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江阅棠在云朵的最后面,不甘心地盯着越来越远的牛魔王,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懑。
也就是这时候是大圣人格,否则他定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报仇的机会。
即便是大圣,他也觉得非常的憋屈。
协会被毁,竹青市被大肆破坏,人类死伤惨重,对他算是比较重要的蒋诗秋也惨死在牛魔王手下。
眼下他们实力占优,师父刚才已经展现出了可以秒杀一个大王的实力,然后他们就这样走了?
没等江阅棠开口,作为除妖者协会的大长老,可以说是此次损失最为惨重的人,忍不住问道:
“师叔,晚辈有一事不解,还望解答。”
大长老白发苍苍,脸上皱纹不少,没有胡子没有眉毛,双眸锐利,鼻梁高挺,身材也极为挺拔,透过他优越的骨相可以看出年轻时定然是个美男。
他正是蒋长老的师尊,肖雷的爷爷肖文。
“何事?”师父此时的注意力依旧在蔡苟身上,即便此时后者的伤已经被他治好,他还是迟迟没有醒来。
“以师叔的能力,要杀牛魔王只是举手之劳,为何不动手?而且还要答应他的条件?”
“首先,我答应了他,那就必须做到,其次他的条件也不算过分,用来换我儿一条性命,值得!”
“全部人类撤离竹青市,这个条件不过分吗?三年内人类方大师级以上除妖者不得踏入竹青市半步,这不过分吗?”肖文质疑道。
“自从妖树出现以后,竹青市的妖怪实力整体上骤然增强了一个等级,这才过去两三个月时间,如果再给他们三年,谁也说不准到时候人类方还能不能稳压他们。”
牛魔王的极速成长让肖文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真的放任不管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过,换我儿一命,值得。”
“可是三年后......”肖文还想继续说,被打断了。
“牛魔王目前刚刚达到相当于称号级除妖者的实力,三年时间,你觉得他能达到入圣级吗?”
入圣级是目前已经划分了等级的最高战力,已经是天花板了。
“三年......正常来说肯定不行,但是他现在有了妖树,还真不好说。”
“即便他真的能在三年后达到了入圣级,我也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达到入圣级顶峰。”
“十几年前,那师叔现在......”说到这个,肖文突然眼睛一亮,他虽然也在几年前达到了入圣级初级,但是自那之后就像是达到极限一样,完全无法再进一步。
这时一个传音传到了他的脑海中,肖文瞪大了眼睛,发了一会呆,似乎是在消化这个传音给他带来的震撼。
过了一会之后,他才躬身道:“师叔慢走,我现在就去安排竹青市居民迁移一事。”
说完他和他儿子一起往下面飞去,举市搬迁,这可是个大工程,需要花费巨大的人力财力,光靠协会的能力也够呛,需要拉一下赞助。
“你们如果有什么疑问的话,回去道观再说,我会给你们解释,竹青市的事情,不用担心牛魔王他们会搞事,除非他们想死!”师父说完专心用灵识查看蔡苟的状态。
师父都这么说了,江阅棠只好把所有的疑问都先放着。
没想到这次竹青市之旅就这样匆匆结束,这一趟下来,总结一下就两个字:郁闷。
“系统提示,吃瘪数值+3000。”
“+3000。”
“+3000。”
系统不停上涨的数值证明着他此时的心情。
“你那个女朋友呢?不一起带回来吗?”乾雨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问到了江阅棠的痛处。
“也算是带回来了吧......”江阅棠一脸郁闷地躺在云上。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其他师姐没有再和他搭话。
在师父的控制下,云朵的速度极快,一行人没多久就回到了道观,上了三楼。
师父第一时间把蔡苟带到房间里治疗,其他人在大客厅里等候。
在沉默的气氛中足足过去了十五分钟,师父才从房间里出来。
“暂时没事了。”
“那就该我了。”这时江阅棠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和他交谈。
他现在的情绪异常激动,因为他已经切换回江阅棠的人格。
他本人对就这样草草结束竹青市之行非常不满,对牛魔王得到了想要的全部东西更加不满。
“为什么就这样放过牛魔王?”
“为师已答应他的条件,不能反悔,否则会影响道心。”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蔡苟被雾魂果树制造的妖怪魂魄附体,数量比较大,状况也比较危急,如果不及时处理,会爆体而亡。”原来妖树的名字叫雾魂果树。
江阅棠沉默,他总不能说师父不应该救蔡苟吧?
“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吗?”
“有,我可以在一瞬间切断白象的鼻子救下他,但是有一定的风险,能量的波动有可能会引爆他体内的魂魄,你认为我应该冒这个险吗?”
江阅棠再次沉默。
“如果为师不答应牛魔王的条件,那他会继续拖延时间,情况就会更加危急。”
“更何况,他提出的意见也不是很过分,给他们一座城市而已。”
“那这次袭击中死掉的人怎么办?不给他们复仇?”
“三年后再给他们复仇不可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江阅棠哑口无言,是啊,只要最后成功报仇了,那现在报仇和三年后再报仇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三年以后,我怕打不过牛魔王!”江阅棠找不到好的理由反驳,只能把自己最不甘心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打不过,还有我们。”巽龙卷突然说了句,在大家看向她的时候,她小脸一红,低着头假装玩手机。
“我想亲手杀了他!”
“因为那个……蒋……蒋诗秋?”乾雨随便一猜也就知道了,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她的名字。
“嗯!”一想到她,江阅棠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情不自禁地又想到她的心掉在他手里的那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