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我把机会留到改天行吗
桑余打车返回酒店,一回到房间便打开空调,往沙发上一坐,捞了个抱枕抱在怀里。
七月份的天又闷又黏,出去一趟就得出汗,身上燥热。
但她的燥热是源于天气还是其他,未可知。
空调叶片徐徐摆动,过滤空气,置换出冷气,室内温度渐渐降下来。
桑余并拢双腿。
身体仿佛还残留着异样的感觉。
他怎么可以俯身……亲那里。
不知道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醉了怎么还能那样。
还哄着她用手……
愣愣地发了会儿呆,桑余才起身去浴室洗澡。
可脑子里的画面还是挥之不去。
她现在非常后悔昨天晚上去找他,自己就像一只主动送上门的小白兔,傻乎乎地被诱骗。
席靳白分明在休息室睡得好好的,她干嘛要多此一举。
洗完澡换上睡衣出来,正好听见手机在响。
桑余大概能猜到是谁给她打电话,走到沙发旁拿起手机一看,果不其然。
此刻这只手机就像一个烫手的山芋,只想把它扔了。
纠结犹豫间,铃声自动挂断。
桑余见状倒是松了口气。
-
另一边。
席靳白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
若不是床上凌乱的痕迹还在,他都要怀疑昨晚是不是自己做的梦。
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熟过,连身边的人走了都未曾发觉。
这几年他的睡眠质量都不好,习惯睡晚早起,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超过六小时。
很多个夜深人静、孤枕难眠的晚上,过往的回忆纷至沓来,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抱着她云朝雨暮,相拥而眠。
可梦终究会醒,回忆也只是回忆。
时隔两年零五个月,终于又一次抱着她入睡。
所以在睁开眼没有看见她时,心里是发慌的,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
不过意料之中,她没接。
无妨,他可以亲自去逮人。
席靳白先回了趟家,洗澡换身衣服。
出门前接到周宗俊的电话。
“席公子,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他含笑问。
席靳白眉眼微挑,“是你把桑余叫来的?”
周宗俊:“不然呢?除了我还有谁更懂你?不用谢,到时候结婚让我做主桌就行。”
席靳白一口答应,“行。”
的确得感谢他。
“追人得用点手段和套路,别那么实诚,你那样是追不到人的,你背后付出感动的只有你自己,别犯傻了。”周宗俊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
虽然学业和事业他比不过席靳白,但感情他可比席靳白有经验得多。
“江棠知道你套路她吗?”
“当然不能让她知道。”周宗俊生怕他抖出去,“我告诉你,我可是帮了你的大忙,你别恩将仇报。”
“我没那么无聊。”席靳白沿着扶梯边下楼边说:“东城开发区的项目让给你了。”
他说得风轻云淡。
周宗俊却惊讶地爆粗口,“我靠真的假的?”
那可是几个亿的大项目,盈利也相当可观,说让就让,不愧是席靳白,出手如此阔绰。
看来这桑余才是摇钱树啊。
席靳白走到玄关处,拿过置物柜上的车钥匙,“我还有事,挂了。”
说完便摁了挂断,收起手机。
有一句话周宗俊说错了,他不是想感动谁,只是想到桑余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年多所受的委屈,曾经她也无数次的看着他的背影,默默为他做了很多事,所以他也想感同身受。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想打扰她的新生活。
-
桑余没吃早餐,双腿发酸,不想下楼,只想在床上窝着,十点肚子饿才打电话叫了份客房送餐。
等了二十分钟,门铃声响起。
她以为是送餐到了,起身下床,趿拉着拖鞋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熟悉的松木香迎面扑来,面料精细考究的黑色西装和一双高定手工皮鞋映入眼帘。
桑余迟钝了两秒,抬起头,和他幽深的眸光相碰,对视的一刹那,某些画面就像潮水般涌来。
胸口猛跳。
她急忙错开视线,眼眸微垂,“……你怎么来了?”
席靳白声音温和,“你不接我电话,怕你生气,所以亲自来赔罪了。”
剪裁精良的西服勾勒出他修长挺阔的身形,矜贵、成熟、稳重……这些形容词都是属于他的。
可他昨晚不是这样的,是失控、疯狂,和难以压制的欲望。
截然不同的两面,都是他。
桑余浑身不自在,也不是生气,就是别扭和羞赧,毕竟享受的人是她,她总不能像个渣女一样翻脸不认人。
“我要接的时候你就挂了。”她找着蹩脚的借口。
席靳白也不拆穿,揭过这个话题,把手中的花递过去,“赔罪,别生气好吗?”
桑余本来想问他昨晚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结果注意力都被眼前的花吸引过去,准确来说不是花,粉色包装里面都是小巧可爱的毛绒公仔,有玲娜贝儿、星黛露、达菲……
每一个都萌化了,完全戳中心窝。
今年玲娜贝儿爆火,很多周边都处于断货状态,价格也被炒到很高,很难买到。
她从小就喜欢可可爱爱的小物件,即使现在也抗拒不了,于是伸手接下这束“玩偶花”,顺便想起来问:“我的挂饰呢?”
席靳白浅浅勾唇,“在我车上,我用这束花换你那一个行不行?”
桑余疑惑:“你要我的挂饰干嘛?”
席靳白:“车上正好少个挂件。”
这话桑余才不信,他从来不喜欢在车里放任何摆件和挂件,况且那只软萌的玲娜贝儿和他也不搭。
不过一个换这么多个,她不亏。
“那给你吧。”
席靳白眼底笑意加深,“嗯,谢谢。”
毕竟收了他的花,桑余不好意思把人拒之门外,迟疑地问了句:“你要进来吗?”
席靳白压了压嘴角,“虽然我很想进去坐坐,但晚点还有个会,我把机会留到改天行吗?”
桑余没答应也没拒绝,赶紧说:“那你快走吧,再见。”
正好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一想起昨晚的事就臊得慌。
明明喝多的人是他,可最后神志不清的人却好像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