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身材短小,身高不显,但一双手掌要比常人宽大肥厚得多,上面布满了老茧,厚厚的角质层让手掌变得粗糙。
显然是修炼了铁砂掌的缘故。
铁砂掌,顾名思义就是用铁砂练出来的掌上功夫,属于硬气功范畴,练到大成可让手掌变得坚硬如铁,一掌之力,足以劈砖碎石,威力恐怖。
根据沈浪掌握的情况,铁砂掌真正修炼到了巅峰境界,覆盖在手掌上的角质就会层层脱落,再用些强筋健骨的药水浸泡,就能实现脱胎换骨,双掌再次变得细嫩,简直令人惊呼神奇。
显然眼前灰衣老者铁砂掌还没有修炼到巅峰境界,不过从其周身散发出来的道道真气看,这可是实打实的先天武者。
随着天地环境的变化,尤其是对大自然的人为改造,让环境发生了变化,追求超然物外的诸多修炼者纷纷远离凡尘俗世,追求内心世界的自由和武学之上的境界,真正留在凡尘俗世的修炼者已经不多,先天武者已经变得极为罕见。
不过沈浪今晚上就遇见了两名实打实的先天武者。
所谓的先天武者,与后者武者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引天地之气,练就真气,从而感知经脉之神妙,并以真气强化筋骨、锻造体质,这时候身体各方面机能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随着先天武者对真气和天地之气的感悟,越发感觉到自身就是一个完整的闭环,生生不息,从中探寻身体和天地万物的联系,开始触摸到丹田秘境的神妙之处。
正因为先天武者已经迈入了感悟天地之气的境界,经过人类大刀阔斧改造的世俗社会已经难以让他们静下心来感悟天地之间的某些玄妙联系,纷纷远离凡尘俗世,进入到了大家口中常说的洞天福地,近距离地接触自然之境,更好地感悟天地万物,吸收天地之气锤炼真气,不断改造自身,从而达到修炼的目的。
当然,这类修炼似乎过于吹毛求疵,在沈浪看来,洞天福地感悟天地之气是修炼,凡尘俗世经历滚滚红尘何尝不是一种修炼?
于是老头子专门安排了沈浪红尘之旅,他先是化身血魂闯荡杀手界,到了条件最艰苦、形势最恶劣、生命最低贱的地方,在枪林弹雨、尔虞我诈中感悟生与死,短短两年的时间,竟造就了血魂在杀手界的不朽传奇,哪怕经过了诸多顶尖杀手三年时间的追赶,血魂在杀手积分榜上的位次,依旧稳如泰山。
后来,老头子专门给沈浪安排了一场婚事,来到清江市,成为苏家的上门女婿,一来二去,三年的时间悄然逝去,沈浪真正意识到老头子的用心良苦,尤其是经过了三年时间的沉淀,沈浪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修为境界更是一跃千里,如今感受到了三花聚顶的玄妙之处,距离接下来感应和炼通周身窍穴的先天武师境界不过一步之遥,三花聚顶历来可是被认为是迈入先天武师的征兆。
即便先天武者在世俗界极为稀罕,但是其战斗力在沈浪这里显然不够看的。
“年轻人,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想乖乖地认个错道个歉求饶?还是让老朽出手?”灰衣老者上下打量了沈浪一番,淡然说道,显然他没把年轻的沈浪放在眼里。
“你、不是我的对手,走吧!”沈浪猜出眼前老者和身后尾随而来的马飞跃两人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念及其修炼不易,并不打算为难他,于是开口劝诫道。
沈浪本是一番好意,奈何落在黄成耳中,简直成了赤裸裸的侮辱人,惹得他立时火冒三丈,怒目圆睁,周身竟散发出道道真气,衣衫无风自起,呵斥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哪里学的信口开河,说大话、放空炮,难道就不怕闪了舌头?”
黄成可是郑家礼请的供奉武者,这些年靠着郑家提供的修炼资源,如今已是圆满境界的先天武者,专责保护郑家嫡传郑晟的安危,寻常郑晟都能应付,根本不需要黄成亲自出手。
今晚则是略显异常,黄成接到了郑晟的电话,让他出手教训一下沈浪。
黄成很快就锁定了目标,多少有点失望。
这个年轻人,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既然郑晟安排了,那就执行吧,于是黄成自认好意提醒一番,然而好心竟被人当成了驴肝肺,对此黄成很是不悦。
“既然你个老头子不听劝,那就请你出招吧!”沈浪闲言少叙,不想多费唇舌。
“小子,记住老朽的名字,郑家供奉黄成!”说话之间,黄成双手化掌,周身气息运转,脚掌踏地,宛若猛虎出山,扑向了沈浪。
凯旋门会所,顶层,沈浪才光顾的阳台处,两道身影静静地站立。
一道便是凯旋门会所的当家老板,女王夜莺。
此刻的夜莺,悄然而立,前凸后翘,令人垂涎。
另一道则是平日里跟随夜莺左右的中年妇女,但见她双眼微眯,似乎对会所外、即将爆发的交锋极感兴趣。
“费姨,你对沈浪这个苏家赘婿怎么看?”夜莺很是随意地伸了伸懒腰,顿时翘挺的一对峰峦竟像是想要破衣而出,异常饱满。
夜莺口中的费姨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小姐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看,沈浪十之八九在扮猪吃老虎,尤其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针灸之术,堪称神技,真不知道过去这三年,他为何这般委屈自己?实在看不透!”夜莺翻了翻白眼,旋即似是喃喃自语一般的说道。
“这般心性,绝非常人可比,更显可贵!”费姨想了想,接话道。
“噢?费姨对沈浪的评价这么高?只怕今晚的事,根本不需要我出面,他一定能搞定!”夜莺想了想,说道。
“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今晚小姐的表现确实有点明显了,但也体现了小姐的一番心意,我想不是坏事!”费姨一面接话,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浪。
忽然,费姨眼中闪过一抹异彩,惊讶地说,“郑家这位供奉要败了!”
“这么快?”夜莺顿时一惊,连忙将目光投向会所外。
但见黄成双掌翻飞,掌风阵阵,接连劈向沈浪。
反观沈浪,此刻仍极为轻松,一面恰到好处地避过黄成猛拍而来的掌风,一面看似手掌随意游走,却在不经意间化解了黄成强悍的攻势,连番猛攻都像泥牛入海,掀不起丝毫波澜。
沈浪随心而动、随意而为,黄成早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心想眼前这人到底是谁,竟让他的每一记猛攻都无疾而终,这种感觉就像身处波澜壮阔的大海之中,一叶扁舟根本掀不起任何的风浪,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