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慧一抬头的功夫,坡下已经没了叶芸的身影,只有一个木桶歪歪斜斜地孤零零躺在菜地里。
她好奇地喊了一声:“嫂子?”
没有人应声。
田小慧心中一慌,想到最近的杀人犯,连忙跑下了坡去找叶芸的踪迹,然而等她跑到菜地里根本没有找到叶芸的影子。
“嫂子?嫂子!!”
田小慧一边喊着,急切的视线一边寻找着,可是周边压根就没有叶芸的身影。
“坏了!”
田小慧当即拎起木桶朝山里跑去,循着山道想要寻找叶芸的踪迹,一边往山里跑一边喊着叶芸。
刚好秦铮这会儿回来,远远就看到田小慧急切寻找的身影。
“田小慧!”
秦铮一听田小慧的语气便感觉不对劲,又见田小慧急得满脸通红,脚蹬子一踩迅速骑了过去。
“秦铮哥!嫂子不见了!”
田小慧一看到秦铮,瞬间急得眼泪掉了下来。
秦铮一把扔了二八大杠,冲过去抓住田小慧的肩膀,厉声喝道:“咋回事儿!你嫂子呢!”
田小慧也急得脸色通红,害怕的直打哆嗦道:“我、我不知道,她出来倒洗菜水,就往搁自己家门口呢,突然就不见了……”
她越想越害怕,蹲在地上捂住地哭了起来。
秦铮红了双眼地看着她,想到最近郑松跟她说的连环杀人犯,他额头的青筋忍不住剧烈颤抖,回家抄起家伙就走了出来。
他先是查看了一眼菜地里的情况,循着痕迹往山里找去。
“田小慧!去镇上找郑松!”
秦铮在进山前,命令道。
田小慧也不敢耽搁,骑着二八大杠火急火燎地去找郑松了。
秦香娥得到消息也从地里赶回来,听说叶芸不见了,吓得一下瘫软在地,红着眼眶连忙去左邻右舍喊人。
平日里相处不错的邻居一听说叶芸不见,当即抄起了家伙。
他们也听说了杀人犯的事,这下子叶芸突然不见,那不是被杀人犯掳走了还能是啥!
早点找到,兴许能救回来!
整个西小队的人几乎全部出发,他们可都记着秦铮的恩情!
不一会儿的功夫,吕国华也急匆匆地带着大部队赶来,在山脚下给村民们开了会,一起抄起干活的家伙风风火火地上了山。
只是从菜地里延伸出的痕迹,一进了山就消失不见了。
到处都是小路,也到处都是人踩出来的痕迹,让人根本分辨不出叶芸被劫到了哪里去。
“分头找!”
秦铮一咬牙,凭着感觉率先拎着家伙钻进了林子里。
秦香娥也带着人连忙往另一边去。
这边二蛋子也赶紧跟上秦铮的步伐,他拿着一把半人高的锄头,跟着秦铮往山里更深处钻。
秦铮满头大汗,却不抵心中万分的焦急。
山里的荆棘划破了他裸露在外的脚脖子,他走的匆忙,顾不上看路况,小麦色的小腿渗出了大片大片的鲜血,他咬着牙一声没吭。
一直走,一直走……
可还是没有线索!
凌乱的山里,安静得仿佛没有人出现过。
媳妇儿……
秦铮咬着牙往前走着,浓眉下的双眼翻滚着浓烈的血红,握着铁锨的手亦是青筋毕露,发狠的眼神,宛若一个濒临绝境的恶魔。
如果找不到叶芸,他估计他这辈子都会变成一个疯汉子!
“铮哥,你说嫂子这事蹊跷不?”
身后的二蛋子一脸纳闷地开口,秦铮闻言,凌厉的视线刹那朝身后的二蛋子掷去。
二蛋子被他这眼神吓了一跳,“铮哥,你咋回事……”
秦铮现在的表情难以用人来形容,此时此刻的他,像是被夺走了毕生珍宝的野兽,目眦欲裂,表情狰狞到令人恐惧。
“咋蹊跷?”
秦铮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吓人,一心想着二蛋子的话。
二蛋子挠了挠小平头,不解道:“铮哥,我是这样想的,你说要真是那个杀人犯的话,他咋那么嚣张?现在几个镇都在找他,他不躲着也就算了,还敢上村里来掳人?”
秦铮的脚步一下停在原地。
二蛋子说的有点偏差,亡命之徒往往更胆识过人,根本不屑于再躲,已经被逼急眼的他们甚至会肆无忌惮地再次行凶挑衅法律。
但二蛋子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就是,他媳妇是在家门口失踪的。
他临出门之前还好好叮嘱过叶芸,让她不要出门,有啥事等他回家,他陪着她一起做。
事实是叶芸也的确没有出门。
田小慧说,当时叶芸只是去坡下浇一浇之前种的野菜和草药,就在大门口坡下而已。
亡命之徒就算想作案,也会撞个合适的时机和地点。
而不是,嚣张地跑到村民家的大门口去掳人。
咋回事……
到底咋回事……
秦铮紧紧握着手里的铁锨把,咬着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心急如焚,越急越乱。
一向冷静行事的他此刻因为叶芸慌了神,丢了往日的冷静与睿智,竟一时间想不出问题所在。
就在这时,前边忽然迅速穿过去一个模糊的黑影!
秦铮和二蛋子皆是山里长大的娃,皆是敏锐的脸色一紧,刹那间投去了锐利的目光。
“谁!”
秦铮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二蛋子见此,也急忙拎着锄头跟上秦铮的步伐,摔了个大马趴也顾不上,又匆匆爬起来朝秦铮追去。
前方的黑影跑得十分快。
玩了命的跑。
从他熟悉的身手来看,他竟然也是很熟悉这片地形的人。
那动作,快而敏捷。
秦铮更不是吃素的,打小就在这片山里混的他对这附近的山最是熟悉,一路紧追不舍!
终于在一处歪倒的大树前,他猛地一个横跨超过了那人。
嘭!
秦铮一脚把那人踹的滚出去了好几圈。
地上的碎叶子和树枝沾了那人一身,秦铮身手敏捷迅速骑到那人身上,挥起拳头便用力地砸了下去。
“啊!”
一声声惨叫响起,竟有点熟悉,秦铮目眦欲裂,再次想要砸下的拳头因此截止,看到那人熟悉的脸,他神情倏忽一凝。
“咋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