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亲王妃神情灰败的离开了映月阁。
守在外头的娟娘猝不及防,吓得赶紧找地方躲藏,唯恐被硕亲王妃看见。
随即发现,硕亲王妃失魂落魄的,压根没空注意到她。
不由诧异非常,好奇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
更好奇沈桑榆到底有什么厉害本事,能将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硕亲王妃都给镇住?
脑海中的疑问,也正是魏氏交给她要查清的真相。
只可惜,娟娘一样都没有完成。
映月阁的丫鬟个个严防死守,别说屋外,就连院子她都没能进去!
娟娘怀着忐忑空手而归,迎来了魏氏狠狠一耳光。
“蠢货,正门进不去不知道走后门吗?”魏氏大骂道。
娟娘捂着疼得肉都在抽动的脸颊,说话都开始含糊不清,“夫人……我试过了,后门也有人看着,就连狗洞,都是有人盯着的。”
魏氏一口郁气,憋在了心头。
“映月阁能有那么多的丫鬟?处处都给看守着?”她问道。
娟娘便提醒,“上回二小姐换院子里的丫鬟时,拿原本一个上等丫鬟的钱,买了五个下等丫鬟,所以……人数上要比其他院子多一些。”
该死!
魏氏忍不住低声骂。
早知道那时候就该跟着沈桑榆一起去挑,只准她买一个丫鬟的。
那个时候图个眼不见心为净,到现在来看,倒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你半点消息都没听到?”魏氏还是不甘心的询问。
“什么都没有听到,”娟娘摇头。
顿了顿又道,“不过老奴瞧见,硕亲王妃出来时脸色很不好,显然是在二小姐那里吃了亏。”
“还能有硕亲王妃吃亏的时候?”魏氏诧异的瞪大双眸,“这个沈桑榆,倒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今日她能让硕亲王妃吃亏,明日便能让自己这个继母扫地出门。
这个祸害,必须要尽早除掉才行。
正想着,又听见娟娘出主意道,“夫人,我觉得,硕亲王妃在二小姐那里吃了亏,对咱们来说,其实是好事。”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魏氏心里很烦躁,完没办法仔细静想。
娟娘便分析说,“硕亲王妃和二小姐如今看来,仍旧是水火不相容,而硕亲王妃那么高贵的人,吃了亏还能不耿耿于怀吗?若是夫人这时候前去帮忙,那么……”
这个世界上,锦上添花固然好,但雪中送炭才更有意义和价值。
魏氏顿时眼前一亮。
“你说得对,若是我这时候选择站在硕亲王妃这边,并帮助硕亲王妃的话,我们就算是盟友了。”
这样做的话,一来可以和硕亲王妃联手除掉沈桑榆。
二来,即便日后魏雪薇不能嫁入王府,硕亲王妃也得念着这段旧情,多少帮扶一点魏家。
一箭双雕,是个好主意!
魏氏很快便在心中敲定了主意。
又低头看向娟娘,轻咳一声,“脸疼不疼?”
“一点都不疼,是老奴办事不周,夫人对我生气是应当的,老奴还该担心有没有打疼夫人的手才是。”娟娘赶紧道。
魏氏心中越发舒坦起来。
她起身去了铜镜跟前,从梳妆盒里拿出一个翡翠镯子,直接套在了娟娘的手腕上。
“我最是信任你,日后还要你好好地辅佐我才是,这些东西不会少,只管好好办事就是。”魏氏道。
娟娘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翡翠镯子。
镯子通体碧绿,不是什么俗物,若是拿出去卖,也得值个一二百两银子。
分明心中知道这对于魏氏来说不算什么,也知道这是魏氏打了巴掌之后给的甜枣,可娟娘还是欢喜的接下了。
总比忙活了一场,什么都没有的好。
一巴掌一个镯子,是值得的。
“那老奴去准备准备,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去见硕亲王妃呢?”娟娘说道。
魏氏沉吟片刻,“明日吧,准备一些糕点,还有京城新到的布匹绸缎什么的,显显心意,也好有理由去。”
娟娘应是,摸着手里的翡翠镯子出去了。
……
映月阁这边,沈桑榆正在听秀儿说起去见老顽童的事情。
方才秀儿回来时,正好是撞见硕亲王妃在屋内,所以也不好吭声。
直到这会儿只剩下她和沈桑榆两人,这才打开了话匣子。
“小姐真是神了,神医拿了奴婢送去的帕子一闻,立马就知道了这是治疗中风的药,奴婢什么都还没说呢!”秀儿兴奋的说道。
沈桑榆笑着颔首,“老顽童还说什么了?”
秀儿仔细回想,“奴婢把老妇人身边丫鬟的话复述了一遍,神医便什么都没有说,只开了两个药方子,叫奴婢拿回来。”
两张药方子都展开放在桌上,供给沈桑榆仔细的看。
沈桑榆指了指其中一张,“照着这张去抓药,然后把老夫人的药给换成这个。”
“这是什么药啊?”秀儿不禁好奇的问,“小姐你是想害死老夫人吗?”
沈桑榆当然想害死沈罗氏。
这个祖母为老不尊,霸占着她娘亲家的财产过得心安理得不说,还能联合着魏氏处处挤兑她,甚至是想让她死。
这样的坏人,她不会心软想留着。
只是杀人这种事情,沈桑榆不屑于去做。
脏了她的手!
“这药方子是好药,几副下去,便能让她好转。”沈桑榆说道。
闻言,秀儿眼神越发惊愕了,“小姐你干嘛要让她好起来啊,老夫人先前处处针对小姐您,刚来就让您跪祠堂,给您下马威,她是个坏人。”
说完,将药方子扔回桌上,气鼓鼓的坐在鼓凳上,“奴婢不去。”
她巴不得老夫人一直病着呢,这样就不会来欺负小姐了。
“我留着她还有用处呢。”沈桑榆笑着推了推秀儿的肩膀,“快去吧,你家小姐办事,还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秀儿这才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拿着药方子走到了门口,才想起来指着桌上剩下的那张问,“小姐,神医给了两个药方,另一个是什么啊?”
“一个是生,另一个,当然是死。”沈桑榆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