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凌晨,一年中再平常不过的夜晚。
在充满消毒水的医院楼梯间。
温栀搂着他的脖颈,整个人缩进了他的怀中。
她说,
结婚。
这晚的秋风,似乎比夏天的风还要炙热。
心脏藏在身体里,恨不得跳出来,看清她眼底的爱意。
即使周弥见过很多大场面,在听见她说的那些话后也怔愣了许久。
他垂眸看她。
怀里的胆小鬼成长了许多,敢提结婚了。
可周弥有些后悔这样逗弄她了。
爱常觉亏欠。
求婚,应该他来才是啊。
背后的窗户没有纱窗,风从角落吹进来,全落在温栀的后背上,她打个冷颤,喉间溢出几声轻咳。
周弥皱眉,没有说话。
推开她。
脱离他的怀抱,温栀愣了一秒。
周弥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快速脱下,搭在她的双肩上。
俩人身型有着差异,温栀堪堪披着他的西装外套,长度到了她的大腿中间,像偷穿大人的衣物。
但不得不承认。
挺暖和的。
周弥一言不发,紧紧牵着她的手走出楼道,去到电梯口。
凌晨的医院没有多少来来往往的病人及家属。
电梯刚好停在这一楼层。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沈池言正巧从里面走出来,带出浓重的烟味儿,三人撞见。
刚刚在病房里,沈池言和周弥算是不欢而散。
他们仅仅是对视了一秒,便懂对方的意思了,小吵小闹,一起成长的兄弟情依然在。
那些吵闹都是基于对对方的关心上。
没什么大不了。
“阿梴那里麻烦你了。”周弥看向他。
沈池言惊了一跳,目光落在俩人十指紧扣的手上,“......不麻烦。”
他目送俩人进了电梯,笑得肆意,“需要我送安全套吗?”
“当作是我还你在山庄给我的那一口袋了。”
周弥低笑,伸出手指按关电梯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合上,他的声音不轻不重从里面传出来,“不用还了,准备份子钱吧。”
沈池言盯着紧闭的这扇电梯门,“嚯”了一声。
“动作还挺快。”
他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轻声调侃,走了几步又突然站住,抬头看着医院空荡无人的走廊。
也不快。
错过了三年时间。
也缺失了很多个美好瞬间。
——
周弥的车没停在私人医院地下停车场,接到沈池言电话的时候,他们来得急,将车随便停在了路边的车位上。
俩人走向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
周弥解了锁,打开后车座,将温栀给推进去。
她刚坐稳,只听见“砰”的一声关车门声。
身后有人跟了上来。
车内瞬间黑暗。
她的身子被拽过来,与他面对面。
周弥将人摁在车后座的角落,铺天盖地的吻落下。
在楼道的时候他就想这样亲了,当时她咳嗽了,似乎是有些冷。
怕她感冒,就忍了一会儿。
车内很温暖,温栀惊了一下,反应过来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开始的几秒还能配合他一下。
可后面渐渐有心无力了。
这个吻,比在家里玄关处的那个,还要热烈。
温栀有些承受不住他炙热的爱意。
口腔被搅得天翻地覆,过于紧闭的贴合,让她喘不过气。
温栀伸出手推了几下他的胸膛,喉间发出几声抗议。
周弥胸口起伏,松开了她。
微微起身,但手依然在她的腰间流转,感受她肌肤的细腻。
刚刚动作间,温栀身上的那件黑色西装掉在了后座踩脚的位置,高跟鞋有一只也掉在了后座位上。
月光透过前面挡风玻璃照进来。
温栀衣服滑掉了一点,露出白皙的脖颈。
她眼睛有些湿润,嘴唇微张,吸气又呼气。
俨然一副被亲懵了的模样。
“我忍了好久。”周弥低笑了一声,嗓音有些哑了。
三年多的时间,没吻过她了。
玄关处,都没吻够。
他伸出手拂开温栀脸侧的碎发,大掌穿过头发,牢牢锁住她的后脑勺。
漆黑的双眸定定望向她,
“宝宝。”
“我能再亲重一些吗?”
温栀被他直接的语言给惊了一跳,脸颊滚烫,耳根子也跟着泛红。
她眨了眨眼睛。
双手主动抱着他的脖颈,用了力气把人朝自己的方向拉扯,撑着上半身,仰头闭着眼睛朝他吻去。
唇瓣相触碰的那一瞬间,周弥听见她说了句话。
很轻的一句话。
温栀说,可以啊。
怕她背磕在车门内侧会疼,周弥将手搭在她腰上,给了支撑。
空气里有淡淡的薄荷香。
车内只有俩人的喘息声和呼吸声。
他吻得很重,有种不管不顾的执拗。
温栀已经迷迷糊糊了,大脑没法做出思考,舌尖疼得发麻,嘴唇又麻又烫。
偏偏在这几乎窒息的吻中,他还将她抱得极紧。
俩人身体贴在一起。
原本车内温度适中,现在却逐渐上升,她热得汗打湿了额头上的碎发。
口腔中,潮湿,滚烫。
温栀无力拽着他衣领,浑身软得一塌糊涂。
终于,他松开了她。
唇瓣分离时,有液体拉丝。
温栀眼眶比刚刚还湿润。
周弥伸出手指拭去她嘴唇上的晶莹,眼神晦暗,
“肿了。”
他看了几眼,做出总结。
温栀吸了吸鼻子,缓过气来,盯着他的嘴唇,轻笑出声,
“阿弥。”
“你也不赖呀,”她指了指他的薄唇,“比车厘子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