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发话了,侯府无人敢忤逆。
陆砚舟被带走,他甚至还有空关心许梦瑶:“母亲,祖母,此事不关瑶儿的事。”
许梦瑶也做出一副无助的样子,焦急地看着陆砚舟。
她很想说,孟听晚真的去买毒药了,是她亲自看见的,这不可能有假,只是她不明白,事情为何变成了这个样子。
但今日的计划已经失败了,再多说只会惹人怀疑。
高氏冷声道:“你不要管这件事,定国侯府不吃人,更不会迁怒一个外人!”
孟听晚:“!!!”
【果然宅斗还得靠我婆婆这种大家闺秀女军师!】
【是我就抡一拳头上去了,不说了,抱住婆婆大腿!】
【我这种穿甄嬛传要么活不过三级,要么就直接嘎了皇帝大结局啊!】
高氏:“……”
高氏差点破功夫:“咳咳咳咳!”
这孩子,幸好从来不说这么猛的话。
孟听晚:“??”
“母亲,怎么了?”孟听晚赶紧顺背。
心中却想,莫非刚才表情没有处理好,显得太过高兴了?
【罪过罪过,淡定一点孟听晚,你是柔弱人设!】
“无事。”高氏淡淡开口。
她眼神复杂地瞥了一眼儿媳妇。
还柔弱人设?
要是她不是突然听到她的心里话,就信了这个邪了。
不过,定国侯府也从来不养柔弱之人。
从前只觉得晚晚这孩子性子不错,一心等着儿子,如今才发现,她可能性子藏得还挺深刻的。
也不知道平日里到底如何憋住才不这样外放的。
陆砚舟无法,不敢再激怒高氏和孟听晚,只能被带走。
只剩下十分尴尬的许梦瑶。
她必须求自保:“老夫人,小女……”
还没等她说完,高氏就利落道:“如今定国侯府上事多,不方便待客,恐怕招待不周,许姑娘若是还想继续留在京城,定国侯府可为你寻一个客栈。”
许梦瑶少时和陆家本家比邻而居,陆砚舟是陆氏宗族里出身的孩子,少时曾与许梦瑶相识,不过后来许梦瑶父亲犯错被皇帝贬去南方,没几年就客死他乡,如今她无父无母,来京城之后与陆砚舟重新相识。
两人有青梅竹马之交,陆砚舟二话不说就安排了她的住处。
她如今算是客居定国侯府。
她原本不住在这里的,而是住在陆砚舟安排的别院里。
结果前段时间,别院遭了贼,陆砚舟担心她的安危,让她客居在定国侯府。
孟听晚就呵呵了。
哪个贼这么大胆,敢进定国侯侯府的别院,也只有他这个恋爱脑的傻大儿能被骗了。
高氏也是世家嫡女出身,她的亲姐姐便是如今的皇后,深宅大院长大,什么事儿没见过?
自从陆江淮受伤不醒之后,她的身体才每况日下,病得出不了门,府上的事情也管不了,全都交给孟听晚。
今日若不是听说儿子的院子里出事了,她也不能强撑着身子出来。
如今只看一眼许梦瑶,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平日里也就算了,今日竟然把手伸到了陆江淮的院子,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高氏这话一出,许梦瑶的脸色唰的惨白。
“老夫人,我无依无靠,也绝不贪图砚舟哥哥和定国侯府的一切,只求您,不要将我和砚舟哥哥分开,夫人,我知道您看不上我,但我别的都不要,只想跟在砚舟哥哥身边,我跟砚舟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早就将他当成唯一的亲人,我也愿意在老夫人和夫人面前尽孝。”
许梦瑶说得声泪俱下,好比高氏和孟听晚将她怎么了似的。
孟听晚直接将白眼翻上天了。
【你这么茶,你家上辈子是茶园么?】
【你可得了吧,被你孝顺半年,婆婆病死,被你孝顺一年我病死,再被你痴情两年,整个侯府被抄家!】
【不过,这个许梦瑶跟侯府被抄家有很大的关系,恐怕背后有什么人,就这样放走不妥,该找个理由将她放在眼皮下,放长线、钓大鱼,哎,要怎么开口跟婆婆说呢,哎,婆婆不会一个火眼金睛给嘎了吧?】
孟听晚心理活动丰富。
旁边的高氏:“……”
她是那种随便杀人的人么?
还有?
侯府被抄家?
这又是什么事儿?
以后发生的事情,晚晚如何知晓?
高氏心里纳闷,但事关侯府,她十分重视,想着后面还得跟晚晚旁敲侧击。
就在孟听晚想着怎么开口的时候,高氏道:“晚晚,你来处置。”
高氏想着既然孟听晚心里有主意,且这还是陆砚舟的事情,她这个做母亲的最有权处理,府上的事情交给主母打理也是好的,
结果,一阵聒噪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孟听晚:“!!”
【怎么又变成我啦!】
【还想让婆婆背锅呢,你在明我在暗,我俩暗戳戳搞事不好嘛?】
高氏:“……??”
【算了,还是少让我那美丽的婆婆操心吧,养好身体继续带我打怪升级!】
【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有我在,谁也不许打定国侯府的主意!】
她可是要保住荣华富贵的人!
高氏:“……”
不过,她心里很是安慰。
这儿媳妇一心护着侯府,如今儿子这样了,她依旧不离不弃,她没有选错,她放心了!
许梦瑶泪眼婆娑地看着孟听晚:“夫人,求求您,不要赶我走,我不要荣华富贵,我只要砚舟哥哥。”
孟听晚:“你既然如此在意砚舟,为何今日要挑拨他鲁莽行事,不孝母亲?你不知道,今日的事情传出去,不孝的名声会直接压垮他,甚至让他被逐出族谱?这也就算了,你为何还让人去母亲的院子里夸声通传?”
许梦瑶唰的脸色苍白:“没有,我什么也没做。”
她不明白,孟听晚怎么会知道?
孟听晚哼笑:“是么,五福,你说!”
五福是陆砚舟身边的小厮,也才十来岁,跟陆砚舟差不多年岁,是个忠诚的憨憨。
听到孟听晚叫他,立刻站出来:“夫人。”
孟听晚:“许姑娘怎么跟砚舟说让他来侯爷的院子的,她的婢女又是怎么叫你去老夫人院子里的,你一句一句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五福别的本事没有,但记忆好是出了名的,当下就原原本本将许梦瑶跟陆砚舟说孟听晚可能要害陆江淮的话说了出来。
五福每说一句,许梦瑶的脸色就白一分。
直到在场的下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有些话说得茶,其实并不是人听不出来,而在于听的那个人,愿不愿意相信而已。
当下,侯府下人看着许梦瑶的眼神都十分复杂。
连五福这个憨憨都觉得不对劲。
当时听许姑娘说话,没觉得有问题,如今自己说出来,怎么觉得怪怪的呢,这不纯纯挑拨离间么!
许梦瑶慌了:“夫人,我……”
孟听晚压根不想听她解释:“我不管你有意也要,无意也罢,我们定国侯府是招待不起这样的客人的。”
“夫人,您就不怕砚舟哥哥怪你么?”许梦瑶抖着声音。
孟听晚无声笑了一下:“怪我,我又没有阻止你们在一起,总不能我请你出去住,你们的感情就出现裂痕,若是如此的话,这感情也实在太脆弱了,他以后莫非是都不能离开你半步?”
说完,孟听晚脸色一沉:“来人,请许姑娘出去,备好马车,去城外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