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洛白水松暗暗喘了好几口粗气,觉得捡回了一条命的是,姜白衣这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深入的意思,他的注意力还是在陆闲身上。
“啧啧,难不成他那方面有问题?难不成他是太监不成?”姜白衣啧啧道,看向一旁的灰衣老者。
“沈老头,你说他是太监吗?”
沈神医不苟言笑,他板着一张脸摇了摇头。
“此人不是太监,虽身体虚弱了些,但是那方面绝对没问题。”
之前他奉洛白水的命令仔细的检查了下陆闲的身体,知道陆闲的身体状况。
不能说健康,但是至少传宗接代那是没问题的。
姜白衣一听,更是兴趣盎然:“既然这小子没问题,为何还是童子之身?难不成这小子喜欢男的?”
姜白衣老眼瞪大,啧啧称奇:“还是受?”
“咳咳……”洛白水剧烈咳嗽了起来。
姜白衣看向洛白水:“连小洛你这么女人都不是受,他凭什么是受?”
“咳咳……”
洛白水就觉得肺似乎都要被自己给咳出来了,胸口疼痛异常。
洛琉璃的耳根早就红透,低着头当作没听到这话。
暗啐了一口,觉得姜爷爷真是愈发不正经了。
又想到他命不久矣,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
“沈老头,你说他到底是不是受?”
沈神医则依旧板着脸:“我不知道。”
他觉得这种问题很无聊,也很恶心。
也就姜白衣此等白痴的莽夫才对这种问题感兴趣。
“你怎么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还神医呢,我呸!”姜白衣表示鄙夷。
“我知道你快死了。”沈神医面无表情。
“老子死不死关你屁事?”
“的确不关我什么事。”
“那你还叽叽歪歪?”
“我乐意。”
“来来来,沈老头,今天若不揍你一顿,老子跟你姓。”
姜白衣挽起袖子,表情凶狠,唾沫星子横飞:“老子先给你一炷香逃跑时间,免得说老子欺负你。”
沈神医岿然不动:“我不跟将死之人一般见识。”
“奶奶的,老子就是只剩下一口气,杀你依旧如同掐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你信不信?”
“我信。”
“信你还敢跟老子叫板?”
“我乐意。”
见这两个老头又开始掐架了,洛白水跟洛琉璃皆很是无奈。
也都没劝架,因为劝也没用。
即便是当着爷爷的面,这两个老头也没少掐架。
而且爷爷压根就不会劝架,他还会拱火。
于是兄妹两一个默默煮茶,一个默默喝茶,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正斗嘴的时候,姜白衣突然间看向洛白水问:“小洛,刚刚那小子说什么?”
洛白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姜爷爷所指的是何事?”
“那小子刚刚好像说什么放眼整个大尧,什么酒都不如我那鱼跃酒……鱼越酒是什么酒?真有那么好?老子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极度好酒的姜白衣吞咽了一口口水,那双老眼散发出炙热的光芒。
他极度好酒,但是现在病入膏肓,一喝酒便会剧烈咳嗽不止,甚至咳出血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洛靖严禁他喝酒。
但是姜白衣压根就控制不住酒瘾,时不时的就会偷喝。
见姜白衣这般,洛白水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心疼伤感。
他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道:“那所谓的鱼跃酒便是陆公子自己酿制的酒,只等本月十五他那小酒馆开业,才会面世。”
“什么?还没面试?”
洛白水点了点头说道:“在前两日那场文斗上,这陆公子还当众说了,他那鱼跃酒每日只供二十斤,每斤五两银子。”
姜白衣瞪大眼睛,表示很不屑:“一斤酒五两银子?凭什么?醉仙酿都没这么贵!就凭他写的那几首酸不可闻的破诗?”
但是好奇心还是被勾了起来了。
“不行,老子定要尝尝那鱼跃酒到底是什么味道,否则老子定会死不瞑目。”
“不怕咳出血一命呜呼的话,你可以喝。”一旁的神神医冷冷说了句。
“奶奶的,老子一命呜呼管你屁事啊。”
“的确不关我什么事。”
“那你还叽叽歪歪?”
“救你麻烦。”
“老子让你救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乐意。”
“走走走,咱们练练,看老子不活活打死你。”
“我不跟将死之人一般计较。”
“……”
“又来!”洛白水跟洛琉璃对视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那满眼的无奈。
然后一个继续煮茶,一个继续喝茶。
……
青州府锦衣卫卫所。
锦衣卫卫所还有另外一个陆闲耳熟能详的名字,诏狱。
陆家上下皆被光荣的带到这来。
青州府的诏狱是建造在地底下,因此自然没有窗户,没有任何一丝光线,空气一点都不流通。
加上这些负责看管诏狱也不好好打扫,导致整个诏狱阴冷潮湿,臭气熏天,随处可见蟑螂老鼠跟苍蝇。
除了环境恶劣之外,这里也被称之为大尧最恐怖的监狱。
进来的人要么再也出不去,要么就是变成一具尸体被抬出去。
就算有幸活着离开,身体上怕也要少几个零件,落个终身残疾。
当然,凡事皆有例外。
因为锦衣卫副指挥使洛白水亲自打了个招呼,因此陆家上下还算幸运。
虽被扔进诏狱,但是就是走过过场,并没有被各种恐怖的刑具轮番伺候。
而且就在不到半个时辰之前,除了陆渭,陆伯木以及陆叔木,其他人身体也都没缺零件的离开这个在他们眼里跟地狱没啥区别的地方。
当然,从此之后,这个地方势必将会成为他们的梦魇。
陆闲这个名字也会让他们每每听到,便会被吓得浑身发抖。
青鸟早就多次见识了诏狱的恶心,但是此时依旧不适,胃时不时的扭曲一下。
她瞥了陆闲一眼。
只见他神色平常,似乎没有半点恶心的感觉。
不禁怀疑说这位陆大人是不是曾经在诏狱里或是其他更为恶心的地方待过。
而且还待了较长一段时日,早适应了此等恶心至极的味道。
跟在陆闲的身边越久,青鸟越是觉得此人身上有很多谜团。
她迫不及待想解开这些谜团。
不仅仅是因为这是她的任务之一,还因为好奇。
当然,青鸟并不知道的是,当一个对周围事物向来漠视的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心,就意味着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已经变得很特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