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跋涉一天半,经过重重检查,在一辆军用越野的带路下,两辆车终于来到目的地。
三人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校场,站在车边,都没说话。蒙丰兄弟俩找到了前路,骆雪似乎有依托,都是要往外走的人,看着过去的“家”,怀念,感恩,不一而足。
呼——
绝路烟尘腾起,两辆吉普的到来,打破沉默。
一个二十多岁,身着迷彩的汉子从00001车上下来,激动地大喊“雪姐,你回来了!”
骆雪扭头,来人正是自己从小到大的跟屁虫,岳阳。
“嗯,回来了小阳。
快到姐跟前来,是不是又瘦了。”
另一辆车上也下来一人,穿着一身深青特战服,眸子因激动而闪烁不停,黑色战靴在阳光下略微发亮。
“丰哥,你们来了!”
岳阳停住脚步,惊讶瞥过后一个从车上下来的人,这家伙,居然也是来接人的。
这人他知道,青训特战队,尖刀队的队长方南,对方的父亲,好像弄了个什么改革,从四部下放后,去年又高升,现在在总参那边,听父亲说,未来是要坐镇京畿的主,让自己别惹。
抛开背景不谈,在区里,每一个队名都是有讲究的,尖刀从上一任尖刀手里继承而来,对标区里前三的特种小队。
方南一下车,径直奔向蒙丰,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蒙丰抱着自己徒弟,捶了一拳“行啊小子,都带队了。”
外人面前冷峻的方南,在蒙丰面前宛若未出阁的少女,挠头害羞“嘿嘿,没有没有,都是运气。”
……
就在方南和岳阳接待三人的同时,一个男人同样来到了军区,只不过他来得更早,并且来的地方,是司令员的办公室。
岳捍山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支黄金叶特供,感慨的看着眼前少年郎。
“一眨眼,你都长大成这样,时间过得真快。”
“岳爷爷,最近小诚忙,没来看您,您海涵。”
对方话里有话,岳捍山眉头微皱
“诶。
这次的事,你干得很漂亮。
但是有些人没有证据,再加上这个关头,不好插手,希望你别怪爷爷我不支持你。
这次来,应该不只是拜访我这么简单,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只要是我能做的,都答应你。”
岳捍山眼里闪过同情,他和对方爷爷曾经共事过,那个老家伙为了炎国事业,战死沙场。
老家伙的儿子,现在在大漠,也是个生死未卜的状态。
一家人,只剩下这个么独苗,明明一心为公,但却得忍着&nbp;,只能委屈抓小鱼,却时刻背负生死风险,难为这孩子了。
古昊诚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苦笑摇头
“岳爷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捉贼拿赃,捉奸拿双的道理我懂。
这次到您这来,有两件事,一个是上面的任务,一个是想让你帮个小忙。”
“什么小忙,值得你这么在意?”
“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他想到咱们这里来招人,到时候你给掺点苗子进去,好看他这个人的情况。”
岳捍山微微眯眼。
“王青云?”
古昊诚点头,对方知道王青云的情况,他一点不意外,不知道,才怪了。
“放心吧,他既然是你朋友,我会照顾,没人知道这小子,都只知道他老子王秉义,只是,他把主意打到我干孙女身上,我能不知道吗?”
古昊诚这才反应过来,岳捍山那个干孙女——骆雪,似乎之前王青云和骆雪关系就不一般。
“骆雪这女娃和你很像,打小就在我身边长大,她爸去执行任务了,二十多年,到现在也没个准信,不知死活。
你说说,王青云这小子给你感觉怎么样?”
古昊诚脸色一僵,啊,这不老岳父考察女婿,问自己,要是答不好,那个记仇的家伙知道了,&nbp;还不坑自己。
“我感觉……”
屋子里的茶水冷下,不再冒热气,谈话才堪堪结束。
随着古昊诚的讲解,岳捍山眉头渐渐深沉,旧黄色的额头,皱起沟壑。
有些事,连王青云父亲王秉义的上层领导,都没有资格知道,但是王青云却能说出个子丑寅卯,这背后只有一个可能——他外公,那个在京畿的老家伙,难道,打算把外孙收回去?是了,毕竟王家本来人就不多,这小子也没有闹出什么大新闻。
听说,这次老家伙要出来摇旗呐喊,想着自己区里的态度,岳捍山没有再多问,只是内心深处,始终无法平静。
这到底会不会是一个请君入瓮的棋局?
不行,!得把小雪喊回来,不能再陷进去,他要为岳家负责,更要为区里一众将领的未来负责。
作为在战场上饱经风霜的老将,岳捍山经过古昊诚的话,眼光从一个简单的招募,瞬间上升地域问题,最后直达京畿,瞄上最高。
“嗯,好,你下去挑人吧小诚,那边我会安排。”
“好,那就麻烦你了岳爷爷。”
岳捍山笑着送走古昊诚,转身拨通一个特殊的号码。
“给我把王青云最近的所有事查清楚……”
就在岳捍山皱着眉头,严肃打电话的时候,在阳潜的畿雅居中,卢鳞的手,正肆意蹂躏身旁一着豹纹轻纱的暴露女子。
对面沙发上坐着刘建,对方比他,更为肆意一些,已经真刀真枪,上演全武行了。
带着暧昧的粉色灯光在豪华包房里转动,&nbp;就像靡靡之音滑过心腔,让人控制不住心底的原始**。
很难想象,电视上身穿白色衬衣,戴着黑框眼镜,一脸正气的大领导,在私底下会是这个模样。
刘建和卢鳞的奇葩相处模式,源自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是在省里,他去卢鳞的御海天会所。
在一个巨大,用乳白大理石铺就的400平高档浴池中,两人互相坦白,完成了第一次投名状交易。
从那以后,两人就习惯起这种“安全”的交流方式,可怜的是这些正值青春的女孩儿,他们以为自己下本钱,接待一次贵人,就能收手不干。
却不会想到,她们的命运,和汽车轮下的水泥,越走越近。这个世界上最怕的,&nbp;就是干完这一个大单。
一番快活后,卢鳞伸手让女人们离开,推开水晶桌上的衣服和酒,捡起四个酒杯,放在桌上。
哒——
哒——
哒——
哒——
玻璃杯碰撞出悦耳清脆声,刘建带好眼镜,认真看着卢鳞。
“这次下来的钱有四个亿,专门用在潜江河的防洪上,专款,专用!”
刘建随后就回答“这边我有把握让恒房集团中标,他们体量大,吃得下来,到时候,应该能有20个点。”
哒——
一个玻璃杯被卢鳞高高举起,放在桌子中央,他眸子里带着可惜,眼前的普通杯子,仿佛是人间珍宝。
放下后,卢鳞在剩下三杯中,推一杯向刘建,推一杯向自己,最后一杯推向没有位置的沙发方向。
刘建因为惊讶而瞳孔变大,又因渴望而咽了咽口水。
卢鳞微笑道
“刘叔,你们俩,一人一份,那位想上去,把事办得漂亮些就行。
我来的时候,去京畿找过水利部的专家,他们说,潜江上游的水只会越来越少,不出意外,五十年以内,都没有问题。”
“只用一个去做防洪,会不会太少了,万一有个什么安全隐患——”
卢鳞脸色陡冷。
“刘叔,我爸说,马上就要到换届时间,&nbp;让我多陪他去看看老领导,他去了外地,位置就空出来不少,你这边正值重要年龄关头,不会想就此作罢吧。”
深埋在心底的**之花彻底绽放,刘建舍下老脸去陪卢鳞,不就是为了头顶上的帽子能够再进一步吗,他一手握住推向自己的杯子,用行动表明自己态度,卢鳞露出满意微笑。
“刘叔,实在觉得想要做好事的话,你可以不要你那份,这件事,我去和宋市长商量,到时候,还请你保密。”
卢鳞说话,温声细语,但是话里的威胁却像一把刀,直逼刘建脖子。
别看现在刘建微风,但他年岁也不是三十多了,而是四十多的年岁,虽然说可以往省里再挪一挪,但是去那里,到底是闲职养老,还是实权领导,那就有的说了。
如果抓不住这次机会,没能趁现在彻底抱住卢省长的大腿,有黑历史的他,只要有心人,来一个跨区域地下市场大扫荡,就足以让自己身败名裂。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这件事是卢鳞来这边的主要目的,其次,还有一个小道消息让他在意,那就是刘建嘴里的拆迁计划,这是他都不知道的。
现在是非常时期,任何风吹草动都要仔细深究,明天,他就亲自去去看看,“未来”的高新开发区,这葫芦里的药,和背后的人,他都要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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