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贾琏更想问的是,贾蓉不过十三岁,装备能用么?
再仔细一想,宁国府的后宅里,名正言顺的男丁,好像就贾珍父子。
赶上贾珍这么个色中饿鬼做榜样,贾蓉有样学样,你还指望他有克制力?
难怪秦可卿没怀上个一儿半女的,这么点大的贾蓉就开始了,家里没大人约束,哪里是宁国府怨妇群的对手,早掏空了。
这对父子,算了,跟我没啥关系。
“你祖父不着调,你老子也不着调,到你这,我就一个要求,别碰男人,否则不许在我面前出现。”有的画面,贾琏别说看了,想一想就能吐出来,指望贾蓉正经还是算了。干脆利落的威胁他,免得他给自己添烦恼。
贾蓉忙不迭的答应了,在他心目中,父亲那些闲置的妾室,尽管连个姨娘的名分都没有,总归是在伦常上乱了点。相反所谓的清秀小厮,在这个社会反而不算大事,尤其是一些正室夫人们,宁愿接受【清秀小厮】的存在,也不愿意接受有外室。
所谓龙阳之好,起源很早了,并且一直延续,在封建皇权时代,真就是被当做雅事。
上辈子是个70后的贾琏,自小接受的教育和社会环境,导致他无法接受这玩意。
“二叔,今后我该如何是好啊?赶紧给出个主意?”贾蓉的心思还在银子上头,一心想摆脱他老子贾珍的控制。
贾琏听了淡淡道:“他是你老子,一时半会的,也没啥好法子,总不能弑父吧?”
一番话说的极为随意,进了贾蓉的耳朵里,开始也觉得很荒唐,根本没往心里去。但他没想到的是一颗种子悄悄的埋下。等到时机成熟,东风吹来细雨的时节,种子自然破土发芽。
“二叔还是帮帮我吧。”贾蓉连声哀求,贾琏嗯了一声:“那行,明日去见见你老子。”
贾蓉听了顿时大喜,有贾琏撑腰的话,银子总能省下一半,能剩下一小半也行啊。
这会的贾蓉,虽然已经初步有了反抗精神,但贾珍积威太甚,暂时的欺压还没触碰到贾蓉的心理红线。贾琏一点都不着急,慢慢来培养就是了,不就是叛逆期晚一点么?
说起来整个东府一个调调,真就是怎一个“浪”字了得,最终给自己浪死了!
划船不用桨,对吧?
有的事情真就是现代人贾琏无法理解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认知误区了。
贾珍父子之间带来的冲击,让贾琏震撼了一晚上,难以入睡,次日早起后,贾琏精神抖擞的锻炼时,桂香捂着腮帮子一下一下的揉着。口中还在低声絮叨一些奇怪的话,什么【明明有避子汤的方子】。
一夜未归的贾赦,顶着没擦干净的眼屎进来,手舞足蹈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儿回来了,财运也回来了。”不等贾琏见礼,贾赦已经转头走了,弄的人一头雾水的。
出一身汗的贾琏洗了个澡,顺便把头也洗了,正躺在竹床上让桂香擦头发时,门口尤氏进来,怎么说呢,来的次数多了,尤氏进出也变得极为随意。
“哦,珍大嫂来了,再晚点头发擦好了,我得去荣禧堂给祖母请安,你得白跑一趟。”尤氏的举动看着有点失礼,但怎么讲呢?两边都不讲究,两边都不计较,事情就不是事。
贾琏只是坐起,尤氏便上前按着他的肩膀:“坐着,客气个甚?”
尤氏很自然的接过桂香手里的毛巾,动手给贾琏擦拭。
讲真,贾琏一时半会的,真没太适应尤氏这一番顺畅的过渡。坐的时候,本能的挺直了腰杆,避免一些肢体接触。
感受到贾琏很明显的僵硬,尤氏的动作也没微微的生涩了一些,很快又变得自然了。
感受着鼻尖那份尤氏身上特有的气味,贾琏觉得王熙凤还是赶紧嫁过来的好。
毕竟贾珍那个混蛋,实在是不当人!
有时候贾琏也忍不住在想,我的道德底线是不是太高了点?
“一大早的,贾珍从外面回来,开心的跟个疯子似的,催着我来请你过去吃酒。”
尤氏的话传来时,贾琏本能的扭头回看,两人的身高差距导致了此刻两人的鼻尖差点发生碰触,气流出现了回旋。尤氏想后退,发现没力气,身子突然的就软了,差点没站住。
“一大早的,我老子也来过,也像个疯子似的,到底出啥事情了?”
贾琏心头荡漾的波纹散的很快,但有的东西不归良心使唤。
算了,尴尬就尴尬了,贾琏也懒得遮掩了。
“怎么,伱老子没说么?他倒是讲了,昨夜东平王府的管家找到他们,主动请客,赔礼道歉,说是下面的人不懂事,东平王已经斥责过了。贾家商队的损失,东平王府赔了五千两银子。这会,你老子与他正在商议,要不要再启动商队?这不,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尤氏说了一串,完了呼吸都变急促了,脸上也红润了一些。
“他倒是会白白使唤人!”贾琏不紧不慢的吐槽,从竹床上下来了,嗯,有点扛不住了。年轻的身体,真是好啊。
“放心,他不白使唤你,少不了你的好处。”尤氏说着跟上贾琏,继续给他擦头发。
站起的贾琏,高出尤氏一个脑袋,这会尤氏在后需抬头了。
“我要是他,就不着急重启商队,关外路远,靠近草原,马匪横行,商队过了山海关,出点啥意外太正常不过了。”贾琏见屋内再无旁人,转头拿过毛巾,自己动手擦头发。
尤氏幽怨的看他一眼,低声道:“那我先回去了?门口把桂香唤进来?”
贾琏表情平静的回一句:“晚上我过去,正好有事情要与他计较一番。”
两人很默契的用【他】来代替,再不提贾珍二字。
尤氏低头撇一眼,低声道:“那我先走了。”
桂香很快进来,表情有点诡异,接过贾琏手里的毛巾后,低声说话:“二爷,她倒是个好的,只是东边那一家子太不当人。”
贾琏慢慢的平息上头的气血,闭上眼睛淡淡道:“用好你的嘴,少说这类话。”
桂香听了轻轻跺脚,哼了哼。
晌午黛玉身边的小丫鬟雪雁过来了,这丫鬟有点小迷糊,却是个好的。
“太太说要请二爷过去,中午一起用饭,小姐便让我来请。”雪雁实话实说,她可不懂小黛玉的那点心思。要说这荣国府里头,谁最值得亲近,贾敏母女心里的人选是一样的。
贾琏让桂香取来一堆干果糕点给雪雁吃,小姑娘开心的很,吃的像个小仓鼠,含含糊糊道:“太多了,吃不完,好想天天都吃。”
贾琏听了哈哈大笑:“吃不完没事,回去的时候兜着走。”
桂香也很喜欢这个小迷糊,端来茶水给她吃,免得噎着。
雪雁吃的开心,嘴上也没停:“二房的表哥一早又去寻小姐玩,被姑奶奶拦下了。小姐知道后,说什么不知羞,不请自来的狗皮膏药,烦人的很。”
黛玉接触过的男性不多,一个林如海,一个贾琏,两人都是那种耀眼的男子。黛玉心目中,男人就该像父亲和琏表哥那样,在外面能做大事,在屋里善待家人和身边的人。对待亲人,有礼有节,不黏黏糊糊。
这一比较之后,宝玉在黛玉的心目中,分数断崖式的跌落,形象惨淡的很。
“老祖宗说了,小姐身边的丫鬟少了,派了紫鹃姐姐过来,二爷知道她么?”
贾琏听了笑道:“紫鹃不错,是个有忠心的。怎么,有人帮忙干活,你还不乐意啊?”
这一路跟着贾琏和桂香北上,早就浑身的雪雁嘴上也没啥保留,摇头道:“荣国府里规矩太多太大,还是二爷和桂香姐姐这里呆着舒服。”
桂香赶紧捂着她的嘴:“小糊涂,心里有数就成,以后不许说这话,给自己遭灾。”
贾琏笑着摆摆手:“没事,荣国府的规矩,管不到雪雁头上。再说了,有我在呢。”
一句话说的小丫鬟眉开眼笑的,这会进门的迎春见状,顿时心生小小的嫉妒。
“哥哥看着是忘了还有个妹妹,我还是走吧。”迎春这一拳,有点朝着黛玉的方向进化啊。贾琏差点都觉得神经错乱了,这怎么个情况?赶紧开口道:“你走了,我带回来的礼物,就只好送给别人了。”
性格变得开朗的迎春,自然不会与贾琏计较,上前来拉着袖子,仰面撒娇道:“好二哥,礼物是我的,都是我的。”
贾琏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小脑袋,迎春眯着眼睛,非常的享受。
跟进来的司琪,一脸羡慕的看着雪雁。不是羡慕她有吃的,而是羡慕她的随意。
别看司琪在这也混熟了,但在贾琏跟前,司琪不敢如此放肆。
头发擦干了,贾琏安抚迎春:“姑母有请,一起过去吧。”
能跟在贾琏身后,迎春自然答应,兄妹二人一道去了荣禧堂,这边贾母和贾敏,挨着坐下说话,边上的妇人们,围着二人陪着说话。
赖大又一次及时的出现,给贾琏见礼的时候,顺便带上了迎春。
对于迎春而言,这是以前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以前都是迎春给赖大见礼现在反过来了。
赖大现在见到贾琏,真就是小心翼翼。昨日贾琏直接给忠顺王府的二管家逼死了,这事情的分量太重了。消息早就传遍了京师勋贵各家,主人们倒是无所谓,死了一个奴才而已。但下人们可谓兔死狐悲,都记住了贾琏不可招惹。
身为贾家的大管家,赖大避无可避。二房的周瑞还躺着,冷子兴更是连个碑都没落下。因为恐惧,赖大只能是使出浑身解数讨好贾琏,免得因为左脚先进门,被贾琏失手打死了。好在大家都知道,贾琏喜欢二小姐,可以曲线救国。
同样变得活泼了许多的黛玉到院子里迎贾琏,身后跟着个紫鹃。
贾母在内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对贾敏笑道:“琏哥儿倒是招玉儿喜欢。”
贾敏闻弦歌而知雅意,不动声色的笑着回应:“以前玉儿多走一回都喘大气,按照琏儿的法子练了两个月,如今能跑了,您说她喜欢不喜欢?”
贾母听了频频点头:“是啊,还是要多读书。哎,只是不能像政儿那样,一辈子只读四书五经,平日没事就知道与一干宾客摆弄一些酸诗。”
贾敏淡淡道:“二哥这辈子便如此吧,琏儿才是贾家的未来。”
贾母道:“希望宝玉也能像琏儿一般,不求中个状元,进士也是好的。”
贾敏笑了笑没说话,心道【三岁看老,宝玉怕是没救了,甚至都不如二哥。再看看贾赦贾珍,加上一个贾敬,这一大票贾家的男丁,算是都没救了。】
院内,宝玉追着黛玉出来,自来熟的伸手要拉道:“表妹,我陪你玩儿吧?”
黛玉往贾琏身后一躲,抓着贾琏的衣服,探头怼道:“我可没有胭脂给你吃!”
被嫌弃的宝玉顿时眼睛一红,好像下一刻要哭出来。
贾琏见了顿时脸色一沉:“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宝玉畏惧的看了贾琏一眼,把眼泪憋回去,却不肯就此离开。
贾琏拿宝玉也没啥办法,话都不能说太重,免得老太太跳脚。
见了贾琏,贾敏便笑道:“来的正好,准备开席吧。”
贾琏笑眯眯的上前见礼,拜见了贾母和贾敏后,等迎春也混了个脸熟,一起入席。
一时间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冲淡了贾府最近一段时间各种不顺带来的晦气。
贾母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很认可贾琏带来的好变化。
饭后用茶时,贾母看似很随意的问一句:“乖孙,销假之后归朝,心里可有想法?”
这话的含义其实很明下,想留在京师呢,还是想外放个好地方,贾府的资源堆过去。
贾琏听了微笑摇头:“回祖母,我年幼,凡事应以稳妥为上。孙儿以为,明日销假,安心听用便是。应是入翰林院呆足三年,或在六部安排个差事,勘磨三年不可少。”
贾母这才回神,哦,这乖孙才十六岁。那就不着急了!
贾敏见贾琏不骄不躁,心里更是看好。于是笑道:“你姑父这一任做完,回京呢,还是留在地方?”贾琏听了笑道:“此事,还是看朝廷的需要。”
贾敏笑了笑,没再问,主要是场合不对,再者贾琏也暗示了,要看朝局的实际情况。
实际情况就是眼下的京师是个浑水深潭,还是别往里跳,躲在外面要安全的多。
从荣禧堂回来,也许是旅途太辛苦了,总之懒洋洋的不想动,躺着没一会就困了。
这一觉真是好睡,醒来时精气神十足,正在梳洗时,贾蓉蹿了进来。
“琏二叔,怎么还不过去?”此言可见贾蓉的着急,看意思又被贾珍拿捏的难受。
“怎么,你老子又干啥了?”贾琏随口调侃,贾蓉摇摇头:“一早起来我便出门,在外躲到现在。这不,就等着您来撑腰。”
贾琏掏出怀表看一眼上面的罗马字母,下午三点,这日头还早呢,算了,看贾蓉都快冒烟了,早点去也没啥不好的,看看贾珍的葫芦里准备买点啥药。
收拾一番的贾琏,随意的扎条方巾,丝毫不影响他是个翩翩美少年。
东府这边过了角门,贾蓉身边的随从便开始跑步去报信。
贾珍得信后,立刻去找尤氏,私下交代:“收拾仔细点!”
这都不是暗示了,是明示。尤氏没说话,手里的胭脂似乎更红了,颜色都要流脸上。
贾珍还在自言自语:“只要他出面去东平王府打个招呼,贾府的商队在关外必定畅通无阻,届时一年跑两趟,怎么也能落下个五六千两的进项。东平王府赔的银子,他老子只管分钱,却不管说项,简直不当人。”
尤氏起身后提醒一句:“别让贾蔷那几个出来,免得坏了琏哥儿的兴头。”
贾珍一听便赶紧点头:“对啊,我差点忘了蓉儿说的,琏哥儿最恶这些。”
贾琏这边刚进正堂院内,贾珍已经迎上前来,极为热切的寒暄:“总算是把状元郎盼来了!”贾琏笑嘻嘻的回礼:“珍大哥太见外了,有事托人说一声就是。”
贾珍倒是没遮掩,笑着请进时道:“东平王府赔的银子,昨晚上你老子那边拿走了三千两,应该没跟你说吧?”
贾琏沉默了一下,苦笑摇头往里走,贾珍见了心头窃喜,认账就好。
实际上这三千两,昨晚上贾赦便输给贾珍一千两呢。
宁国府是不差钱,但自贾珍当家以来,每年都是入不敷出,贾珍手头宽绰习惯了,要说心里不着急,拿是假的。便是家里有金山,时间长了也是坐吃山空。
迈步上台阶时,尤氏从里门挑帘子出来,见了贾琏便婷婷袅袅的道福。
贾琏看的出来,本该是宽松的衣裳,尽量遮掩身材的原型设计,似乎进行了细微改动。
正常看不出身段,行止之间,便露出曲线来了。
回头瞟一眼贾珍,这厮的心思根本不在上头,反倒是回头冲外面摆手,似乎在撵人。
贾琏看一眼,确实有两个人从院子里出去了,看着是两个少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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