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夜未回老宅,周父猜到了些什么,一大早就来了公寓。
温栀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间,听见了他们在客厅里的争吵。
周父压低了的声音依然传进她的耳朵里,“你为什么就非要她?如果是玩玩的话,那我没意见。”
可他是吗?
温栀顿住脚步,站在走廊的尽头。
这个位置客厅里的人是看不见的。
她听见周弥轻轻笑了一声。
客厅里响起打火机的声音,周弥一手把玩着金属外壳的打火机,一手拿烟。
烟被点燃,尖端猩红着在慢慢燃烧。
周弥没抽,看着淡白色的烟雾缭绕在空中,漆黑的眼眸淡淡的。
“你把国外公司业务全部转回京城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我们才打通了国外市场,现在你回来,多少人虎视眈眈从你身上扯块肉,周弥,你是想自毁前程吗?”
“周弥,你是不是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
周父站着看着沙发上的周弥,有些气急败坏。
温栀眸子闪了闪,拳头握紧。
她知道自己不该继续听下去,可内心又期望周父能够将她给带回周宅。
“对,忘记了。”周弥翘着腿靠在沙发上,指尖捻灭了烟头。
手指一弹,烟在空中像是一个抛物线稳稳落进了烟灰缸。
他在国外拼死拼活混到如今的地位,可不是为了继续听周父这个老头的话。
“你是不是不打算回英国了?”周父叹了一口气。
“两年后回。”
周父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烦躁。
他这个儿子野心很大,对事业是,对温栀也是。
偏执的占有欲,随时会发作的狂暴暴躁症,除了他这个父亲,谁都不知。
周父对于他的决定无可奈何,怒骂了几句小畜生后转身离去,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了站在走廊尽头的温栀。
温栀抿着唇,偷听被逮到,她像以往一样装出微笑的样子,打了声招呼,“周先生。”
周父恨恨看了她一眼,“当初他叫我救你的时候,我就不该答应!”
说完,周父不再理会她,走到门口大力关上门。
房子被震得一响。
她怔愣在原地。
周弥从沙发上站起身,散落的烟灰落在了他的白色浴袍上,他看着那处脏了的地方 微微皱眉,大跨步走去房间。
温栀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见他过来,没有让出通道。
直觉让她猜测到,周弥回国是与她有关,两年后去英国也与她有关。
可她不可能会和周弥纠缠这么久的。
“为什么是两年后才回英国?”温栀有些崩溃,她本以为他像以前一样只待几天。
周弥笑了一声,浓稠晦暗的眼眸深深注视她。
骨节分明的手指指腹摩擦着她娇嫩的唇瓣,指头触碰到她的口腔,温栀咬住牙关抵挡住他的进入。
周弥皱着眉,命令,“张嘴。”
她偏过头,躲避他的触碰。
周弥用了狠劲,狭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指头进入潮湿温暖的口腔。
他故意转动手指。
触碰她的每一颗牙齿。
和柔软湿润的舌。
指头接近咽喉处,搅拌着,带着某种意味触碰她口腔里的软肉。
“喜欢这样吗?”周弥低眸瞧着她脸上的神情,扯了下唇角。
温栀的脸上只有惊恐和不适。
“哦。”周弥点了点头。
将手指从她口腔中拿出来,周弥表情淡淡的,慢慢擦拭着整根手指上晶莹透明。
“栀栀,不喜欢这样啊。”
温栀的背上感受到墙面的凉意,周弥给她准备的睡衣全是真丝吊带的,即使她外面披了一层薄衬衫,也是冷的。
她背上出了一层薄汗。
打湿了外面的薄衬衫,湿哒哒黏在身上。
周弥牵着温栀的手进了房间,带着她的手扯下他身上的浴袍带子,“帮我脱掉。”
浴袍脏了,就换一件。
但温栀却会错了意,他的大手包裹着她颤抖的手,慢慢脱下身上的白色浴袍扔进脏衣篮里。
周弥坚硬的腹肌块和有力的臂弯,男女悬殊的力量感让温栀望而却步。
她的腰上倏尔传来一股力量,周弥锁着她纤细的腰,低头与她的额头紧挨。
“两年后....”
“你和我一起走。”
周弥的声音轻轻的,他的呼吸缠绕着她的,明明像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缱绻,温栀却感受不到那种柔情。
“去哪儿?英国吗?”她下意识想要逃离他的怀抱。
狭长的黑眸锁住她的眼,“嗯。”
温栀沉默了,她一直搞不懂周弥对她的感情,他将她留在了身边,却没有动她,看她的那些眼神,也没有深情。
这些所谓的占有欲,在她看来,不过是周弥将自己当作了一件简单的私有物。
可有可无。
是他诡怪的情绪,在作祟。
她很会装乖。
温栀敷衍点点头。
两年后,他或许早就不想和她继续玩了。
周弥放开了她,刚刚近距离的拥抱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连带着看温栀的眼神,都变了色彩。
他大步走进浴室,打开了冷水那一档。
浴室没关门,温栀扫了一眼那方向,她站在原地不敢动,耳朵红得发烫。
他的变化,刚刚抵在了她腰上。
浴室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还有他的闷哼声。
温栀红着脸咬唇,攥着衣角,僵硬地挪动步子坐在了沙发上的位置,等着他出来。
过了许久,周弥重新从浴室里面出来,身上穿着干净的灰色浴袍,上半身的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系在身上,脸上带着神清气爽。
短发被水给打湿,他手里拿着吹风机,走过来递给温栀。
周弥一靠近,她就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着的刺骨的寒气。
交递吹风机的时候,俩人手指触碰。
周弥手上寒冷一片,青筋暴露,根根分明。
她抿抿唇,劝了劝,“用冷水洗澡,容易感冒。”
温栀手小心翼翼放在他的发丝上,打开吹风机,热风运作的声音很轻。
周弥看着她笑了一下。
“不用冷水洗澡,我容易憋坏。”
温栀给他吹头发的手一顿,她面不改色佯装镇定给他继续吹头发。
装作听不懂。
男生的短发很快就能吹干,感受到掌心周弥的发丝柔软干燥后,她关了电源,将昂贵的吹风机给重新折叠好。
起身走进浴室准备放回原处。
周弥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叫住了她,“温栀。”
温栀脚步一顿,转过头愣了下,“嗯,我在。”
“说话不算话的人,我绝不轻饶。”他侧着脸看她,线条感流利,碎发蓬松地搭在额头上。
温栀没懂他这句突如其来的话的含义。
周弥对着她笑了笑。
“记住这句话就行。”
温栀犹豫了片刻,点点头,转身走进浴室。
她弯腰将吹风机放在收纳柜里,心跳莫名加快。
周弥的心思太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