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贾政闲来无事,正在书房里看书。这时,有人递上来一封公文,外面贴着官方的封条,上面写着“镇守海门等处总制公文一角,飞递江西粮道衙门。”贾政拆开信封一看,只见信中写道:
金陵契好,桑梓情深。昨岁供职来都,窃喜常依座右。仰蒙雅爱,许结“朱陈”,至今佩德勿谖。只因调任海疆,未敢造次奉求,衷怀歉仄,自叹无缘。今幸棨戟遥临,快慰平生之愿。正申燕贺,先蒙翰教,边帐光生,武夫额手。虽隔重洋,尚叨樾荫。想蒙不弃卑寒,希望茑萝之附。小儿已承青盼,淑媛素仰芳仪。如蒙践诺,即遗冰人。途路虽遥,一水可通。不敢云百辆之迎,敬备仙舟以俟。兹修寸幅,恭贺升祺,并求金允。临颖不胜待命之至!世弟周琼顿首。
贾政仔细地了这封信,心中不禁想道:“儿女的婚姻缘分,果然是有定数的。去年因为看到他在京城里谋得了一份职位,而且还是同乡的人,我们素来关系很好。再加上那个孩子长得也很好看,所以在一次聚会上,我原本提起过这件事。但是因为当时还没有说定,所以也没有跟他们详细谈论。后来他调任到了海疆地区,大家也就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了。没想到今天我升任到这里,他竟然写信来询问。我看他们家的门第和我们家也算相当,与探春倒是很相配。但是我并没有带家眷过来,只能写信与他商议一下……”
正当贾政犹豫不决的时候,只见门上传进来一份公文,是关于省会议事件的讨论。贾政只得收拾好行李,准备前往省城参加会议,等待节度派委的安排。
在一个晴朗的日子,贾政正在他的公馆里闲坐。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堆满的邸报上。贾政一一翻阅,当他看到刑部的一本时,他的眼睛瞪大了。报告的内容是关于金陵籍行商薛蟠的事情。贾政吃惊地说:“这可不得了!已经提交到刑部了!”他接着仔细下去,发现这是关于薛蟠殴伤张三致死,串通证人,捏造误杀一案的报告。
贾政一拍桌子,说:“完了!”他只得继续看下去。报告中提到,京营节度使咨称,薛蟠是金陵人,他在经过太平县时,在李家店住宿。他和店里的当槽张三并不认识。在某一天,薛蟠让店主准备酒,邀请太平县民吴良一起喝酒。当槽的张三去取酒,因为酒不好,薛蟠让他换好酒。张三却说酒已经卖完了,无法更换。薛蟠因为他的倔强,将酒泼向他的脸。没想到酒的冲击力很大,张三正好低头捡筷子,一时失手,将酒碗扔向薛蟠,结果薛蟠的额头被砸破,流血不止,不久就死了。
李店主赶过去救人,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随即告诉张三的母亲。张三的母亲张王氏去看,发现儿子已经死了,于是她报了警。前任县官来验尸,仵作发现薛蟠的骨头破裂一寸三分,腰部也有一处伤口,但是这些都没有在报告中填写。经过府审转过来,发现薛蟠确实是因为泼酒失手,扔碗误伤了张三,导致他死亡。因此,薛蟠被判过失杀人罪,需要支付赎金。
然而,臣等细阅各犯证尸亲前后供词不符,且查斗杀律注云:“相争为斗,相打为殴。必实无争斗情形,邂逅身死,方可以过失杀人定拟。应令该节度审明实情,妥拟具题。”现在据该节度疏称薛蟠因张三不肯换酒,醉后拉着张三右手,先殴腰眼一拳,张三被殴回骂,薛蟠将碗掷出,致伤顖门深重,骨碎脑破,立时殒命:是张三之死实由薛蟠以酒碗砸伤深重致死,自应以薛蟠拟抵,将薛蟠依斗杀律拟绞监候。吴良拟以杖徒。承审不实之府州县,应请……
报告的最后写着“此稿未完”。
贾政,一个在朝廷中有着一定地位的官员,因为薛姨妈的请求,曾经向知县求助过。这件事情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让他时常感到不安。他深知,如果现在请旨革审起来,可能会牵连到自己,这让他的心情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