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声音,温宁忍不住身子颤抖起来。
她对陆晏辞的惧意仿佛是刻在基因里一般,怎么也挥不去。
明明不想要他了,可还是怕。
她低垂着脑袋,咬着唇,没有回头去看他。
也不想回头去看他。
下一秒,厉风行的手就在她脑门上按了一下,低声道:“啧,一天到晚净是麻烦!”
“一会别乱说话,我来解决!”
两人状似亲昵的小动作落入陆晏辞的眼中,他本就带着血丝的眼底倏地起了一层浓厚的戾气。
他冷冰冰的看着温宁,那目光,就像一把把冰刀子一般,要生生的从她身上割下血肉来。
不等他开口,他身后的厉子寒便快速的上前,扯开厉风行:“你小子想干什么?快跟我回去,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麻烦!”
厉风行拉开他哥的手,挑衅的看向陆晏辞:“我和温宁年纪相仿,又互相有好感,想做什么都可以。”
“怎么,陆总有意见?”
陆晏辞眼里的风暴越卷越厚,他根本就没有看厉风行一眼,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向温宁,带着一身的凛冽寒意。
强大的压感迫一点一点的逼近温宁,她忍不住身子向后缩去。
可是,空间就这么大,她没办法把自己藏起来。
很快的,陆晏辞身上的气息就裹了上来,他死死的盯着她,声音冷得可怕,“温宁,我找了你一晚上!”
温宁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垂着脑袋,手死死的抓住手下的床单不敢抬头看他。
看她不说话,陆晏辞碰了碰她柔软的头发,眸底的颜色越发的冷暗。
他骨节分明的手一点一点的顺着她的头发下移,动作很温柔,声音却冷得骇人,“我以为你被车撞了,在太平间去找人了。”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一样,冻得温宁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又惧又怕,可是又更加的恨!
她不说话,也不抬头,更不想看他,软白的手指死死的抓着床单,几乎要将那床单绞出一个大洞来。
陆晏辞眯了眯眼,眼底风暴骤起,突然伸手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说话!”
两个字,几乎是带着胁迫的性质。
厉风行看不下去了,冲上去扯开陆晏辞的手,怒道:“她不想说话,你看不到吗?”
陆晏辞反手一捏,直接把厉风行的手捏开了。
力气大得厉风行差点有些承受不住。
厉风行是特种兵出身,经历过无数次残酷的格斗,手腕的力气异于常人,此时就这样被生生捏开,除了有一丝诧异,更多的还是愤怒。
“陆总,温宁她不想说话,你看不出来吗?”
陆晏辞冷冷的盯着他,身上那种上位者的强大压迫感压得厉风行有些难受。
不等他再次说话,陆晏辞便极冷的道:“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声音中带着浓厚的警告意味。
可厉风行根本没惧过他,态度十分强硬,“我偏要管,她的事我就是管定了!”
陆晏辞没说话,手指轻轻抚了抚中指上的戒指,眼里杀意渐起。
旁边的厉子寒大惊,上前直接拉开了厉风行,赔笑道:“晏辞,我这弟弟不懂事,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
“温小姐的猫活不下去了,他带着她和猫一起过来,只是治猫,没别的!”
“而且你也查过了,他们昨天晚上是在这里过的,没去别的地方!”
他强笑道:“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小孩一般见识!”
说着,拽着厉风行就往外扯。
厉风行不肯动,厉子寒一时半会的也拽不住他,不由得对门外的保镖发火,“都死了吗?进来几个人把他弄走!”
厉风行扯开他哥,看向温宁,低沉的道:“哥,这事你别管我了,我自己都管不了自己!”
“放p!"
厉子寒大怒,压低了声音,“这件事和你想的不一样,不想害死厉家就跟我回去!”
说着,冲保镖使了个眼色,那保镖上前便在厉风行后脖子上使劲劈了一下。
厉风行没来得及回头,人一下子就往下栽。
厉子寒扶住他,回头看向陆晏辞,低低的道:“晏辞,这事是我弟不对,改天必定亲自上门赔罪!”
说完,便指挥着两个保镖扶着厉风行往外走。
温宁看厉风行晕了,有些着急,推开陆晏辞就往外跑。
还没跑两步,整个人就被捞了回去。
陆晏辞圈住她,声音冷得像冰,“我在这里,你还想往哪里跑?”
温宁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张口就狠狠咬了下去。
力气大得身子颤了起来。
陆晏辞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任她咬。
很快的,温宁便尝到了血腥味,她顿时清醒了不少,慢慢的松了嘴。
陆晕辞把她转了个身,让她面对自己。
略显粗糙的手指拭去唇上的血迹,然后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目光在床上男人的外套上停了两秒,脖子上的青筋开始暴现,眼底的暗冷也越来越浓。
可声音还是克制的,“昨天晚上睡的哪里?”
温宁抬头望着他,被他眼里的戾气吓到了,但还是挺直了脊背,轻声道:“你知道还问?”
陆晏辞眯起了眼睛,手死死的抓着床弦,力气大得手背上青筋都出来了。
他看着她,声音极冷:“你有没有和他睡在一起?”
温宁看着他,死死的咬住了唇。
陆晏辞的手指慢慢的撬开她的牙齿,声音冷得可怕,“你可以考虑一分钟,要是答案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也不是你想要的!”
话刚落音,门口就传来一两声细弱的猫叫声。
温宁猛的回头,看到陆晏辞的一个手下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个透明的猫箱,小九正虚弱的躺在里面。
温宁心下大乱,刚要起身,就被陆晏辞按回了原处。
他抬起她细下的下巴,突然用力捏住它,咬牙道:“说!”
温宁疼得嘶了一声,目光从小猫身上收了回来。
她看着陆晏辞,胸口一阵阵空落落的疼。
半晌,她轻声的道:“陆总,你想听哪种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