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温陈却笑笑摇头,“二小姐放心,任凭你爹说得天花乱坠,太守大人也不会动在下一根手指头,在下是有其他事情相求。”
他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谭飞飞母子从中作祟。
切!如今的马青山感激自己还来不及呢,我发明的水力纺织机,可是这老小子平步青云的筹码,他怎会因为谭府那档子破事和我翻脸?
还有马如意那胖子,我送给他的那首五行联,已经帮他在青城文坛彻底打响了名声,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即便马青山鬼迷心窍答应了谭刚惩罚自己的请求,尝到甜头的马胖子也会力排众议保下自己!
温陈甚至都不用搬出他最后的底牌——金栋,来解决这件事情。
哼哼,还当小爷我是当初那个人人可欺的小家丁?
看着温陈一脸坏笑,谭袅袅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在下想要二小姐偷偷带着在下回一趟谭府。”
温陈微笑道。
“你是疯了不成,我爹晚上便会请太守大人吃饭,你回谭府不是自投罗网吗?”谭袅袅惊讶道。
“二小姐放心,只要太守大人在场,在下即便是明目张胆站在你爹面前,也不会有任何意外!”
“况且我这次回谭府,是要向你大哥借一样东西!”
不等谭袅袅询问,温陈转身回了屋子,不一会儿出来时,却又换上了跟随了他十几年的灰衫小帽。
即便还是下人打扮,谭袅袅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从未见过的自信和气场,好像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温陈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此时已近黄昏,二人并排走在宽敞的大街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谭袅袅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温陈,我爹说了,窑子里的姑娘都是苦命人,与她们接触太多会走霉运,大哥就是例子……”
温陈轻笑一声,“我可是比不上谭府的公子,那些姑娘是苦命人,在下一样也是,既然同病相怜,当然是能帮一把是一把!”
“呸!强词夺理!”谭袅袅啐了一声,气愤的把头转到一边。
温陈无奈摇头,他虽然喜欢和谭袅袅开玩笑,但还是不想这个世界唯一真心对自己的人失望。
“二小姐放心,在下上次去万花楼只是为了推广丝袜,并没有在里面做什么过分的事。”
谭袅袅哼了一声,“你是没在里面做,都把姑娘接回家里做!”
“灵玉姑娘是在下聘请的丝袜形象代言人,她与我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温陈摊手道。
“本小姐不信,除非你发毒誓!”谭袅袅瞪了他一眼。
“好,我温陈发誓,我此前若是和窑子里的姑娘有过不明不白的关系,就让老天爷降下天雷劈死……”
一旁谭袅袅面色一紧,赶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呸呸呸,真不吉利!”
可当看到路人异样的目光后,却又急忙转过身子,与温陈分开。
脸颊微红道,“本小姐信你,你别发这么毒的誓,容易成真……”
温陈嬉笑一声,看着谭袅袅拘谨的模样,开口道,“二小姐,你说我们两个算不算青梅竹马?”
二人从小在一起长大,虽然身份悬殊,但却都把对方当成最要好的朋友。
谭袅袅俏脸更红,小声道,“胡说什么呢?谁要跟你青梅竹马……”
“哦……”
温陈装作失落的叹了口气,“原来二小姐是嫌弃我身份低微,不配和堂堂谭府小姐做朋友……”
“不是不是!”谭袅袅急得连忙摆手,“本小姐绝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你别瞎说!”
“那是什么?”
温陈明目张胆的将谭袅袅的小手握在掌心,引得过往行人一阵唉声叹气。
又一颗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你……你大胆!”
谭袅袅确实没想到,温陈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激进的举动,一时间内心小鹿乱撞。
可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无法将小手抽出来。
温陈见状,哼笑一声,“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大胆不大胆的?”
谭袅袅闻言,瞬间愣在原地呆若木鸡,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与温陈成婚生子的幸福画面,一时间仿佛定住了一般,过了许久,才低着头小声道。
“爹娘和大哥是不会同意的……”
温陈长长哦了一声,意味深长道,“那就是二小姐自己是同意的……”
谭袅袅刹那间羞得无地自容,急得直跺脚。
大哥那一棍子像是把温陈敲得开了窍一般,现在他不止脑子灵光油嘴滑舌,就连自己言语间的漏洞都能马上察觉。
真是怪得很!
夜幕降临,谭府院子里新挂的灯笼一盏一盏亮了起来,把谭刚那张绷着的老脸映成通红。
门外下人忽然跑进来回报,太守马青山的马车拐个弯就到。
谭刚立马换了副笑脸,快步出门迎接。
马车停下,随行的下人急忙跪下身子趴在地上,车厢中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马青山神情轻松的踩在下人后背走了下来。
看到谭刚后,开口笑道,“谭兄外出几月,这次回来应该是本官为你接风洗尘,怎么好意思让谭兄劳累破费呢!”
话虽这么说,但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抱歉的意思,反而让谭刚听出些许得意。
“马大人日理万机,谭某怎敢劳烦大人宴请,今日府中略备薄宴,还请马大人不要嫌弃。”谭刚躬身抱拳,一脸恭敬道。
这要是放在三十年前,二者的处境可要换上一番,可如今马青山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更不需要为了那几块碎银子低声下气。
二人随意寒暄了一番,便进了府中。
一身灰衫下人服的温陈拿着扫把,游荡在膳堂门前假装扫地,等宴席正式开始,便溜到谭飞飞房间里,把那瓶让无数青楼女子为之疯狂的“我爱一条柴”偷出来。
这玩意留在马飞飞手里,只会让他身形憔悴,还不如交给小爷我,用来为民除害来得妥当。
酒菜很快被下人们端上了桌,作为主人的谭刚起身提酒,对着马青山恭敬道:
“在下与马大人可是有十多年没单独把酒言欢了,想当年你我年轻之时,那可是隔三差五便会痛饮一番,站在想起来也颇为唏嘘呀……”
这是在套交情,为之后提出要求做铺垫。
马青山正要客气一番,却看到坐在谭刚身边的谭飞飞却一脸恭维的站了起来:
“马大人,我娘说了,您当年落魄那会儿,可是连打补丁的裤子都是穿得我爹不要的,您二人可算是老交情了,如今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谭家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