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复确认林湾没事后。
胡涛最终只点了一杯酒。
“我去林哥，你遇到啥事了？还是新工作不允许喝酒啊？不对啊，以前你干探员的时候，也是天天喝，压根不在乎啊，奇了怪。”
“没什么，就是想换个活法。”林湾望着眼前的胡涛。
虽然他是第一次见这小子，但因为探员林湾的记忆，所以熟悉感一直存在。
“得，林哥，你说啥就是啥，但别这么看着我，怪渗人的。”
胡涛摆了摆手，目光始终放在酒吧的入口处。
“对了林哥，你确定今晚有把握？我可是答应了老大，这周必收回这笔烂账。”
“放心吧。”
收笔账而已，哪怕是收命，林湾也干了不少次。
当然，是在游戏世界中。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如同多年的老友。
直到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中年男人走进了酒吧，身后还跟着两名体格健壮的男人。
“林哥，王振远来了。”
“不急，等他先去包房。”
胡涛点头，目光中有些紧张。
王振远和他大哥韩建成是差不多的人物，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所以只能仰仗林湾。
不过林湾却从进来的王振远身上，嗅到了一丝鬼气，但很稀薄，仅在身体外侧，并不属于他。
有点意思。
“对了，待会我进去，你在外面等我。”看着王振远走进包房，林湾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四十对着胡涛嘱咐道。
胡涛当即摇头：“那怎么行，我陪着你林哥，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也行吧。”
林湾笑笑，没再出言。
原本以为只是一次寻常的收账，但此刻林湾却从王振远身上嗅到了鬼气，这不禁让他对王振远接待的贵客产生了兴趣。
莫非接待的也是深渊玩家？
这似乎符合胡涛口中贵客的说法。
无论是在台面上，还是台面下，活着出来的深渊玩家，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抗衡的，身份地位也比寻常人要高得多。
好在活着的玩家对于老百姓来说毕竟是少数，加上特殊调查局的存在，所以联邦的运行秩序，依旧稳定。
时间很快来到九点零八分。
可王振远所在的包房，自从他进去以后，再也没有人进去过，外面只有那两个王振远的手下在看守。
“怎么回事林哥？难道那个客人早就在里面了？”胡涛有些疑惑询问道。
“别急，沉住气。”林湾喝着柠檬水，始终在欣赏灯红酒绿下的男男女女。
胡涛喝了一口酒，心头有些奇怪。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天的林湾特别不一样，不一样在哪，一时之间胡涛也搞不清。
又过了几分钟。
酒吧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打着耳钉的年轻人，脖颈处有大片的纹身延伸到领口下方，浑身上下透着股邪门的气息。
处在酒吧门口的人，都稍稍远离了他。
年轻人进来的同时，林湾也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
“客人来了。”
闻声，胡涛瞅了一眼酒吧门口，瞧见那个年轻人后，当即更加紧张起来。
这面相打扮，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林哥，要不算了吧，这账要不回来没事，我顶多回去挨顿骂，这小子不像善茬啊。”
“放心，说了帮你这次，要不然你就在外面等着就行。”
“妈的，怕个球！”
“行，那你跟着我就好，先把账结了。”
趁着胡涛结账的功夫，林湾目送着年轻人走进了王振远所在的包房。
透过推开的房门，林湾瞧见，里面坐在沙发上的王振远，见到年轻人进来，立刻起身弯腰，极为恭敬。
“走吧。”
将柠檬水一饮而尽，林湾招呼着胡涛跟上。
很快，就来到包房门口两位体格健硕的男人跟前。
“不好意思两位，里面是私人包厢。”见到林湾和胡涛两人靠近，壮汉立刻伸出手制止。
“噢，我找王振远。”林湾不紧不慢的开口。
“找王总？王总正在接待贵客，暂时……”
“你最好进去知会一声。”
两名壮汉还想说些什么，可在对上林湾漆黑的眼睛时，竟不由自主的退缩了。
于是壮汉转身推开了包厢的门。
“王总，外面有两个人说找你……”
正在陪酒的王振远闻言顿时不悦，身旁的年轻人也是放下了酒杯，悄悄收起了什么东西。
而不知何时，林湾已经跻身进了包厢内。
“王振远王总，好久不见。”
“你是……林湾探员？”尽管包厢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王振远还是辨认出来者，以及还在门口的胡涛。
“不好意思，打扰你接待朋友了，既然王总还记得鄙人，那就方便多了，不知你能否把和韩建成韩总之间的账，今日了清一下。”
此时林湾已经确定，王振远身边坐着的，就是一个深渊玩家。
那事儿就好办了！
可还没等王振远说话，身旁的年轻人却突兀开口：“韩建成？”
王振远立马转头赔笑道。
“窦哥，就是之前跟您提过的，建城建筑的老总。”
“哦，就是那个不愿合作的？”
“对，就是他，因为您不悦，所以我和他之间的合作就全部停掉了，在他那我有笔账就一直没付清。”
“是吗？那这小子是什么情况？”年轻人指了指林湾，眼神略带玩味。
窦姓青年没从进来的林湾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鬼气波动，似乎是个普通人。
“他呀，叫林湾，以前是金港市探员署的探员，后来被开除了，现在自己接点见不得光的私活。”
“帮人要账也是他的业务范围，我和他不熟，也就是他还是探员的时候见过几次面。”
王振远堆笑说完，转头瞬间板着脸冲着林湾开口。
“林湾，韩建成的事以后再说，今晚我在这招待贵客，你该到哪儿去到哪去！更何况，你现在早就不是探员了！”
可还没等林湾回话。
那名王振远称呼窦哥的年轻人，却站起了身子。
通过王振远的话，他更加确定，眼前的愣头小子，只不过是个傻了吧唧的寻常人，甚至连探员身份都被开除了。
“哎哎哎，别啊振远，好歹人家以前也是个探员，怎么能撵人出去呢，多不像话！来来来，林湾兄弟，过来，一起喝两杯，账的事都好说。”
“韩建成韩总嘛，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大家都老朋友。”
窦姓青年咧着嘴笑着，招呼着林湾过去，同时还倒了一杯满满当当的烈酒。
话里话外，都有些阴阳怪气，听着似乎和韩建成之间有些过节。
之前王振远的话里也提到了什么合作。
门口的胡涛当然也听出了不对劲，想要进来拉着林湾离开，可却被两个壮汉给拦在了门外。
王振远此时却开口道。
“窦哥，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出了名的愣头青，当初被开除也是因为这性子，算了，让他滚吧，别扫了兴致，咱们继续喝酒，而且待会大哥来了见到不太……”
“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可还没等王振远说完，窦姓青年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沉。
王振远的身体绷直，手中端着的酒杯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窦姓青年没有管他，再次挤出笑容，刚准备冲着林湾招手。
却突兀发现。
刚才还傻站着的，所谓的林湾探员，消失了。
甚至，窦寇还感觉到，整个包厢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不少，一下有点冷。
而后。
他只感觉一股恐怖的巨力，将自己，给提了起来！
体内的鬼气刚想要动用，却发现没有丝毫反应。
现在的窦寇，和普通人根本没什么两样！
“发生了什么？闹鬼？敌袭？地震？”
心中的念头刚刚升起。
窦寇突然看见，面前矮了自己很多的王振远，目光中满是呆滞。
随即。
啪！
清脆的响声，传遍了整个包厢和走廊。
生疼的耳光，将窦寇扇回了现实。
刚才站在自己面前老实巴交的男人，此刻浑身上下已然充斥着冰冷鬼气。
裹挟着恐怖威压的林湾，一只手提溜着窦寇，另一只手扬了起来，森然开口。
“你说你。”
啪！一耳光！
“在我面前。”
啪！又一耳光！
“装什么逼呢？”
啪！最后一耳光！
旋即，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窦寇，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