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森虽然说这场面话,但实话说他是再也不想见到这群宗教狂热分子了。自己一来到这个世界就拿到的是困难剧本,如今好不容易通关,他是一点儿也不想再来一次了。
恰巧这时候墨芙娜也挑动囚犯的任务中摆脱出来了,她挑眉看了眼和凯尔森对视的娜缇雅,随后一把拽住了凯尔森:
“该走了。”
凯尔森点了点头,随即墨芙娜化作一群蝙蝠,迅速将他托起,越过了人群来到街上。而熟悉的几人早就在那儿等候着了,狄克手中还维持着紫红的术式符文,见到凯尔森后点头示意了下,即使从未见过这个魔鬼的真面目,但隔着铁头盔凯尔森依旧能猜到他洋洋得意的表情。
至于剩下的几人,除了卡莱尔对在此返回康斯伯德有些不爽外,其余人的神情还算正常。
“咱们啥时候走,我是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呆着了。”卡莱尔臭着脸,看得出他成见很大:“我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那个大黑罐头为什么非逼着我来。”
“当然是因为克拉伦斯觉得要是把你单独留在船上的话你会直接把船开走。”赛在旁边补充回答,他的脸色依苍白,一方面是因为吸血鬼白日里被阳光压制,其次是确实身上伤还没好。
“别急,就快完事儿了。”多尼克手中捏着幽蓝的法术丝线,凯尔森一眼看出了这是死灵法术,灵界之门。察觉到了凯尔森的视线后,他也是随口解释了下:“把锚点设置在了船上,那艘船看起来是某个大贵族的商船,居然有块传送石碑。”
凯尔森了然,虽然他不知道传送石碑是啥,但能配备跟法师有关的商船,大概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商船。
思考间,多尼克手中的法术丝线结为一个灵性模型,并将数个光环笼罩在附近所有人的身上,卡莱尔看到传送法术即将启动,面色才稍好了一些。就在这时远处的混乱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
“卡莱尔!”
凯尔森等人将视线转了过去,看到的是满脸不可置信的艾布纳主教正看向这边,俨然一副不能接受卡莱尔和凯尔森这个罪大恶极的异端混在一起。
“你这个混球,你在那里干什么?快给我滚过来!”
卡莱尔的面色变得沉静,突然间他像是要宣示什么似的从手中凝聚了一把漆黑的暗蚀之矛,向艾布纳主教投掷了过去。
艾布纳主教旁边的护教骑士伸出手,随意的就弹开了这软弱的攻击,手已经按住了腰间的长剑。似乎只要主教一声令下,他就可以将这群已经快离开的家伙斩杀在传送之前。
而艾布纳主教伸手拦住了旁边的骑士,用一种苍老的眼神看着卡莱尔。
而卡莱尔则是释然的看了最后眼艾布纳:“永别了,我的父亲,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灵性的波动彻底完成,凯尔森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场家庭伦理剧的来龙去脉,空间的抽离感就猛地传来,下一刻潮湿咸腥的海风就吹拂到了他的脸上。明媚的阳光洒在了他的身上。
凯尔森感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他的身上脱离,此时的一切只能用美好两个字来形容。
自由!久违地充斥在他的肺里,让他飘飘然的飞起来一样。
很快他就强行从这份喜悦中摆脱了出来,看了看四周的同伴,他们要谱写的篇章从此刻才刚刚开始。
.......
康斯伯德大暴动事件引起了教枢的震动,经过了三个月的内部倾轧,各个势力的各种斗争尘埃落定后,由教皇派遣的枢机主教来到了康斯伯德接管了所有的教区事务。
而最后以两名教区主教被解除职务为结局,米迦勒不降反升成为教区主教,宣告了教皇派的胜利。而对于其下的灰色产业则被强势清洗,但多数异端和罪人早就乘着暴动逃出了康斯伯德。
而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异端超凡者被当场处决,为了在大陆上的影响,保有三圣教会慈爱的形象,那些主导暴动的普通人则被流放出了康斯伯德,并勒令不得再进入任何有教会势力的城市。
而这次大事件的罪魁祸首,则被定在了一个叫凯尔森·多米尼克的死灵术士身上。
在圣缉令上此人被抬到了第九的位置,悬赏上注明了生死不论,赏金则是惊人的一千金多贡,而且还可以让教会实现一个力所能及的愿望。一时间,全大陆的赏金猎人都趋之若鹜,各处寻找这个邪魔。
同时,死堕疫医的名号也传遍了整个大陆。
夜色镇的酒馆内,一名醉汉正和人唾沫横飞的讲述着关于死堕疫医的事情,旁边的人兴趣盎然的倾听着。
“那死堕疫医据说成为死灵术士的契机,是因为考上圣三一医学院后被开除,最后对三圣教会产生了恨意。”醉汉有神有色的讲述着:“至于被开除的原因嘛,当然是因为这家伙是个有恋尸癖的家伙,所以对某个主教的女儿的....”
醉汉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一旁的人们也露出那种不可言喻的表情,对于他们这些小民来说,这种大人物的阴湿事儿就是他们茶余饭后用来品咂的。
“这个家伙据说成为了死灵术士后,每日都要把一人炼成活尸,就是为了修炼法术,一开始还是普通人,后面就必须得是贵族。到最后非是圣教修士不可,这不到最后嘛,直接用一个仪式把数百个审判官变为僵尸,当时那个场景叫一个残啊。”醉汉举起酒杯,口中啧啧不断,仿佛他当时就亲自在现场观看一般。
而酒杯则不小心碰到了一个走过的顾客,将酒撒了那人一身。醉汉骂骂咧咧地看了过去,是一名披着斗篷的家伙,兜帽下一张苍白的面容,一络灰发从兜帽间滑落,映衬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然后那双眸子突然变得漆黑,让醉汉惊得猛一哆嗦,连酒的吓醒了大半,再仔细看过去是对方的眸子依旧是正常的样子,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就这么一愣的时光,那人已经走到了另外一桌,和他的同伴汇合了。
斗篷人正是凯尔森,他刚坐下旁边的赛就给他递过来一杯啤酒:
“你操控那个醉汉的情绪了?”
“只是让他最近几晚上做做噩梦罢了。”凯尔森笑了笑:“倒是多尼克,你说的那个东西真的在这片夜色森林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