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宴的这番话让虞念怔愣了好久。她喃喃,“不是的,我母亲她……不是发疯,她没有发疯。”江年宴眼底的笑意很淡凉,“有些发疯不是歇斯底里,一个人的心死了,那也就疯魔了。”“你到底什么意思?”虞念盯着他。江年宴微微弯唇,这次的笑就少了寒凉的意味,他的大手探过来,轻轻摩挲她的脸庞,“我的意思很简单,在我想疼你的时候你就别想着问东问西,我说过,有些事一旦问到底了,那平静的日子也就到头了。”他说完这番话后连自己都愕然。所以,就别怪虞念也不可思议。她看着他,问,“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如果你想让我过平静的日子,当初又何必对我苦苦相逼?”江年宴眼角眉梢染上烦躁。是啊,如果想让她过平静的日子,当时知道虞倦洲出事后他就该在背后默默地解决掉张玄文的为难,不会在虞念面前露面。当时知道是她相求,知道是她遇上了困难,他连想都没想就同意见面。那一刻他想的是,虞翼远,你女儿现如今落我手里了。他想折磨她,让她的生活雪上加霜。让她知道他们虞家并非良善之户,让她所有的美梦都破碎。可直到现在江年宴都没将当年的事说出来。现如今他愈发有个心思,很可怕的心思。就这样,他和她的关系,一直下去也挺好。这个念头,最近窜得厉害。所以江年宴自己都震惊。他回答不上来虞念的问题,但又不想让任何事干扰了现今的平静。见虞念还在盯着他,眼神似锥,这让江年宴感到十分不舒服。他想掌控。想让她的眼神软下来。听着她求饶,看着她示弱……江年宴眸底转暗,扭头看着她。虞念瞧见了他眸光的变化,看上去深沉沉的,一时间心里就激灵了一下。江年宴压了过来,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耳畔,男人微沉的气息落在她的脸颊上。他低笑,显得几分不正经了,“不能动?”虞念从他这般口吻里读出了几分意思来,头皮倏然发麻,急了,“江年宴,你不能乱来!”他的唇微微凑近她,“你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乱来?”“不要……”虞念后悔。不应该追着他问,不应该将他逼得无路可走。显然他是临时兴起,而不是一开始就有这方面心思的。更像是逃避。可在这个地方不行啊。然而,江年宴的一腔热情哪是她能阻止得了的?就见他升起了隔音板又降了挡帘。虞念整个人靠坐在后座上,动也不能动,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为所欲为。“江年宴……”她带着哭腔。江年宴缓缓解开腰带,凑近她低笑,“你可以随便叫。”“不要……”江年宴压脸封住了她的唇,将她所有的抗议和不甘尽数吞噬。衣物尽数褪去。坤哥虽说没得逞,但也在她身上留了些许痕迹。江年宴瞧着她身上的痕迹,脸色就显得铁青。虞念似乎又在他眼里瞧见了杀气。江年宴借着幽暗的光打量着她。她一丝不挂地坐在那,接受着他目光的巡视。这一刻她觉得很难堪。江年宴拨了电话过去,与此同时,修长的手指覆上她胸口的红痕,轻轻摩挲。虞念觉得冷。车里明明暖风很足,可她还是觉出寒意来。那边接通了。“宴少。”虞念在手机这边都能听见坤哥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有那些手下的粗喘声。虽然她不可怜坤哥,可听见这一幕还是觉得后背发凉,下意识看着江年宴的脸。他的脸颊弧度锋利得很,罩上寒霜后更显得骇人。“完事之后给他点教训,摸了不该摸的东西,以后就别让他有机会摸了。”江年宴淡淡命令。“是。”虞念的呼吸急促。她在想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她也得罪了江年宴,让他痛下杀手的话……不敢想象。果然,再温和的老虎也是头老虎,变不成只猫。江年宴将手机扔一旁,伟岸的身躯压过来,俯脸,低低宣告主权——“虞念,你是我的。”-虞倦洲将所有的应酬都推了。也不知道怎么了,心情就低落得很。之前是不安。在得知虞念跟江年宴在一起后,不安就成了烦躁。莫名其妙就将车子开到了杂志社楼下。就连他都没意识到,等停了车才发现。没给乔敏打电话,也没上楼。楼上灯火通明。这对杂志社来说是常态,不少来社里拍照的明星都是挤着时间的,小明星迁就杂志社的时间,杂志社迁就大腕的时间。虞倦洲在辅路停好车,熄了火。良久后落下车窗,点燃了一支烟。就不紧不慢地抽着。他仰头看。在想,乔敏这么晚了有没有加完班,她有没有吃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一支烟都抽完了,虞倦洲就突然看见了乔敏。乔敏穿得不算厚,一件月光白色的新中式外套,下身配了浅咖色的裙装,头发就简单地挽起,在这样的夜里,她纯净得似一抹月光似的。虞倦洲有冲动想下车找她。于是,这股子冲动就化作了行动。他下了车,顺手将车上的外套也带上了。乔敏穿得单薄,下楼许就是买杯咖啡或者蛋糕,这个点了,估计她把助理都打发走了。想到这,虞倦洲就觉得她精明是真精明,但傻气的时候也真傻气,哪有自己加班把助理打发走的?果真就是去买咖啡的。通透的玻璃门内,光亮柔和,笼罩在她身上,衬得她肤色柔白。咖啡小哥很殷勤。这使得虞倦洲不是很爽快。可在瞧见乔敏的瞬间,心头的烦躁倒是莫名其妙消失了。虞倦洲加快了过街的脚步,却在下一秒陡然顿步。有个男人出现在乔敏身边。好像是一直在咖啡厅等着呢,见着乔敏之后起身上前。虞倦洲微微眯眼,这男人看着眼熟,是……那个律师?虞倦洲面色沉凉了下来。许是乔敏没料到能在咖啡厅里遇见他,微微惊讶,但很快两人就交谈了。乔敏脸上有笑容,虽说挺礼节,但仍旧让虞倦洲挺不爽的。虞倦洲站在那盯着咖啡厅的方向,臂弯上还搭着准备披在乔敏身上的大衣。寒风凛然的,他眼睛里却是熊熊冒火。虞倦洲抿抿唇,朝着咖啡厅走去。这厢乔敏正在思量着要不要请乔深吃饭呢,尤其是在得知乔深出现在咖啡厅其实是在等她之后。对于乔深这个人,乔敏其实不讨厌,就像是她跟虞念说的,人很优秀,彼此又是单身,似乎是可以考虑一下的。但要说乔敏对他有多深情厚意还谈不上,她觉得爱情这东西是个奢侈品,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不过说实话,在这样寒凉的冬夜,当她加班加到烦躁得不行,只能借着买咖啡的由头下楼透口气时,乔深就这么出现在她身边,着实让她心生悸动。悸动,更多的是丝丝缕缕的温暖,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也不那么孤独。乔深绅士得很,看出她眼角眉梢的倦怠,轻声说,“不用想着请我吃饭,你几点完事?我等你,送你回家。”“不用不用。”乔敏不想麻烦他,这大晚上的,“我开车了,你送我回去的话,明早我上班还得打车来社里。”乔深微微一笑,“那好办,明天一早我再来接你。”“真的不用。”乔敏由衷地说,“我家离得比较近,都不够你往我家赶的油钱呢。”“我只是——”“乔敏。”一道男人声打断了彼此的谈话。乔敏扭头一看,怔住。-乔敏上了虞倦洲的车,临上车前她对乔深一再感谢,并承诺有机会请他吃饭。乔深是做律师的,自然能看出些什么,苦笑着问乔敏,“你喜欢他?”这一刻乔敏突然觉得,她不能这么对待乔深。她微微点头,“是,喜欢。所以对不起。”乔深走了。走之前他叹气说,“感情里没有谁对不起谁一说,乔敏,我喜欢你,所以在你没嫁人之前我都是有机会的。”上车后,乔深的这句话始终在乔敏耳朵里转,一时恍惚。嫁人吗?虽然她不再是懵懂少女,可也历经了现实的捶打。能觅得彼此都心仪的良人谈何容易?虞倦洲抽走她手里的咖啡,她一怔,转头看他。“吃饭了吗?”他直截了当地问。乔敏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吃了点东西。”说着探身要去拿他手里的咖啡。虞倦洲没给她,“下午三点多吃的东西,现在都几点了?这么晚还喝咖啡,不打算睡了?”乔敏说,“咖啡对我来说根本不构成威胁。”“对胃不好。”虞倦洲说着,一不做二不休的,仰头把她的咖啡给喝了。“哎,你……”乔敏眼睁睁地看着他几口闷了咖啡,只剩下一个空杯子……“过分了虞倦洲,那是我的咖啡!”“乔深买的?”虞倦洲似笑非笑。乔敏,“是……”“那我喝了怎么了?”虞倦洲存心故意的。乔敏无语,“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