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儿悠悠地哀叹了一声,伴随着深厚的忧愁以及久积成疾的怨念,这或许已经成为她心里的一道刺了。
“四百年了,若是要放下,早就放下了,何苦等到现在。”君酒一副我懂的模样,当初被陷害的这般惨,到了如今这副田地,任谁都不会轻易的放下。
“是啊,四百年了,这日子过得还真是快啊,多亏你唤醒了我,不过为何我的魂魄会记挂在这青檀木之上,还得多亏了你呀,也许你是我的后人的缘故。”
江婉儿如今也有些不解,她向来也是没有什么意识,尘封在地底这么久,很多事情都有些不记得了。
“你这未出嫁的姑娘,如何来的后人,你还记得?”这句话每逢特殊的时候君酒都会问上一遍,万一她记起来了呢。
“我只知道琅城君家就是我的后人,究竟如何来的?我也有些忘了。”江婉儿有些懊恼。
她已经醒来了这么久,却依旧对外界的感知太过于微弱了,若非是上次酗酒出现了那般意外,使得她有了强烈的知觉,否则她也不能充分的确定,那就是她的仇人。
虽是见不着脸,但事实如何还有待查究,尚未下定论。
“唔…,想不起来也不要想了,本来就是一缕精魄,再这么一想你恐怕就要魂飞魄散了,连留在这世间唯一的执念都消失了。”
君酒虽说有些同情她的遭遇,但更多的还是哀叹,这姑娘有勇有谋,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莫非这世道真如此不公。
这人虽说是他的先祖,但是来源还有待考证,不过青檀木这件事情确实是认她为主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小酒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青檀木的用处可大着呢,别以为如今只能与我对话,便认定他不在有其他的用处了。”
她好歹也是这青檀木的创始人,虽说他究竟忘记了几种用处,但绝对不单指这一种。
“得了吧,问你你又说不出来,光会耍嘴皮子罢了。”君酒不知觉的撇撇嘴,这也算不得是讽刺,只是会争一下口舌而已。
“小酒儿,你才刚刚及笄,很多事情你还没有经历过,不过我希望你尚且不要经历。”江婉儿微微有些无奈,虽说君酒有勇有谋,但如今还是有一些小女儿的心性。
不过也是,小酒儿快要成亲了,怎么着也得有一些女儿家该有的状态。
这小侯爷对小酒儿还真是挺好,特别是在小酒儿刚出事的时候,那时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虽说她帮不上忙只能够干着急,但是以旁人的眼光看着,小侯爷也确实不错。
“是是是,你老,四百年的高龄啊,这可是我遥不可及的梦,啧啧。”君酒瑶想了一下,若是她自然老去,那她的魂魄便不是一直维持着老奶奶的模样了,想想还有些恶寒。
“是啊,所以你为何不敬重我?”江婉儿有些愤愤不平,明明她的是她的祖先,但是此人竟是以平辈的身份对待她,真是不懂事的小孩。
不过也看了这么久,这小孩倒也是个性情中人。
“若想让我敬重你,你得拿出点本事来,这么久你只会说,还说不对,并且让我落到那般境界,你才能知道你的仇人究竟存不存在?”
君酒微微叹气,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他老吧,他确实也挺老的,但是说起她的心性吧,倒是跟如今的他差不多,也许是她的记忆为什么恢复的缘由吧。
可这又如何,那便等她恢复再说呗,总归如今的江婉儿帮不上什么忙。
那时她走到了二楼雅间的时候,便是迎面撞见了一位蒙面之人,一身玄衣,并未是做出什么表率?
在她故意留出青檀木手钏的时候,她明显感觉此人的身躯震了一震。
只不过她当时表明这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东西而已,并没有真正发挥它的用处,想来此人的信任与否,已经与他无关了,她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副声音也是雌雄莫辨,只是一身的杀气虽然掩饰了不少,但是那一身的敏锐感触还能察觉出来一些。
此人的武功与心性都非同小可,只是在交谈之时有另一批人闯了进来,混乱之中不知道是何人,直接把她从窗中扔了下去,随后那些人便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只是她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依旧没有看清楚是何人把她给推揉了下去。只是记得有一道残影闪过,她便没了知觉。
当然还是有些可惜,如今已经丢了半条小命,好不容易才捡了回来,还白白让她的小侯爷也担心了这么久,不过小侯爷要是照顾起人来也是顶顶好的。
“真实苦了我的小酒儿,不过现如今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情,你还能够袖手旁观吗?”江婉儿的神色瞬间清明了不少。
她并不是一个没有目标没有野心之人,否则之前她也不会做到一个女宰相的位置,只是不敌小人,才落到了如此的下场。
如今她是动不了手了,但只能依靠她的后人,来帮她寻求这一份真相。
“自然是不能,碰了我,他怎么可以不付出点代价,更何况他还是你四百年的仇人。”君酒点点头,心里面的信念似乎是又坚定的一般。
“那便有劳你了,小酒儿,入定时间太长,你也该醒了,去吧。”江婉儿满意了。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君酒便已经醒过来了。
此人无非就是想激起她的信念,好像自己与她都达到目的而已,真是会蛊惑人心,不愧是四百年前的女宰相。
她的手段和谋略远不止如今这一点,然后她之前欲言又止的模样,想必也已经是想起来了什么,只是不便诉说罢了。
她的仇人如今也算是她们共同的仇人了。
江婉儿心里面究竟还藏了什么秘密,说是记忆损失当然也是有的,不过也许还有一些没有遗忘的事情,她确实很好奇,不过江婉儿总有说出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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