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太最终没有急于表态。
毕竟活过了几十年岁月的她,早已经见过风浪吃过亏。
此刻既然看不透这个路数不明、整天就像是寄生虫依附在她宝贵孙女身上吸食着豪门千金价值的上门女婿沈浪,自然选择再缓缓。
畏惧来自于未知。
苏老太太虽然极度厌恶沈浪,对一直以来疯狂追求自家孙女的马飞跃颇为看好,想着要是苏倾城能够和马飞跃完美结合倒也算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今晚便是绝佳时机,一旦苏倾城和沈浪离婚选择马飞跃,两家自然就会顺理成章的强强联合,苏家实力必定能够再上一个台阶,这才是苏老太太的初衷。
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老太太的意料之外,根本不在老太太的掌控之中,这让对局面掌控欲望向来强烈的老太太一时间有点忿忿不平,不过刘家的出现让她感觉似乎这里面的事情不像她原本认为的那么简单,至少沈浪和刘家有关系这件事出乎了她的意料。
在没有搞清楚沈浪和刘家到底有什么关系而且能够让刘锐亲自登门相邀的情况下,她并不急于表态,只能三言两语把马飞跃搪塞打发了。
“刘老,是个什么情况?”沈浪深知刘锐深夜造访,必有要事,所以上车便开口问道。
“有位老人家,情况和我差不多,多年前落下寒气入肺的病根,这些年倒也靠着药物勉强支撑,但最近不知道病情怎么一下子就加重了不少,咳嗽得厉害,整个人消瘦了许多,遍寻了华医门、中医馆的名医都是苦无对策,今晚更是突然发病,无奈之下只好有求于你,还希望小兄弟帮忙看看!”刘锐娓娓道来。
“最近病情加重?消瘦?”沈浪捕捉到刘锐话语中的关键信息,问道。
“是呀,整个人每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日渐消瘦,检查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刘锐肯定地回答道。
“有没有和什么人接触?”沈浪微微一愣,旋即问道。
“和什么人接触?老人家最近几年都是深居简出,很少与人往来!”刘锐回忆着,跟着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倒是有个旧友上个月突然造访,聊了会天就走了,没什么特别的!”
“嗯!”沈浪脑海中隐约出现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不过此刻没有得见患者,不好妄下断言。
“难道和这人有关系?”刘锐疑惑地问道。
“不好说!”沈浪微微笑道,跟着问今晚突然病发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服用了什么特别的药。
“倒没什么特别的药,不过老人家今天胃口极好,还主动沾了荤腥!”刘锐想了想说道,他作为长期服务老首长的军医,每天对老首长的药物都进行认真检查确认无误之后才服用,今天倒是比较意外。
根据刘锐的描述,在华医门、中医馆两位堪称杏林妙手来到后,采取了一系列的急救措施还是没有任何的效果,反而是越演越烈。
清江市,一山一江,东临清水江,背倚香炉山,逐渐形成了这座城市的特殊构造,宛若清水江畔的一条璀璨玉带,香炉山麓的一颗耀眼明珠。
江水蜿蜒,为整座城市赋予了无限灵动和生机。
香炉山雄壮巍峨,静静矗立,成为这座城市的天然屏障。
香炉山下,诸多建筑群依山而建,刘家便在其中,充分彰显了刘家地位不凡。
刘家,身居高位、原本外出公干的长子刘耀辉第一时间赶回家。
此刻,历来淡然稳重的他坐立不安,来回踱步,内心的焦躁溢于言表。
“胡大师、唐馆长,家父的病情怎么样?”终于,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一老一中两名医者走出,他连忙焦急地迎上前去问道。
两人中年龄偏大,刘耀辉口中的胡大师眉头紧锁,无奈地叹息道:“刘老身体极为虚弱,根本不敢随意用药。何况刘老此刻已是病入骨髓,恐也是药石无效,还请有个心理准备!”
“书记,请恕德寿无能!”刘耀辉口中的唐馆长此刻同样束手无策,倒也是提出了他的建议:“刘老这病,恐怕得要礼请针王施针、药王抓药,双管齐下,或有效果!”
“哎,神针王和药王我已经托人相邀,不知道能否成行,如此这般,只能是听天由命了!”胡大师唐馆长的话直接让刘耀辉感觉希望渺茫。
针王施针、药王抓药的盛况谈何容易,毕竟传言这两人本是因为性格不合才导致了华夏传统医学出现了华医门中医馆分道扬镳、两派争锋的局面。
“生死有命,还请书记和家人多多保重!”胡大师此刻提着药箱并准备起身告辞。
“生死有命?医术不精就说医术不精,何必用生死有命来搪塞?”胡大师这边话音刚落,数道急促脚步声响起时,一道毫不留情面的话语宛若惊雷,炸在胡大师耳畔。
“嗯?”胡大师满面寒霜,疑惑地抬头看向来人,心想到底是谁这么大的口气,竟敢和他堂堂江南省华医门副门主叫板,但见此刻沈浪在刘锐陪同下走进大厅。
“年轻人,好大的口气,就不怕闪了舌头?”胡大师恶狠狠瞪着沈浪,若非顾及他杏林大家的身份,他绝对会冲上前去抓着这人理论一番,什么叫医术不精?你凭什么大言不惭?哪里来的野小子,竟然还敢质疑我胡大师的医术?
说话间,胡大师不忘记提醒道:“老夫,华医门胡向乾!”
胡向钱?的确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
沈浪心中暗想,他对这位所谓的胡向乾胡大师没什么好印象,毕竟两年前他刚好看见这位胡大师见死不救的一幕,如今想起来都让沈浪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此刻恰好再次碰见,自然没必要再给他任何的好脸色。
“敢问这位钱大师,刘老的病,你可有良方妙药?”沈浪目不斜视,淡淡地问道。
“没有!”胡大师略一犹豫,倒也实诚的摇摇头答道。
“这位大师怎么称呼?”沈浪转头看向一旁看热闹的唐馆长,谦虚地问道。
“不才唐德寿,谋得个清江市中医馆副馆长之职!”唐德寿想不到突然出现的青年有此一问,淡淡地答道。
“原来是唐馆长,失敬失敬!”沈浪语气之中没有丝毫地失敬,反而追问唐馆长可有治愈之法。
“没有!”唐德寿回答得极为干脆,固然他的内心很想治愈刘老,毕竟这位偏于一隅的刘老,可是不简单,若能得到刘老的赏识提携,即便是那中医馆总馆也能有他一席之地。
“年轻人,听口气我们没有医治刘老的良方妙药,难道你有?我们不能让刘老起死回生,难道你能?”胡大师看着沈浪冷哼一声,很是不屑地说道。
“就是!”唐德寿察觉到沈浪对他的冷淡和蔑视,这让身为华夏中医馆总馆长高徒、如今已是清江市中医馆副馆长、独当一面的他心情很是不爽,此刻倒也毫不犹豫地选择落井下石。
沈浪目光淡然,缓缓说道:“你们没有,不代表我没有!你们不能,不代表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