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海鸣答应的痛快。
所有人都若有所思。
首先,这个女人跟杨玉瑶长得很像。
其次,皇帝为这个女人建了一座密室。
再次,这个女人不仅在阴险的萧八条手中活了下来,还能自由出入密室。
最后,她身边有高手保护,至少一个,还会用南蛮的毒药。
她的身份绝对不只是杨玉瑶的替身这么简单。
在众多搅弄风云的手脚中,她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
散会后,宋延年与杨玉瑶一起去了一趟白家。
若说谁最了解南蛮,那非白家莫属。
与南蛮对线长达三十年,在南蛮建立了精密的情报网。
与宋家不同,白家是前朝的武将世家,因为诸侯割据、农民起义的时候,南蛮正好趁虚而入,白家坚定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一直抵御着南蛮,从而没有参与内地的争斗。
直到萧八条重新建国,为了安抚白家,将白宗棠封为一等公。
那时,无论白家、宋家还是萧家,都已是兵疲粮绝,再打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白宗棠不想做无谓的牺牲,再加上他唯一的儿子战死,一旦他再出个意外,那整个白家将毁于一旦。
而萧八条却与各方势力联姻,势力广泛,子嗣极其兴旺,他拼的起,白宗棠拼不起。
于是白宗棠归顺了萧八条,准备苟到独孙成年。
……
“白叔!”宋延年和杨玉瑶向他行了个礼。
当年宋延年初入朝堂,被人构陷,差点丢了性命,还是白宗棠拉了他一把。
虽然对白宗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宋延年却一辈子都会感念他的恩德。
后来宋延年落草为寇,又是白宗棠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无比亲厚。只是萧八条活着的时候,两人为了避嫌,从不私下交往,就连孩子们也都很少来往。
如今,萧八条终于死了,两员虎将也再无顾虑!
“小宋啊,”白宗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说你那儿子,没事成天给我孙女写信!你是不是得好好管教一下呀?”
杨玉瑶当即上前,笑道:“白叔,海澜无状,我这当娘的先替他陪个不是,但孩子们大了,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当长辈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不是?玉蝶与海澜均无婚约,海澜如今十九岁,连个通房也无,玉蝶十五岁,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两个孩子心心相惜,何不凑成一对,永结同心之好?”
白宗棠哈哈大笑,“确实是这个道理,那咱们定个日子?”
三人均是一脸喜悦,痛快人与痛快人说话,就像落水飘花一样顺其自然。
杨玉瑶笑道:“礼不可废,明日我让媒人来正式提亲!”
白宗棠满意点头。
随即,又是一声叹息,“这些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都是好孩子,他们能结为连理,我自然是高兴,就是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能不能抱上曾孙喽!”
宋延年:“能抱上,肯定能抱的上,五日后,海澜便能回京,至于婚事,太子也着急娶亲,让他找个由头取消国丧即可,咱们两家必不受影响。”
白宗棠哈哈笑了两声,他的眼线不比宋延年的少,近来发生的事自然心里都明镜着,宋延年看似脚踏三条船,实际,只有一条船是实的,另外两条都是虚的。
就算另外两条不是虚的,他也能让它们变成虚的。
虽然他越发年老,但近来身体反而爽利了不少,许多陈年旧疾都在缓解。
照这种势头下去,他必能把孙辈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三人又说了一些小辈的事,然后,宋延年把话题转移到了那个神秘的女人。
等把情况陈述一遍后,他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保护她的那个人,武功、医术、毒术,都非同一般,不是普通的武林中人,应该某个家族从小培养出来的暗卫。”
“而这样的人又听命于那女人,可见那女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白叔对南蛮了解透彻,可能想到一些线索?”
白宗棠若有所思,片刻,他抬起眼眸,“我想到了一个人。”
“南蛮三公主!”
“其实当年诸侯割据,老夫何尝不想分一杯羹?”
“但偏偏一有动作,南蛮就步步紧逼,老夫只能耗在南方边境。”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南蛮发生了一件事,南蛮倾国倾城的三公主忽然暴毙,如今想来,呵呵。”
“南蛮想要扩建领土,萧八条想要借南蛮的势力消磨掉我的西南军,这俩野狗一前一后配合默契,必是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协议。”
“联姻不是他惯爱用的手段吗?自己没完没了的联,儿子们刚出生就联。”
“只可惜,我这西南军铁桶一般,是萧八条那群乌合之众想象不到的坚固。”
“哈哈哈哈……”
白宗棠忽然想明白了曾经让他耿耿于怀的事情,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宋延年与杨玉瑶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怪不得皇帝为她建一座密室却不拘着她,俩人偷偷摸摸不敢走明路。
这要是让群臣知道他与南蛮勾结,他还有什么威信?
要是让白宗棠发现,他更是不得安宁。
当然,可能还有一些他们不知道的原因,致使南蛮三公主不得不隐藏在密室里。
宋延年忽然又想到了宋黎以前的心声,说白玉蝶被三皇子设计去南蛮和亲。
如今想来,这也是萧八条与南蛮商议好的吧!
南蛮想用白玉蝶要挟白宗棠,但他们万万没想到,这爷孙两个里应外合掀了棋盘,把南蛮做成了自家老窝。
想到这里,宋延年由衷赞叹道:“白叔用兵如神,无往不利!”
白宗棠白了他一眼,“你小子,还拍起我的马屁来了!”
宋延年没有解释,解释了这老头也不会信。
“白叔,最近多安排些人保护玉蝶!”
“放心!那些杂碎,近不了玉蝶的身!”
宋延年点头,“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南蛮既然敢把她送给萧八条,就已经做好了舍弃她的准备,我这就去将这条小杂鱼网住,送给白叔亲自审讯!”
“好好好!这也算聘礼一件!”
……
回去以后,宋延年立刻跟孩子们说了这件事。
大家心中也都有了底。
“你们两个,万事小心,咱们有的是时间。”
“是!”
“南蛮的使臣还没走,怕是会与那女人有所联系,除非一击即中,不然不要动手。”
“是!”
南蛮的使臣一路游山玩水,比预计的时间晚到了半个月,来了以后,萧八条正在修道,满心想的都是采补宋梅,也无心招待他们,又把他们晾了一个月。
而他们也不恼,成日在京城走马转巷,好不惬意。
如今看来,也是带着目的而来,只是时机未到罢了。