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还记得你的辅导员是哪位吗?一会儿拿到你医院的病历以后,校医院这边,会第一时间给你开具证明。”
“但后续其他的休学手续,还需要你的辅导员带你去办。”
“校医院这边,可以直接呼叫你的辅导员的。”
因为校内脆皮大学生正在急速增加的缘故。
学校也给学校里的各院系辅导员们,下了死命令。
只要正常打卡上班了。
那么。
在工作时间里。
只要是校医院方面呼叫,辅导员必须第一时间配合校医院的全部工作。
再加上。
最近校医院这边,出现的病例都挺麻烦的。
学校里的辅导员们,对学校这样的安排,自然不会有意见。
毕竟。
谁都怕自己负责的学生,在校期间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陈牧:“你这个情况,自己回家也不是那么的安全,办完手续以后,可以先留在校医院,等到你父母下班以后,再来校医院接伱。”
有了陈牧先开口。
其他的白大褂,也纷纷迫不及待的点头道:“同学,你这个情况,身边最好还是不要离开人。”
“我们这些留在观察室的人,本来就是要照顾患者的,多你一个我们也不会麻烦的。”
“是啊,这段时间,我们也可以多和你说一些这个病的注意事项,你用手机记录一下,没准可以多坚持一段时间的。”
女孩看着自己面前一张张真挚的脸。
又有些泪眼婆娑。
这些白大褂们,虽然都很关照她的情绪。
但并没有给她一些虚无的安慰。
比如……
一定会好的,会有奇迹的。
他们只是在眼前糟糕的基础上,尽可能的帮她去想一些解决办法。
“同学,不要总是哭,对你的病情不好。”
一位白大褂,温柔的递过去一张纸巾。
女孩擦了擦鼻子,明明已经很努力的不要哭了,可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
「不是都已经说了,哭对病情不好,怎么还哭得越来越起劲了?」
「喷子们这也能喷?这事是没有摊在你身上,如果这個年纪得了这种病的人是你,你可能哭的比她还要伤心好吗?!」
「正是期盼未来的年纪,人生却黑了,谁能不绝望啊?」
「其实哭出来也好,宣泄一下,总比一直堵在心里要强。」
「此刻一个实验狗,擦了擦眼泪,继续去做实验了,我们要足够努力,才能避免类似的悲剧发生。」
「那些很厉害的同学们,要记得努力啊!」
「……」
—
“对不起……”
面对自己眼前的纸巾,女孩还在流泪。
“我也知道这种时候我不应该哭的,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呜呜……”
面对女孩泪如雨下的模样。
她面前的白大褂,只是温柔的帮着她继续擦眼泪,“没事的,如果真的控制不了,那就先哭一会儿。”
“等到了父母面前,就不要哭了,不然他们看到会伤心的。”
听着白大褂温柔的声音。
女孩也很是懂事的点了点头,“我会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的,至少在父母面前,我会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过的……”
她的病。
成熟最大压力的人,除了她自己,就是她的父母了。
没有办法清醒着对父母尽孝,她已经很伤心了。
她不想给自己的父母,带来更多的痛苦。
“现在,心情好点了?”
就这样。
一群白大褂围在这里,温柔的看着女孩哭泣。
等到女孩的泪水渐渐地减少。
最开始和女孩说话的白大褂,又给女孩低了一张纸巾,“同学,我方便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女孩吸了吸鼻子,“我姓柳,叫柳如烟。”
听到这个名字。
人群外围的陈牧,没忍住挑了挑眉。
柳如烟。
他这两年看的小说,起码有百分之五十的女主叫这个名字。
没想到居然在海城大学,碰到真人了?
陈牧:“柳如烟,你还记得你辅导员的信息吗?”
柳如烟轻轻的点了点头:“陈医生,我是商务英语专业大三的学生,我的辅导员叫刘珩。”
陈牧把消息发到辅导员的大群里。
刘珩很快就出来认领了自己的学生。
在交代刘珩直接去女生公寓楼下等待后。
陈牧带着柳如烟离开了校医院。
上了停在门口的,校救护车。
正在车上打瞌睡的何司机,突然看到去而复返的陈牧,笑呵呵的道:“陈医生,你看那边那几辆新车,都是急救中心来的,你要不直接把患者,送到急救中心的车上去?”
陈牧无语:“这位患者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借你的车,让患者少走两步路,去公寓取点东西。”
“哦哦,报地址。”何司机摸了摸鼻子,继续傻笑。
在陈牧报出地址后。
何司机喊了一声,“坐好了。”
校救护车便平稳的行驶在校园里。
陈牧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柳如烟。
眸子里。
是不曾加以掩饰的关心。
“同学,你和你的父母可以去帝都的大医院求医,放眼全国,帝都的医院,的确是水平最高的,但……”
陈牧皱着眉头,继续道:“你们最好不要寄托太大的希望,在发表过论文的研究所身上,医学这个领域,有论文只能代表有突破,不代表他们已经掌握了治疗的技术,或者是研发出了相关的新药。”
柳如烟垂着眸:“陈医生,你说的这些,我和我父母都是知道的,只是……”
柳如烟有些苦涩的勾了勾唇角,“陈医生,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在我的备忘录里写了,我曾经甚至想过,如果研究所真的研发了新药,前期肯定是不能对外出售的。”
“但我可以无偿去做试药的志愿者。”
陈牧:“这……”
柳如烟看着自己身边的陈牧,浅浅的笑着:“陈医生,你是不是觉得,我做出这种决定,要面对的风险太大了?”
陈牧皱了皱眉:“其实,还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柳如烟打断了:“其实,这个病是不可逆的,我几乎没有什么治愈的希望了。”
“虽然我也知道,试药这种事,其实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赌博,可是陈医生……”
柳如烟的笑容,有些惨然:“我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是吗?”
“我留给自己的备忘录里,还有一句话,如果我真的治不好了,那我至少可以在彻底不能自理之前,让自己早点解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