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洛璎想到这儿,只觉得头皮发麻,那帮人还真是好计策!
“在想什么,这样入神?”夜景湛已经喊了她几声,也没能从她这里得到回应,不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洛璎收敛了思绪,说道“没什么。奴婢只是在想明日要何时出发。”
“你当真不要人陪着?”夜景湛再次与她确认。
“不用。奴婢找齐了药材就会回来。王爷还得查内鬼的身份,奴婢就不在这里多打扰了。”洛璎转身退了出去。
翌日一早,她驾着马车出发。
临行前,忽然在县衙外看到了瑶瑶。
她立刻下了马车,走到瑶瑶身边,“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你一个人在外头会有危险的。”
瑶瑶看着她,又露出了闪躲的眼神。
想到燕子被泼脏水的那一日,洛璎只觉眉心一跳。
恰好追云出现在门边,她拜托追云将瑶瑶带了回去,随即回到马车上。
一路疾驰,终于来到了受洪水影响较小的一个镇上。
这里还有许多铺子开着门,洛璎特意到米铺问了一声,价格高得令人咂舌。
她身上带的银两,还不够买几升米的。
从米铺里出来,她听到一旁的人议论,说这家铺子的米来路不正。
“为何这样说?”洛璎凑过去打听了一句。
那人左右看了看,附在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是赈灾粮来的。”
洛璎一惊。
夜景湛不是说赈灾粮被夜晟把控着吗?
怎么会到了米铺里?
“你们说话可得小心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否则只会惹祸上身。”
米铺里走出来个伙计警告了几句。
洛璎原本并没有将路人的话当真,可米铺的人这样说,到让她不得不怀疑是真的了。
她特意绕了一圈,换了张脸,回到米铺里买了一升米。
将米放到马车上,她才打听起了药铺。
开着门的药铺不多,价钱是一家比一家贵。
洛璎根本就付不起。
没办法,她只得将主意打到没开门的药铺上。
她找了个偏僻的药铺,轻而易举地开了门锁。
里面散发着一股霉味,但让她惊喜的是,药材都还能用。
洛璎将需要的药材装到了麻袋里,拿出银子放在桌上,而后悄然离开。
回去的路上,忽然下起了大雨。
马车陷进了一处泥坑里,怎么也出不来。
洛璎手腕有伤,根本就推不动。
只得坐在马车上等,希望有人经过,能帮她一把。
可等了许久,等到马车都开始漏雨,周遭所能听到的,还是只有雨声。
早知道就让夜景湛好人陪着了。
也好过被困在雨里。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马蹄声。
雨幕中的身影有几分模糊,但洛璎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夜景湛。
他怎么会来这里?
夜景湛看到那辆被困在雨中的马车,不由失笑。
他翻身下马,走过去将车轮从泥坑中解救出来。
“王爷要动手,怎么不说一声?奴婢该下来的。”洛璎在马车中蓦地感觉到身下一抖,掀开帘子一看,竟是夜景湛将马车抬出来了。
“可找到药材了?”夜景湛往马车里看了一眼。
“找到了,我虽然给了银子,但还是觉得不太厚道。毕竟还开着的药铺价钱是我给的十倍。真是想不到,会有什么多发灾难财的人。”洛璎叹了口气。
“等以后寻了机会,再将银子还上不就行了?如今可是人命关天,哪里需要考虑那么多?”夜景湛看到麻袋旁边还有个小布袋,“那里头装的是什么?”
“奴婢买了一升米。具体的情况一会儿回去再与王爷说。先走吧。”雨势依旧很大,若是还不回去,只怕这马车要支撑不住了。
药材和米泡了水可就不好了。
夜景湛转身回到了马背上,她驾着马车跟了上去。
回到县衙的时候,雨停了。
洛璎身上有几分狼狈,为了不让药材和大米被雨淋湿,她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盖在了上头。
这会儿她身上又湿又冷,才下马车就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连忙回房换了身衣服,又到厨房里煮了姜茶暖身。
还特意给夜景湛也端了一碗。
“以后可还要逞强?”夜景湛端过姜茶喝了一口,声音里难得有一丝笑意。
“奴婢着实没有料到会风云突变,多谢王爷前来搭救。”洛璎道了谢,将买来的那斗米放到了书桌上,“奴婢听说那米铺里的米极有可能是赈灾粮,特意买了一斗回来,想让王爷辨认。”
“这米上头又没有写着赈灾粮几个字,我如何能认得?”夜景湛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抓了一把在手里看了起来。
赈灾粮皆是新米,不会用陈米,这一点倒是符合。
至于其他的,夜景湛还真看不出来。
“若是当真没有问题,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说了。而且,镇上也只有那一家米铺有新米,其余的米铺要么卖的是陈米,要么卖的是被水泡过后又晒干的米,有的都已经长霉了,因着便宜,还是有人买。”
“你想让我去查那家米铺的底细?”夜景湛看出了她的心思。
“这对王爷来说,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而且,若是当真查到了什么线索,说不定能追踪到赈灾粮的下落。”洛璎只想让赈灾粮尽快被发放到灾民手中,解了这燃眉之急。
夜景湛将手中的那把米放了回去,吹了吹手心的粉末,“赈灾粮若是出了问题,谁也担当不起。夜晟应该没有这胆子。不过,既然有线索,查一查也无妨,说不定真的能有惊喜。”
他手下的暗卫,已经有几个到了彬州。
正好可以让他们去查查这件事。
“姜汤要冷了,王爷快喝了吧。”洛璎正要转身出去,就看到了那碗他只喝了一口的姜汤。
“我最讨厌的就是姜汤。”夜景湛将姜汤喝完,皱着眉说了一句。
洛璎这才记起,他的确是不喜欢姜汤的。
以前总是喝了一口就会吐,再也喝不下去。
但现在他喝了一整碗,也只是皱了皱眉。
五年的时间,终究还是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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