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振中印象中,苏振华虽然没有表态支持沈浪和苏倾城的婚姻,但是也没有明确提出反对意见。
因为如此,苏振中觉得苏振华是可以争取的。
然而,苏振华此刻对老太太的这番话表示认可,几乎摆明了他支持老太太的态度。
一旦如此,苏振中将完全陷入了孤立。
老太太一开始就反对沈浪和苏倾城的婚姻,为此不惜和当年的老爷子针锋相对,奈何老爷子一意孤行,哪怕老太太再努力都是徒劳,毕竟当时的整个苏家,老爷子显然是说一不二的绝对掌控者。
随着老爷子去世,老太太成为苏家的实际掌权者,始终不忘记拆散沈浪和苏倾城两人,奈何名不正言不顺,一拖再拖,到了现在。
苏振江向来唯老太太马首是瞻,算得上老太太最铁杆的追随者,而且苏振江一直想要扶持苏志鹏上位,这是苏振中心知肚明的事实,显然苏倾城悄然之间成了苏志鹏的绊脚石,苏振江自然对打击苏倾城的事不遗余力,两人几乎算得上一个鼻孔出气。
真正还在坚持这段婚姻,除了苏倾城就是苏振中了。
以往时候苏振华始终一副老好人姿态拖而未决,自然给了沈浪两人时间。
随着苏振华偏向性的表态,瞬间就让苏振中陷入了孤立无援的状态。
苏振中感觉到了一股无力感,心想,这难道就是沈浪和苏倾城的宿命吗?
苏振中很清楚感受到了沈浪身上的变化,自然察觉到苏倾城对沈浪的改变,似乎两个人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难道这一切要在这时候戛然而止了吗?
苏振中很不甘心。
但是不甘心又能如何?
苏振中在苏家的地位早已经岌岌可危,哪怕他有再多的不甘又能如何?
苏振中很无奈。
就当苏振中想要继续据理力争时,苏振华示意他等一等,继续开口,“您老说的虽然在理,但是您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倾城侄女和沈浪离了婚,就能让我们苏家置身事外了吗?”
苏振中顿时一怔,老大这是……
老太太微微一怔,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虽然不能让苏家置身事外,但我们总不能让沈浪连累了不是?”
“大哥,你想想,面对马家的怒火,我们苏家能有一战之力吗?”苏振江不出意外地帮腔了。
“我们没有和苏家一战之力!”苏振华摇头表示没有,不过接下来的话则是令人心头巨震,“那么我们挡得住刘家的怒火吗?”
老太太身形微颤。
苏振江立时目瞪口呆。
苏振中则是暗松了口气。
苏振华目光扫视了一圈,旋即淡淡地开口,“虽然我不敢确定马飞跃这件事是不是刘家在背后主导,但是我相信绝对和刘家脱不了干系。既然对马飞跃略施惩戒是刘家的意见,或者得到了刘家的首肯,我们还能拂了刘家的面。你们可别忘了,刘家曾经专门派人上门礼请沈浪,可见沈浪在刘家这里挂上名的,如果我们贸贸然的选择和沈浪划清界限,万一惹恼了刘家,我们苏家又当如何?”
老太太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比起马家,刘家显然带给她的压力更大。
不过显然她不愿意就此放弃,于是看着苏振华问:“你是怎么想的?难道就让倾城的事情这么吊着?”
苏振华松了口气,笑道:“妈,常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倾城侄女是聪明人,未来的路怎么走,相信她都有了自己的规划,我们与其干涉她,还不如让她自由选择,何况小两口的事,老二一直还在嘛,这件事老二比我有发言权!”
苏振华一脚将皮球踢给了苏振中。
苏振中顿时一怔,不过心里还是感激大哥的仗义执言,而且正因为苏振华的长袖善舞,三言两语之间就改变了老太太的思维观念,显然是再好不过了。
如今苏振华把主动权递给苏振中,自然是最为妥当的。
老太太此刻一阵犹豫,不过她深知此刻想要拆散两人似乎并非恰当时机,只能顺着苏振华的话,问苏振中道:“老二,你怎么想?”
“妈,老实讲,沈浪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很不错,现在看着小两口日子越过越甜,我当然别无他求!”苏振中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这次马飞跃的事,我想既然牵扯到了刘家,如果我们贸贸然的站队,刘家会怎么看待苏家?何况,马飞跃这次肆意妄为,得罪的可是军方,是罪有应得,相信马家不敢胡来!”
老太太顿时一怔,是啊,马飞跃这次头铁,竟然胆敢去焚烧专供军方的药品,简直是自寻死路,正因为了解苏倾城搭上了军方这条线,老太太根本不敢像以往那般无所顾忌,反而要考虑到军方这层背景,不敢和苏倾城死皮脸皮。
一时间,老太太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老三,你的意见呢?”老太太瞬间如同战败的鸡,略微垂头丧气地将目光投向了苏振江,问道。
苏振江顿时一怔,旋即无可奈何地说道:“既然马家这次的目的在于沈浪,我们不管是站队哪边都是极不明智的选择,既然马志勇是针对沈浪而来,就让他自己面对吧!”
“自己面对?”老太太沉吟一声,旋即故作很无奈地说,“现在只能这样吧,沈浪能不能度过这一关,就看他的造化,我们苏家就当作不知道了!”
“妈,我们可不能袖手旁观,沈浪到底是苏家的女婿!”苏振中不甘心地开口说道。
老太太冷眼一扫,道:“老二啊,不是我心狠,而是马家来势汹汹,没办法啊,马志勇这次是专门朝着沈浪来的,我们想帮也帮不上啊!”
不过此刻老太太心中,早已经对这场挑战胜负有了判断。
毕竟马志勇可是被那位神秘高人收为门徒,经过这些年的修炼,相信早已经是常人难以企及,对付沈浪不过手到擒来,那么这挑战或许并无太多的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