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凡两个字,掌堂满脸惊讶,马上坐不住了,他立即给洪阳打了电话。电话里面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洪江古玩的掌堂就立马从凳子上跳起来。“沈老板这边请,洪老板说他很快就到。”“沈老板喝什么茶?还是要喝酒?”他一脸笑容十分彬彬有礼地带着我和陈橙往后堂走。片刻之后,我们已经坐在了一件比较典雅的房间中。我依稀记得,这儿好像是我当时在这儿鉴定了不少东西。不过物是人非,我来这儿也不是帮人鉴定的了。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掌堂给我喝陈橙上了一壶好茶,一闻香味,起底就是高级红茶。看来面对座上宾,他们拿出的东西都不一样了。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洪阳才姗姗来迟。一看他这匆忙的样子,就是知道他应该处理了不少的事情。“沈凡,你怎么想到来跟我聊聊了?”关上门,原本脸上十分严肃地洪阳,立马露出了笑容。就冲这一刻,我知道了洪阳必反!打开门严肃,这是对外。关起门来因为我的拜访,他露出笑容,这就是表里不一。“七舅爷生死未卜,你就这么笑容满面的见我,恐怕不太好吧?”我缓缓开口道。“对外,当然是要严肃一些,可是你这个人才,我不想错过。”洪阳开口道,“从你帮我打圆场,我就知道,你可能是站在我这边的。”“错,我是站在七舅爷这边的。”“如果你也站在七舅爷这边,那么我也是站在你这边的。”我纠正道。“我当然是站在七舅爷这边,我跟了他这么久,难道还有什么理由反对他?”洪阳故意混淆概念,“说罢,沈凡,你想要什么,如果你想要,我这边什么位置都能给你坐!”混淆了概念之后,他就开始拉拢我。“我只是想谈谈之后的事情。”我眉头微皱,不自觉得握紧了陈橙的时候。洪阳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见多识广,而且还有“上一次”七舅爷“征服”鹤州打底,他的经验也会比我丰富很多。“之后嘛……我估计七舅爷也快了。”“七舅爷八成就指定苏小姐来接班。”洪阳分析道,“我们自然是要在苏小姐手下发光发热。”“没错,我们确实要团结在苏小姐手下。”我微微点头,“不过有些人可能不愿意。”这番有些虚张声势的话,让洪阳顿时有些紧张,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还是捕捉到了那一丝紧张。“马元马义这两兄弟,本来就是刘青忠的手下,等到七舅爷走了,估计就会开始动手。”“还有腾云,这是个墙头草,只要我们有丝毫松动,他必然会想办法投机取巧。”我这么分析之后,洪阳才稍稍回过神来,知道我不是在说他。“没错,他们那些人兴风作浪,我作为七舅爷的旧臣一定会阻止他们的!”洪阳义愤填膺地点头道,随后坐在了桌前倒了杯茶。他所有的动作都在试图掩盖刚才那一瞬间的紧张——他应该知道我已经察觉。“如果七舅爷要走了,苏小姐之后能够倚仗的也就只有洪老板了。”我说着微微拱手表示尊敬。希望这样能够打消他的疑虑——只要他还在试图掩盖,他就是对我有怀疑。“此话当真?”洪阳有些意外地看着我。“确实当真,不过我不能为你做事。”我缓缓开口道,也算是拒绝了洪阳的“合作邀请”。“为何?”洪阳眉头皱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就好像在说,你为什么不识相?“我本来就不是七舅爷的手下,只是因为过去一些恩情,才汇聚在此。”我缓缓开口道,“我能在富民花鸟开堂口这份恩情,我需要还上。”“原来如此,那如果我请你帮我做一些建议呢?”洪阳微微点头,有一些理解,“比如,请你帮我看看生意,服务费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这就是在拿金钱诱惑我。“洪老板,这种人情关系上,拿钱是不是有些见外?”陈橙趁着我在思考,立即补上。“对了,还未请教……这位是……”“她是我的朋友,陈橙,一直在帮我打理堂口的生意。”我介绍道。但从他的眼神中,我就看得出来,这是一种看情侣或者看夫妻的眼神。“那你和苏小姐……”洪阳假装是在喃喃自语,其实是故意说出来的,“抱歉,上次看到你和苏小姐的关系了。”“我们只是朋友。”我缓缓解释道。“这……我记得上午的时候,从七舅爷家里出来,你好像比我们迟了不少吧?”洪阳看了看天花板装作回忆地开口。“没错。”我大方承认了,“不过没有你想知道的剧情。”“别忘了,我除了是自己堂口的老板,我还是孙老的徒弟。”“孙老和七舅爷的关系,你也清楚,他有些事交代给我。”我也没想到,孙录龙的名字这么好用,这么一说,就打消了洪阳想要“窥探究竟”的样子。“既然是孙老的交代……那我就不问了。”“沈凡,其实我对于未来跟你想的是一样的。”洪阳点头道,他的每一句话看似轻松写意,其实都在拉拢我或者试探我——比如用我和苏雨那些动作试探陈橙,亦或者是用金钱和共同的想法拉拢我。这些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在他的嘴里,他自然代表了七舅爷一方,至少门面上他必须代表七舅爷的一方——无论是控制住苏雨还是自己独霸,他都代表七舅爷。并不是他想不想,而是他必须代表七舅爷——七舅爷就像是一个符号,就像是古代只会千军万马的虎符,没有这个证明,谁都不会帮你。“这些都是题外话,我们不如聊聊古玩协会的会长位置吧?”洪阳开口道,“你也知道,苏小姐年纪还小,如果当上古玩协会的会长,自然是有很多反对的声音。”“洪老板其实更适合当会长,无论是年纪还是经验。”这些奉承的话,我必须说。但未来一不小心苏雨做了会长,他也只能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