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小姐。”章秘书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都觉得牙疼。
白珠珠是发什么疯，都这么多次了，还学不会什么叫规矩。
而且，这次弄出这样的事情来，多亏那个王振早早的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能力不行，只能用那些花花手段来满足慰藉。
可，章秘书想到程知微那凄惨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叹气，那样的折腾，和受辱也没区别了。
烟雾从指尖腾起，模糊着周霖的表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霖才冰冷的下命令，“带过来。”
章秘书躬身答应着，“是。”
一个小时后，白珠珠到了，看到周霖，立刻娇笑着上前去拉周霖的手臂，“霖哥，你找我吗？”
周霖踩灭了烟头，眸光里拢着深切的冰冷寒意，白珠珠心虚，伸出去的手立刻就缩了回去，咬着唇故作委屈，“霖哥，怎么了？”
周霖抬手，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力道很重。
白珠珠的脸颊立刻火辣辣的疼起来，嘴角渗了血，她捂着脸颊退了两步，脑子里有几分空白，声音微微颤抖，“霖哥，你……你为什么要打我？”
周霖眉目沉着，冰冷的眼眸里盛满了从不会在她面前出现的嫌恶，“白珠珠，我把你带在身边三年，纵得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白珠珠心底一沉，是被发现了吗？
怎么会，她明明已经做了安排，那个人早就离开了渝城才对。
不，也许只是周霖的猜测。
毕竟她和程知微的关系不好，程知微出事，周霖以为是她做的而已。
她抱着一丝侥幸，眼泪滑落，咬着唇哭了起来：“霖哥，我做错了什么，你和我说清楚就是了，为什么要打我。”
那张脸楚楚可怜，周霖面无表情的看着，三年来，但凡她不高兴了，脸上就会浮现出这种表情来。
每次，他都会站在她那边，毕竟她从小过得不好，唯一的姐姐因为他的原因再也站不起来了，况且徐珍珍还千叮咛万嘱托让他照顾好她。
因此他对她是当自己的妹妹一样在照顾。
纵然有时候他知道是白珠珠的错，也纵容着。
可他该知道的，性格是从小一点点养成，是刻在骨子里无法改变的。
现在看到这副表情，只觉得满腹心机，再也激不起他任何的怜悯。
白珠珠还在哭，“霖哥，我知道自己不如姐姐，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够了。”周霖的眼神愈发的寒意凛然，轮廓在灯光下被镀上一层冷光，如刀锋般锋利，“白珠珠，你以为叫他们躲起来，就万事大吉了？我周霖要找的人，你真藏得住？”
白珠珠脸色一白，果然是被发现了。
她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对策，可触及到周霖冰冷的目光，她忍不住颤抖起来，还是继续哭着，“霖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依旧是嘴硬。
周霖彻底的失望了。
他走到窗边，连看都懒得看白珠珠。
章秘书拿出手机，对着讲了一句：“把人带进来。”
两个男人被拖了进来，扔在白珠珠脚边，他们满身是血，手指血肉模糊，挣扎着颤抖着蠕动着。
白珠珠吓得尖叫一声，蹬蹬的后退了几步，眼睛睁大，她已经认出来了，这两个人就是把程知微送到酒店去的那两个男人。
看着惨样，不用怀疑，他们肯定什么都说了。
白珠珠膝盖一软，瘫坐在地上，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来，她早就给了钱，让他们把程知微送到后就立刻藏起来的。
周霖就算是找人，也不会那么快找到才是，等过了这几天，她就会安排他们离开这里。
但是眼前这两个人，让她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白珠珠，我以为你是真心悔改，还是继续在给你机会，但是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周霖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珠珠，神情里满是嫌恶，“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你也一样。”
“不，霖哥，我知道错了。”白珠珠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爬到周霖面前，仰着头楚楚可怜的哀求，“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霖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
“我已经给了你够多的机会。”周霖冷嗤，从她给程知微下毒想坏了程知微的嗓子开始，他就在给她机会了，早知道她是如此冥顽不灵之人，他当初就该好好的教训她。
“霖哥，我就是为了姐姐……对，我是为了姐姐才这样做的啊。”白珠珠故技重施，又把徐珍珍搬了出来，每次周霖生气的时候，只要说是为了徐珍珍，周霖便不会追究。
之前给程知微下毒，以及后来换药，周霖不都是看在徐珍珍的面子上，大事化小了。
可是这次，她想错了。
听她提起徐珍珍，周霖本来嫌恶的神情变得更加的难看，他低头看着白珠珠，声音极冷，“你还敢提珍珍，要是珍珍知道你做的这些事，她只会为你感到羞愧。”
“不是的，姐姐她……”
“她为了你的事，连治疗都没完就匆匆回国，带着你一次次的道歉。”周霖越说越生气，“你不为她着想就罢了，还一次次的打着她的名义去做错事，白珠珠，她真是白疼你了。”
“我做的这些事，姐姐都知道，她是默许的。”白珠珠捏紧了拳头叫出来，满眼的不甘心。
“住口。”周霖怒斥，“你做错了事也就罢了，还试图把你姐姐拉下水，白珠珠，你真是愧对她对你的好。”
他说完，吩咐章秘书，“把她交给警察，连同之前的事一起处理。”
白珠珠慌了，抱着周霖的腿，哭着求饶，“霖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就待在姐姐身边照顾她，绝对不会出现在程知微面前了。”
周霖把她踢开，冷冰冰的视线无情的挪开，“珍珍那边我会安排人照顾，用不着你。”
章秘书立刻叫来保镖把白珠珠拖走了。
白珠珠求饶的哭喊声再大，也打不动周霖的心了。
处理完这些事，周霖回了医院。
程知微已经睡着了。
站在床边，周霖凝视着程知微苍白瘦削的脸，心脏隐隐有些发胀。
第一次，他在心里有了明显清晰的认知，程知微这次出事，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