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飞正嫉恨成狂,焚心噬骨。
又看到沙滩上,不知道付余生说了什么,夜安锦主动踮起脚献上香吻。
而后付余生那个坏蛋跟饥渴的野兽一样,托着夜安锦的后脑勺跟吸血一样疯狂。
这两个人站着亲吻还不够,末了还倒在沙滩上,打着滚儿嬉笑亲吻……
谢辰飞看得两眼冒火,揪着自己的头发,困兽般暴躁焦灼。
一个从他手下死里逃生的女人,凭什么活得比他还好?
一个曾经爱他入骨的女人,没有他的允许,怎么可以爱上别的男人?
可是,这么长时间了,她和付余生还在那里相亲相爱,每个吻都充满柔情蜜意,似乎能这样甜蜜到地老天荒。
岂知,她们的甜蜜,分分秒秒都是对他的凌迟!
他看到夜安锦的笑容那么甜美,整个人都像在闪闪发光,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
她从来没这样对他笑过,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
她的回归,时刻提醒他的失败,也时刻威胁着他的安全!
她一心想为父母报仇,为夜氏集团讨回公道,想方设法寻找他当年雇凶杀人的证据……
这样下去,他很可能因为这个女人满盘皆输。
如果换成别的女人,她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可鬼使神差,他对她动了心……
呵,他谢辰飞竟然动了真心……
谢辰飞心里一痛,突然间泪流满面。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可怜、很孤独。
失落、嫉妒、懊恼和忧虑汇聚而成的负面情绪如同狂风巨浪,肆虐地蹂躏他的心。
“哈,哈哈……”
他抹着眼泪自嘲地笑。
他逢场作戏心冷如铁,怎么可能还有真心?
他曾对夜安锦弃如敝履,如今怎么会爱到发狂?
他抬起泪眼看着那个精灵般的女人,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
可是,他就是爱了,痴迷于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爱而不得的懊恼和不甘,像烈火一样烧灼着他的心,却也像毒瘾一样让他欲罢不能。
他红着眼睛,忍着泪,告诉自己:
只有彻底征服她,让她像其他女人那样对他意乱情迷,才能平复他的痛苦,才能排除隐患转危为安。
而且,如今的夜安锦,如果能为他所用,他将如虎添翼……
谢辰飞的目光变得无比怨毒和阴戾。
他发誓。
他今天所受的痛苦,他一定加倍讨回来!
总有一天。
他要像驯化宠物那样,把夜安锦变成他的禁脔,让她对他唯命是从、摇尾乞怜!
*
昨晚在海边玩得尽兴,回来有些晚。
第二天早晨,夜安锦是被付余生吻醒的。
她歪着脑袋看他,惺忪的睡眼染上娇俏的笑意,揽着他的脖子腻进他怀里,“房东,你不是睡沙发的吗?怎么爬我床上啦?”
他一本正经,“你回国这么长时间都不晨练,再懒下去会变成小笨蛋的,我们一起晨练吧。”
说完,他就龙精虎猛地压下来。
“停!停!无证上岗要交罚款!再说你背上的伤还没好!”
夜安锦秒懂,赶紧抵住他结实的胸膛。
啧,手感不错。
付余生把她手拿开,不管不顾吻上来,“不疼了,等不及了……先斩后奏……”
“不行!你是家长,说话要算话!”
夜安锦暗暗警告自己不能向本能欲望缴械投降。
“安锦……”
付余生秒变小奶狗,撒娇。
“少来!下去,下去!”
夜安锦手脚并用。
“呜……那就抱抱好不好?就给抱抱。”
付余生欲求不满,幽怨地撇撇嘴,老实在她身边躺倒。
“嗯……”
夜安锦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是,付余生滚烫的身体像个大火球,炙烤着她,快把她给引燃了一般,偏偏又让她的身体莫名地潮湿起来……
这种奇异的感觉让夜安锦浑身不自在,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他眸光灼灼,暗火跃动,似笑非笑,摄魂夺魄。
俊脸之下,劲霸的阳刚之美呼之欲出……
真要命。
美色当前,诱惑十足,难以抵挡。
再让他抱下去,她指不定如狼似虎,化被动为主动。
他的手不老实,顺着她的腰肢往上摸,所到之处煽风点火……
“你个妖孽!”
夜安锦咬牙,抓住他作乱的手甩到一边,顺手拍他屁股一巴掌,迅速起身躲到一边。
付余生服了。
这定力,比老子还牛。
心里有点儿小失落,更多的是雀跃。
在他这里都能抗得住,其他的诱惑都是菜。
自信爆棚。
付余生对之后的挑战没那么多担忧了。
他可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想想都生不如死。
“你笑什么?”
看着笑得像花儿一样的付余生,夜安锦后知后觉,怒了,“你又在试探我?”
这个女人太聪明,怎么哄?
付余生眨了眨眼,猛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头,仰身朝上躺着,“你自己看嘛!”
看什么看?
着眼处,一处高地。
夜安锦本来一肚子无名野火,见状顿时哭笑不得,“你这叫玩火自焚!自生自灭去吧!再敢试探老娘,我把你吃干抹净,渣儿都不剩!”
付余生立刻跟个蛹儿似的冒出头来,“真的吗?”
“哼!”
夜安锦红着脸瞅他一眼,麻利地穿上衣服跑去洗手间。
付余生的唇边泛起无比愉悦的笑意,伸了个懒腰,美美地闭上眼睛,闻着她留在被褥间的清香,平复着浑身涌动的潮汐。
身为军人,他的思想很传统。
他想要的女人必须洁身自爱。
洁身自爱的女人才能自立自强,灵魂才能纯洁而高贵,内心才能自信而骄傲。
那种轻浮猛浪、色欲泛滥的女人,绝对没有定力抵御无处不在的诱惑,一定会迷失在物欲横流之中。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哪有资格跟他并肩作战除恶缉凶?
诚如周路凯所说,夜安锦确实是最佳人选……
唉!
付余生心里还是很矛盾……
就在这时,放在枕边的手机铃声大作。
付余生不满地嘀咕了一声,把手机拿过来果断挂断。
可刚放下,又响。
夜安锦跑过来,拿过来一看,叶天道,点免提。
“安大师,你这算消极怠工啊,我给你加钱还不行吗?你再不来救我,我就被这个国宝帮给折磨疯了!”
叶天道叫苦连天,把这边浪漫的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哎呀我的天啊,晚上不让睡觉,早上不让吃饭,天天不是手机轰炸就是死缠烂打,非要给我讲故事,我真的受不了了!”
夜安锦不由哈哈大笑。
“你别幸灾乐祸了。你赶紧来看看,他的画是李世民的,瓷瓶是乾隆的,银币是嘉庆的,我靠,连慈禧太后都是给他打工的。”
叶天道快要哭了,“我说都是假的,他非说之前他卖的六芒星钻戒是维多利亚女王的,拍了一百多万。他说他的藏品假一罚十,全部保真,说得我也犯蒙。你赶紧来!马上来!”
付余生听说六芒星钻戒精神一震,猛地坐了起来。
夜安锦也很吃惊,“什么六芒星钻戒?他有照片?”
“有啊,但是他不给转发,说怕让人复制了,他的真品就不值钱了。”
叶天道牢骚满腹。
夜安锦和付余生交换了个眼神,决定一探究竟。
之前警方已多方查证。
但十七年前,夜唯真竞拍的那家拍卖公司早就关门了,那枚钻戒来历不明。
如果这个国宝帮正好是钻戒的拍卖人,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回头问清那枚钻戒的来历,或许就能找到花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