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太白金星上朝堂了,我在广场南边玩,寿星和福星、禄星西南走。寿星见了我,便向我走来,说下午他那里有人斗鸟,我说下午一定去。他们走了。过了一阵,不见风眉来,倒是孔子来了,他问我晚上到中柱坛那间屋住吗,我说不去。他说他的弟子颜回来了,想在那里住几天,我说很好。我问颜回在天上干什么的,孔子说在北边的军队里,一般士兵。
我到中柱坛那间大门面屋,刚打开门,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我问他是不是颜回,他说是。我问曾子在天上吗,他说在。我又问子路,他说子路是八仙中的汉钟离到人间投胎做的,汉钟离很少来天上。我问颜回,当兵好玩吗,他说,他不适合当兵,主要是他没有当兵的热情,得过且过,没有什么出息。他两年才能离开军队一次,他求孔子帮他调离军队,他求过多次了,孔子却不帮他。我说可以参加大竞技,颜回说他没有参加过,由于不能离开军队,很多活动无法参加。
颜回问我认识带兵的将领吗,我说认识吕望和亚历山大。颜回叫我带他去找吕望。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吕望的家,吕望在家,他问颜回现在当什么,颜回很惭愧,说是一般士兵。他想调到吕望的军队,吕望说,一般士兵在哪里都差不多的,至于想调到他的军队,等他问过孔子再说。颜回很失望,不想呆在这里了。我和他去南天门,又去空中花园,走来走去。他又去找同他军队,正在休假的人,到了下午,总算找到两个同他军队的人,他们三个很高兴,商量去哪里好玩,我叫他们一起去寿星家看人斗鸟。
我们到寿星家,已经来了很多人,寿星和他老婆站在门前,向东看。福星、禄星在北边,跟人说笑。颜回他们三个军人,主动上场表演摔跤。两个人对抗,一个人吆喝。可以说是很精彩的。很多毛很长的鸟,飞来飞去。有人拿弓箭来了,装模作样要射鸟,不过射出的箭力量不够,被另外的人用箭射落,要不,就射中漂亮的鸟了。过了一阵,人不射鸟了,让漂亮的鸟互相打斗,非常好看。有羽毛落下来,很多人去抢。我和颜回抢了几次,都没有抢到。南边一批批的鸟飞来,加入打斗。很多鸟我从未见过,估计是神仙变的。到了傍晚,寿星的树林里,只剩下两只漂亮的鸟,落在杨桃树上,没有其它鸟飞来了,大家散去。颜回要跟那两个军人到南边,不想回中柱坛了。我说孔子会不高兴的,他又跟我回去了。
我和颜回到了中柱坛围墙边那间屋,颜回进了屋,就睡在石板上。我跟他不知说什么好,正想走,孔子来了,颜回说,每次回来,都不想回军队。孔子说,两个同颜回一起进军队的人,两个都成了大将。颜回说,他不适合在军队的。孔子说,他帮颜回找过两次工作,一个是管马,一个是送信,颜回都不能乐在其中。孔子说,颜回在人间时,是好学的榜样,没想到到了天上,竟然成了消极度日的典型。我叫颜回到人间投胎,颜回说,上天来的希望很渺茫。孔子生气了,叫颜回回军队,好好再想想。
孔子走后,我对颜回说“我见你见到同在军队的人很高兴。”颜回说,回来见到特别高兴,但在军队里,觉得无聊极了。他睡在石板上,装作睡着了,我只好离去。
第二天早上,我又跑去中柱坛,不见颜回,我去找孔子,孔子说,可能颜回已经回军队了。我问颜回能回来多少天,孔子说十五天。孔子走到他的屋背后,向北走,走过那间大门面屋,继续向北走,经过路西边一段黑围墙,他停下来。我问里面有什么,他说有凤凰。我想进去看看,他说,天上的凤凰和龙一样,都是神仙变的。他不知里面有没有人变凤凰,我很失望。继续向北走,走了一阵,又向西走,走到一条黄泥路,又向南走,到南头两间草屋处,他在东边这间草屋前站了一阵,我问这间草屋是谁的,他说是曾参的。我说“为何不建漂亮一点?”孔子说“曾参一心要这样的。”向南走,又向东走,他说要去小牛家看看。走到朝堂广场,向东去,然后顺着一条很高的路向南走,见到很多树,有个路口向东走下高的路,下面是平坦的院子,有两排屋,一排门向东,一排门向南。孔子在门向东这排屋前叫了一声,北头第一间屋门开了,五十岁,满面笑容的小牛出来了,他向孔子行过礼,又回头叫出一个女人,孔子叫她罗刹女。小牛扶孔子进屋坐,孔子问颜回来过这里吗,小牛说没有。孔子和小牛夫妇说了一阵,小牛叫我自己回去,他要留孔子在这里住几天。我便走了。
一连几天,我都是早上在广场南边玩,不见风眉,我就去中柱坛。不过,风眉也没来中柱坛。杜义的一个叔叔对我说,公输盘回来了。我去到公输盘的院子里,我见树上有两只鹦鹉,便去逗它们玩。公输盘听见动静走出门来,向那两只鹦鹉挥挥手,那两只鹦鹉向南飞走了。他说,那只黑鹦鹉是他老婆。我笑了,他说是真的。他太长时间不回来,他老婆以为他到人间投胎上不了天,便招人上门,就是那只绿鹦鹉。公输盘说,他回来后,那人不肯离开,他叫那人变成鹦鹉,可以讲人话,却不能变成人,才能留在这里。那人变成了鹦鹉,他老婆也变成了鹦鹉,没办法,就这样相持不下。
我和公输盘说起天上人和凡人的对比。我说,天上的神仙比凡人聪明,这个没有人异议。但天上只有马车,没有汽车。天上没有飞机,人间有。公输盘说,汽车消费汽油,污染环境,天上没有汽油,所以天上没有汽车,很正常。天上很多神仙能腾云驾雾,凡人不能。腾云驾雾比坐飞机安全,所以天上不需要飞机。我叫公输盘教我腾云驾雾,公输盘说,腾云驾雾要经过刻苦的训练,还要靠自身的觉悟,别人帮不了。
说了一阵,公输盘说,天上有一些木头能飞行,坐在上面,和坐飞机是一样的。我半信半疑,他叫我跟他去南边。我跟他向南走,他一步走下去,能走很远的,走过师旷、吕望的屋,向南走。这段路很大,实际是一片通到南的平地,我曾经见过雨神在这里散步。我问雨神住在哪里,公输盘带我继续向南走,来到一间大屋,很漂亮,他说是雨神的。又向南走,走不远,路中间有一堆灰黄的木,公输盘选了一根,想找人抬。我说这根木不是能飞行吗,公输盘说,这些木头有灵性,但没有耳朵,不是要它飞就飞的,必须经过心灵手巧的人加工过,它才能象飞机那样飞。我说变几个人来抬,我变了四个人。公输盘说我变的人走得太慢,他变了六个人来抬。抬了一阵,公输盘到东边叫了一个老头帮忙看他变的那些人抬木头。他带我向北走得很快,来到了阅兵场,他叫我在这里等人抬木头来,他去找人。
他走了一阵,木头抬来了,我问帮忙的老头叫什么名字,他说“居里。”我问居里夫人在天上吗,居里说在他家。又过了一阵,公输盘和孔子以及另外一个人来了,另外那个人他介绍是哥德巴赫。他找人来是为了给木头加人气。他开始把树皮除去,做成飞机的样子。他首先坐上去试飞,向东边飞,飞得很快,一眨眼就不见了。不过,很快又飞回来了。然后叫孔子飞向北边,居里飞向南边,哥德巴赫飞向西边,这就是加人气。我叫公输盘给我试试,他说,“你不会腾云驾雾,飞得不快的。”我说,要是我会腾云驾雾,何必依靠这根木头?公输盘说,所以天上的人很少靠木头飞行。我坐上去,由于不会用内力使木头向前飞,坐了一阵,便落到地上了。公输盘坐上木头,他要去南斗那里玩几天,他问我去不去,我心里牵挂着风眉和她肚里的小哥子,不想走开,所以说南斗那里不好玩。公输盘说“既然如此,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不要在这里等我了。”他让木头向南飞,很快不见了。居里和哥德巴赫向南走了,我和孔子走回去。
回到中柱坛那间大门面屋,我开门就躺到石板了,孔子就回他的大屋了,我上西南这栋五层楼,想看风眉在不在五楼圆角厅,上到三楼,见到真生在走廊上,他说我满脸高兴,去哪里玩了回来,我说看公输盘让木头飞行。真生说,天上有些木头是能飞行的。我说,公输盘找人加人气,真有意思。真生问“找谁?”我说,找孔子,找居里和哥德巴赫。真生说,他知道居里住在四通岭。那排屋,门向北,居里住在西边第一间,隔几间是董永的家,董永的家门前有一棵大槐树,现在董永的妻子是柳如是。太白金星曾经怀疑柳如是就是他以前的老婆,但柳如是不承认。
真生很热情,他问我想不想去四通岭看看,我说现在是傍晚,回去也是和太白金星去散步,不如去四通岭看看。于是,真生带我很快就飞到了四通岭,一条大路向东上坡,路北边有棵大槐树,南边有一排屋。真生说,西边第一间是居里的,西边低处有个很大的、半圆形的棚,是专门到各个军队表演的黄衣表演队的,带头人是居里夫人。真生去敲董永的门,但无人在家。真生又来到董永家西边这间屋前站了一会儿,他一推,门开了,里面布满灰尘,看来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真生默默进去,我也跟着。过道的东边有两间房,南头是宽阔的大厅,这个厅很大,真生说是四户人家共有的。大厅中间有栅栏围着一个正方形场地,我问是用来干什么的,真生指指东边墙上的一幅画,画上是一头狮子,原来是斗狮的。真生指一指围栏里面,变出一头狮子,露牙摇头,很凶猛。他又变出四个大汉,赤脚弓腰,手拿刀剑,围着狮子,准备跟狮子搏斗。不过,真生手一摆,狮子和大汉都不见了。他说这间屋是奥古斯汀的,他定定地看着我,我听到奥古斯汀,觉得很亲切。真生拍拍我的头,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叫我走,他走出去,把门关了。
我和真生来到西边低处,大棚里来了一群人,都穿着蓝衣服。音乐传来了海浪的声音,鸟叫,有人吹螺号,好象在海边一样。不知真生是否认识表演队的人,但他很热情,变出小提琴,要我和他为表演队伴奏。我也不想推辞,变出小提琴来,和真生一起拉。真生的小提琴拉得不错,和我配合得很好。表演队的人则象波浪起伏,很生动。表演完毕,表演队的带头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对我们表示感谢。真生说她是居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