树立一个……那么强大、那么难对付的敌人。
“‘多一个守护神’与‘多一个敌人’之间,该如何选择?你我的心里很清楚。
“我们不能去反抗她,我们必须‘真诚’、必须‘谦卑’、必须‘忠诚’……最起码,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不能去反抗她,至于以后……
“未来将会如何,谁都不知道,我当然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活着才有希望,而解决困难的前提,就是先要活下去。
“能屈能伸,才能做成大事。
“相比之下,为奴为仆又能算得了什么?
“你们放心,我保证,我能让你们拥有尊严,甚至能够活得越来越好。”
“那你的尊严呢?”安德烈滋很直白。
“……”
玛莉娅安沉默了片刻,道“不定也会有,没事的。”
“你还是用这些话骗骗那些丫头片子吧。”安德烈滋明显还是不信。
“我没有必要骗你,我都已经决定‘打扫卫生’了,我怎么可能不是‘真心诚意’?”
“‘打扫卫生’与‘真心诚意’之间,有他马什么必然的关系吗?”安德烈滋咧嘴傻笑道,“哪怕不是‘真心诚意’,甚至不去投靠她,咱们也要‘打扫卫生’。那位大人有一句话,得确实很他马的对!厕所脏了,就他马应该去打扫,否则早晚要不了。”
“是‘房子脏了’。”玛莉娅安纠正道。
“差不多,咱这儿现在比‘厕所’干净不了多少。”
玛莉娅安轻叹了一声,道“反正我确实是准备‘真心诚意’的投靠她,你不信就不信吧,我也不想解释什么了,你别给血族惹祸就好。”
“你也太抬举俺了,俺能惹出什么祸来?别俺了,就是整个儿血族都他马翻不起什么波浪,因为人家压根儿就看不上血族,她的目标是谁呀?是吸血鬼,是始祖,顶多再加上一个你。俺们就他马是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